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而动的人们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闻风而动的人们
浩然　李学鳌
早晨的太阳把千山万岭都染红了。
北京市平谷县靠山集公社红石门大队几个年轻的社员，在山沟里一边高唱着毛主席语录歌，一边收割庄稼。忽然，从大喇叭里传来了激动人心的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要斗私，批修”的最新指示和林彪同志关于大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的号召。年轻的社员们听了，高兴得又蹦又跳，向着北京一遍又一遍地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说：
“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我们一定要马上执行！”
“对，今晚上咱们就把学习班办起来！”
“要不要等等上边的具体指示呀？”
“毛主席的话，句句是真理，听到后应当立刻照办！”
“对！”
晌午收工回来，这伙小青年又是唱又是跳地往大队部跑，半路上碰见了大队的几个负责人。他们在地里收割庄稼的时候也听到了广播，正要找这些青年人商量马上办学习班的事情。干部们笑着说：“你们这些小将，真是闻风而动啊！”
青年们也笑着说：“你们这些老将，也是闻风而动啊！”
为了当天晚上就开学，好几个人晚饭都没有顾上吃，就打扫教室、张贴标语。掌灯的时候，平谷县第一个农村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就在这个小山村里开课了。
人们站在毛主席的彩色画像面前，庄严地举起红彤彤的《毛主席语录》，同声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这发自肺腑的祝福声，在长城岭下的山谷中激荡着，回响着。突然，门外边有人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这么黑的天，是谁跑到这个高山坡上的小学校里来了呢？大伙正纳闷，推门进来了三个提着灯笼的老太太。
走在前边的，名叫王桂荣，今年六十二岁。她进门就说：“这样的好事儿，别把我们丢了哇！我们也参加学习班。”
小青年说：“我们都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我们应当先斗私批修，过几天再跟你们一块学。”
跟在王桂荣老大娘后边的淑文妈说：“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儿，还能分先后呀？我们今天说啥也要参加。”
小青年又说：“我们一学就半夜，你们都住在好几里远的山沟里，来去没伴儿，怎么办哪？”
王桂荣老大娘说：“‘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抓革命促生产要有这股子精神，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斗私批修，更应当有这股子精神。路远、天黑挡不住我听毛主席的话，我让小孙子打着灯笼送送我，也能让他受受教育，锻炼锻炼。”
小青年们很受感动，立刻接收了这三位老学员。这一来不要紧，忽啦地拥进来一大群，都要参加。结果，这个学习班第一天就来了上百人，占全村成年人一半还多哪！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在红石门，除了三个中学生和四十多个小学生外，大多数社员没有上过学。而今天，他们坐在明亮的汽灯下面，用长满老茧的手掀开红彤彤的《毛主席语录》，他们是多么兴奋，多么激动啊！他们看着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像片，听着辅导员一字一句地诵读毛主席的语录，就象久旱的庄稼盼到了喜雨。他们把毛主席的教导一点一点地都渗透到了心里，溶化到了血液里，产生了巨大的革命力量。
这一个夜晚，红石门的社员们遵照毛主席“要斗私，批修”的最新指示，对自己头脑中的“私”字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他们亮私不怕丑，斗私不怕痛，敢于刨根挖底，刺刀见红，人人争当斗私批修的闯将。不管大小事情，只要沾一点“私”字和“修”字的边儿，他们就自觉地猛批、猛斗。
有一个老社员，是个劳动能手。耕地的时候，打腰歇儿，别人歇，他不歇，到山上打捆柴，收工的时候背回家。山区满坡都是柴草，这倒不算什么。前几天，他听儿子对他讲了张思德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故事，发现自己对集体关心、爱护得不够：队里的谷草放在山上没工夫往回运，自己不给队上背谷草，却往家里背柴，这可不对，应当每天给队里背一捆谷草。
说到办到。从此，这个老社员每天中午收工回来，都给队里背一大捆谷草，晚上回来的时候，给自己背一捆柴。
这天晚上，这个老社员也参加了毛泽东思想学习班。越听别人斗私批修，他的心情越沉重。大伙儿都热烈地发言、辩论，只有他一言不发。
主持学习班的同志对他说：“大叔，该你说了，说说你怎样破私立公给队上背谷草的那件事儿吧！”
老社员听到这儿，不好意思地说：“唉，我正在为这件事儿难受哪！”
主持学习班的同志挺奇怪：“你破了私，立了公，怎么又难受起来了？”
老社员说：“我那个私字，只破了一半儿，我那个公字，也只立了一半儿，比起白求恩、张思德来，我没有做到完全、彻底，还留了一个尾巴。你们想想看，我每天中午给队里背一捆谷草，可是晚上收工，还要给自己家里背一捆柴，这不是尾巴吗？从今以后，我要中午、晚上都给队里背谷草，来个完全、彻底，一心为公！”
参加学习班的社员们都说：“对，咱们都来个完全、彻底，一心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