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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红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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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0-02-11
第5版()
专栏:

山岗红旗
辛文冰
斯库台区的“大寨”
北方斯库台区的深山峻岭,有个乌里希农业生产合作社。斯库台区党委的同志向我们亲切而自豪地介绍:“那是咱们的“大寨”。”
阿尔巴尼亚的冬天正是雨季,而斯库台是全阿尔巴尼亚降雨量最多的地区,素有雨城之称。
阵风卷着暴雨,紧一阵慢一阵,整天下个不停。田野积水成河,茫茫一片,公路不是淹在水下,也几乎同河水平行了。
出斯库台城不久,拐进山坳,眼前出现的完全是另一番景色。呼呼的暴风夹着雪花。巍巍群山,峰峦重叠。半山腰直到山顶一片白皑皑的积雪。
汽车爬山,车轮子打着路上的山石,发出一阵阵咯嘣嘣的声音。
山紧挨着山。高山深处断崖嶙峋,峭壁峥嵘。石缝罅中长出了低低的小丛树。远近山上,除了山岩之外,几乎一无所有。
“乌里希就在这荒山之顶吗?”首先向阿尔巴尼亚战友问农业社的座落,并不是因为我们想了解路程的远近,更多的原因是见到这样的崇山峻岭的自然条件,确实有些想法。一上盘山路,我们就想过:这样的荒山乱石能长庄稼?
“乌里希人是了不起的。”同车的区里同志似乎了解我们的心情,回答说,“他们不仅在高山上造了梯田,种了庄稼,而且用自己的行动树起了一面红旗,把宁静的山区震响了。”
穿过积雪的山谷,登上又一个山梁。向前眺望,远处方圆数里的一个大山坡,从山顶到山腰,都是积雪的梯田,象一层层白玉石阶梯。
“见到了吗?”区里同志指着前面,回头向我们介绍,“这是最早开的梯田,搬走了无数的石头,搬来了无数的土才修成的。”
新梯田一块紧连一块,面积大小不等,田的四周用石块砌成围堤。拨开积雪,一层黑土。有些积雪较少的地段,绿油油的麦苗隐隐可见。
“这批梯田海拔多高?”我们问。
“八百米以上,是最低的,比它高的还多着哩。”“鸡吃石头”的地方
社主任尤迈尔同志热情地奔过来,伸过结茧的双手,紧紧地和我们拥抱。不用言语,我们一下被他发自内心的激情所感动。
社主任的办公室,整洁、窄小,几件简单的木板桌椅,显得很朴素。正面墙上并排高挂着霍查同志和毛主席的像。霍查同志著作和毛主席语录一起摆在主任的桌上。
房顶上倒挂着尺把长的玉米棒子和沉甸甸的麦穗。它们好象向来访者说明了一切。
主任桌边的墙上挂着一些奖状和一幅同陈永贵同志一起的合影照片。
“中国兄弟的“大寨”,这儿都熟悉。我们用“大寨”精神鼓舞人们。”尤迈尔带着很重的北方山区口音说,“陈永贵同志来过,同我们一起劳动过,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可见阿中友谊真是遍地开花。”陪同的同志插了一句。话虽短,却说出了大家的心意,全场同志会意地笑了。
尤迈尔是乌里希农业社改天斗地的亲身参加者,又是带头人,他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和我们谈起了当时想到的、见到的一切。
乌里希在解放前是有名的“鸡吃石头”的穷山沟。封建势力霸占了全部可耕地,穷苦人只得上山,成年累月地干活,他们在山上开垦了豆腐块般的小土地,种点土豆糊口。一年的收入,吃两、三个月,余下的日子,下斯库台城出卖劳力。山上人家除了一间破草房,一身破衣服,一张破草垫外,几乎一无所有。
解放了,劳动党帮助山区重建家园。新的生活开始了。然而由于地少人稀,多年来靠天吃饭、靠政府吃饭的落后面貌一直没有根本改变。最少的年份,国家也得供给近千公担粮食;遇上灾年,国家全部包下来。
一九五七年成立了合作社。有些社员面对着峦峦群山憨想过:“这么多山如果变成庄稼地、果园该多好呀!”改天换地斗志坚
一九六六年劳动党召开了“五大”。霍查同志发出战斗号召:“到丘陵和山区去,美化丘陵和山区,使它变得象平原那样富饶。”
尤迈尔是“五大”代表。他听到霍查同志庄严的号召时,心里一阵激动。他从坐位上挺挺腰,好象突然获得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激动,但也有矛盾。
“我思想上也是有过斗争的。”社主任坦率爽朗地说,“从“五大”回来,我有了一股冲劲,决心改造荒山。但一见那层层叠叠的怪石峭壁,又呆住了,心想,真的能成吗?”
