春到罱泥船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春到罱泥船
邹华
生产队长阿根从公社开过三级干部会议回来，浑身好象添了几百斤力气，走起路来象飞一样。一路上，他越想越激动，禁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今朝听到毛主席给我们贫下中农和农村干部的来信，脑筋真是一清爽，想想毛主席他老人家真是爱护我们干部，我阿根只有听毛主席的话，挺起腰杆，同贫下中农多商量，把春耕生产闹得热热火火，才对得住他老人家的心意。”
当天夜里，杨家生产队马上召开了全体社员会议，讨论春耕生产工作。会上，阿根开了头炮，他提高嗓门，大声说：“毛主席说我们贫下中农是抓革命、促生产的主力军。毛主席的话，我们句句听，大家马上要拿出行动来。一年之计在于春，现在春耕生产已经火烧眉毛，再也不能耽搁了。明天一早就到东边河浜里罱河泥，大家看好不好？”
杨家生产队的贫下中农听了毛主席的来信，又看到生产队长利利索索，立即布置春耕工作，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起来。老贫农福全一边抽烟一边兴奋地说：“毛主席信上说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坎上。昨日清早，我到田里转了转，看到棉花田里缺基肥，心里就急煞了。阿根，你明朝赶快领几个社员下河浜罱河泥去吧！”
青年社员杨红兵不等福全老人说完，猛地从长凳上跳起来，拍拍胸膛说：“有我一个。阿根，我们说干就干，明朝村口大柳树下碰头。”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罱河泥工具去了。
第二天早晨，刮起了七级大风，气温一下降到零下。阿根和杨红兵一早在村口会了面，二话没说，拿起打麦的木榔头和罱网就朝河浜走去。虽然快到三月了，河浜里还结着冰。今天，杨家生产队的船是头一个下河。
阿根，这个年过五十的老贫农，一跳上船，就顶着寒风站立在船头上，精神抖擞地拿起木榔头，“嘭嘭”地敲打着河冰。杨红兵紧跟一步，一跃上船拿起篙头在后边狠狠地打冰。不一会，其他社员也撑着船赶来了，你打我敲，冰花四溅，河浜上充满了一片欢腾的景象。虽然他们的双手和脚趾冻得麻木了，可是他们的心却是火热火热的。
河冰敲开了。大风依然呼喇喇地刮着，吹得罱泥船东摇西晃，一会儿朝前跑，一会儿向后退，罱泥网放进河里，一点泥也拉不上来。阿根暖了一下手，朝杨红兵大声地喊：“昨日夜里，我又读了几遍毛主席的来信，学习了‘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条语录，毛主席的指示就是我们贫下中农的思想武器。不要说今朝刮七级风，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也要顶住。”杨红兵咬咬牙、挺挺胸说：“毛主席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在春耕生产中，我们不领头干谁领头干？阿根，我们一定要干到底！”说着，他侧过身子，一边高声唱起毛主席语录歌，一边拿起竹篙头朝河里用力插下去，又用一根粗麻绳紧紧缚在竹篙上。等罱泥船稍稍平稳下来，他们马上就下网罱泥。
黑乎乎的河泥一网一网拉上船，一船一船河泥穿梭似的送上岸，社员们有说有笑，你追我赶，干劲十足。天慢慢暗下来，气温越来越低，阿根他们拉了整整一天河泥，两只胳膊酸痛得有点弯不过来，但是他们还是起劲地干着。“多罱一点，再多罱一点，坚持下去，直到胜利，这就是我们贫下中农和农村干部给毛主席他老人家写的回信！”他们一边兴奋地想，一边一网一网地罱着。
天完全黑了。一队罱泥船滑过水面，朝村头驶去，只听得船上传来一阵阵高亢的语录歌声和一串串愉快的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