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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奴隶到主人 记解放了的井陉煤矿矿工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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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9-03-05
第2版()
专栏:

  从奴隶到主人
 记解放了的井陉煤矿矿工们
我访问井陉煤矿所辖的新井煤矿的许多矿工,他们对于过去和现在的生活作了一个恰当的结论说:“过去是奴隶,现在是主人了!”下面就是他们永远不能忘记的具有历史意义的翻身经过:
一、奴隶的生活
在日寇、蒋匪统治时期,工人踏进矿厂的大门,就象猪一样任由厂方宰割。大包工、二包工的层层剥削,使工人每天流尽血汗,所应得的工资至少要扣去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五十,而真正到手的工资中又有百分之七十左右发给坏小米、烂豆子、豆饼、萝卜片等,有许多人吃豆饼拉肚死去了。
疾病和死亡永远追随着工人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凶恶的煤师或监工的棍子就打着他们下井工作,一直作到不能动弹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也是没有人管的。至于牲口病倒厂方是怜惜的,因为牲口死了要损失几百万元,人死了最多化几十万元的棺材费。工人沉痛地说:“人不如一头牲口值钱!”
厂方宰割工人的另一种毒辣手段,就是黑暗的政治统治。在日寇统治时期,有宪兵队和劳工研究所(即特务机关)等,专门检举工人的思想行动,工人说错一句话,就视为嫌疑分子,被送到特务机关拷问或受刑。到了蒋匪统治时期,统治的手段更加利害。党部、三青团、公安局、矿警队、密探等严密监视工人行动。同乡与同乡说话要以“通匪”论罪,两人随便悄悄说话要以“通匪”论罪。“通匪”的帽子扣到头上后,要关在公安局受各种酷刑(烙铁、过电、灌凉水等)。每天,工人卖尽气力好容易盼望下工到来,但是马上又要上工——监工的皮鞭逼迫着他们上操、站岗、挑壕挖沟,他们简直象一辆不停的风车。工人们除上操、站岗、挑沟之外,还要捐出购买枪炮子弹费及供给矿警队的生活费,说这是“保卫工厂”。
二、在黑暗统治下奋起斗争
在蒋匪日寇的一切黑暗统治下,工人们想出各种办法暗中抵抗。他们实行“磨洋工”,当监工的鞭子逼在他们头上时,他们就工作几下,监工走后,又松劲了。“磨洋工,吃洋饭,拉屎拉了三点半”,工人是用这样的抵抗方法去对付厂方的。厂方总是要求工人多多出煤,但是工人给他的答复是“装矸子”(把煤层中刨出的石头夹在煤中)——一罐煤(合一千三百斤)至少装三分之一的矸子,大大降低了煤的质量。勇敢优秀的工人韩凤山、杜明伦、张连贵等,更不顾敌伪的严密监视,冒着危险秘密组织部分工人与矿厂附近村庄的游击队,建立情报网,给了游击队袭击矿厂的许多便利,由于游击队的活动,提高了工人斗争的胜利信心。
三、光明幸福的生活到来了
一九四六年四月十六日,井陉煤矿解放了,新井煤矿的工人喊出第一句口号就是“见到青天了!”的确,工人结束了过去黑暗的生活,开始看到了光明与幸福。工人首先感到满意的,就是厂方废除了残酷剥削的包工制,实行“多劳多得”的合理的工资制,使每个工人都能得到应得的工资。同时厂方为使工人的工资不致受物价波动而吃亏,改为照实物(小米)计算,并专设伙食合作社,使每个工人都能买到低于市价的粮食。现在,即使获得最低工资的学徒(每月一百廿斤米),每天都能吃饱小米饭,有时还能吃到白面、大米、肉类;获得一般工资的工人(每月约二百余斤米)生活就更好。由于这样,工人的疾病也就大大减少。每天到医务所看病的人有十分之八九是临时碰破手指头之类的,只有十分之一、二才是内科病。疾病不仅可以得到免费治疗,并能得到必须休养的时间,如因工作致病还在休养期间拿到原来的工资。厂方对于在井下危险地带工作的工人是非常关心的,责成管理人员必须负起保护工人安全的责任(如每天巡视煤洞或巷道有无倒塌或沼气燃烧的危险),另外经常教给工人预防危险的各种知识,因此工人的死亡是很少的,而在敌伪黑暗统治时,则平均每天至少死一个人。工人死伤,可以得到抚恤和救济。在自由民主的空气里,在职工会、青年团的领导下,工人可以进行一切有益的活动,如进夜校、读报、演剧、唱歌、出黑板报等。工人从经济上、政治上都获得了解放。
四、拿出主人翁气概恢复矿厂
工人处在这个自由幸福的环境里,已经能深刻体会到矿厂就是工人自己的,因此工人拿出主人翁的气概和新的劳动态度,积极从事于矿厂的恢复建设工作。当解放之初,新井煤矿因战争摧毁,机器残缺不全,器材狼籍,房屋倒塌,蒿草遍地,野狼出没,主要出煤的新井为水所淹,水涌至相连的风井,风井的巷道(即井下运煤及通风的夹道),为水冲塌。在这种情形下,一般旧职员对于恢复矿厂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工人以高度的阶级觉悟和满腔的劳动热忱进行恢复工作。开始,老工人余克昌(现为井陉矿总工会主任)领导了十五个有经验的工人自动带来工具,在风井一边修理巷道,一边出煤。由于巷道大部为水冲塌,一时难于修复,以致风气不能畅通,闷热的空气使人非常难受,有的地方甚至沼气燃烧(即煤炭中发出的一种有毒气体,一秒钟可燃烧一千尺,遇此则被烧死),出煤是很危险的,但是勇敢优秀的工人不顾一切,坚持工作,每天出煤三罐(每罐合一千三百斤)。一月以后,巷道逐渐修复,出煤的地方增加,工人增至四十余人,矿厂各部门(如机工、电工、钳工、铆工、动力、木工等股)必须建立规模才能应付局面了,但是,各部门的机器都残缺不全,缺乏工具、原料,无法发动。在厂方号召“大家想办法克服困难”下,工人都踊跃设法与困难作斗争。有的工人自动献出曾经保存的工具和原料,如鸡毛纸、胶皮、螺丝把、锉力、安全灯、雨衣等;有的工人每天在矿厂各个角落找觅和收拾失散的机器零件,加以修理配备,有的工人利用废料制造铁铣、镐、螺丝、煤罐等工具;有的工人发挥天才,创造各种代用品,如动力股的张目铭以大麻油、牛油及火碱制成机器用的重要原料——黄油;钳工股的刘银喜以水钢代替风钢,制成车床钳子;动力股以采煤电动机改造成十五马力的电绞车;更重要的是机电科制造水罐笼代替为水淹坏的电泵,使被淹的新井得以及时排水,不久即能出煤。于是,三、四个月之间,整个矿厂又在机声隆隆中复活起来了。
自去年七月起,工人又积极实现厂方“为企业化而努力”的号召。严格建立了会议、汇报,按时作息,奖励惩罚及凡事追究责任等制度;按月作出生产计划,再由科务会议研究批准,做到精确计算,有组织有计划的进行生产,并减缩非生产人员到生产中去,这样生产便大大提高,以井下生产而言,过去(七月以前)每月产煤最高一万四千余吨,每人每日平均产煤最高效率零点六六吨,现在(七月以后)每月产煤最高二万吨,每人每日平均产煤最高效率达零点七八六吨。
                   (本报记者古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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