“五大”精神传到山区,山村顷时沸腾起来。讨论会开了个通宵,人们七嘴八舌发议论。
“鸡吃石头的穷山沟能改造?不信!”长年的习惯势力使当地部分村民对改造自然一时还有些怀疑。
“从没听说高山上能种好小麦。”
“有党的领导,自力更生,为啥不能!”一部分村民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
“没有工具,靠啥?”
“靠意志,靠自己的双手。”
问题是明确的。如果乌里希人不起来改天换地,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摆脱常年缺粮的落后状态呢?
“问题就是这样明摆着的。”尤迈尔坚定地说,“常年靠国家,不起来革命能成吗!”
经过讨论,广大社员增加了开山造田的信心。
尤迈尔说:“我不仅增强了信心,而且也明确了一个问题,同大自然作斗争,先要同自己思想作斗争。后来证明,我们每前进一步,也都是同自己思想斗争的结果。”
社主任一面到各家串门,说服那些信心不足的人;一面又组织起突击队。尤迈尔又同突击队同志跑上山头,哪里开梯田,哪里运土,一一作了计划。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山谷里刮起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下起鹅毛大雪来了。不多时一米来厚的积雪把崎岖不平的山坡掩盖得严严实实。
大雪封山。突击队员们谁也没有考虑大雪下究竟能不能开荒造田。人们想的只是怎样完成党的号召,怎样开好第一块梯田,实现长年来梦寐以求的理想。
没有铁钎和工具,就用木棒和双手。突击队员先扫除了厚厚的积雪,露出冻结的稀土和山石,木棒挖不动,双手搬不动。怎么办?石头、冻土再硬也硬不过人们战天斗地的决心。社员们砍来木柴点起一堆堆大火。烈火化了冰雪,散石松了。社员们争时间,把一块块大小石头搬开,再从别处把土运来,一层层垫上去,直垫到一尺半厚。几天的连续奋战,第一块“高山人造田”终于依然傲岸地屹立在荒山积雪之中了。
这一胜利鼓舞着突击队员们继续前进,也吸引着那些动摇不定的人们。
那一年,开一公顷土地要修四十多块“人造梯田”。这四十多块梯田一共投入了二千多个劳动日。一冬一春先后开了三十公顷,比以往数十年开的地还多得多。
这是几个十分简单的数字,可是它们凝结着山区建设者多么惊人的毅力。它们说明,有了坚定不移的革命意志,最后一定会胜利。
春风吹过,满山的积雪开始融化。男女社员们在新垦地上撒下种子,迎来了荒山峻岭上第一个丰收的季节。丰硕的成果
乌里希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在荒山峻岭不仅造出了大面积的梯田,而且又在这些梯田上种上一向认为不能大面积种植的玉米和小麦,夺得了第一个丰收。
乌里希人没有在胜利面前停下脚步。他们继续开山造田,一直造到海拔一千五百米左右的高山上。三年来,在没有国家投资的情况下,修造了一百多公顷梯田,把耕地面积扩大了两倍。他们蓄水灌溉,提高了单位面积产量。在大面积梯田上种了玉米、小麦、大麦、土豆,还种了一万六千多棵果树,山里少见的梨子、苹果、葡萄、核桃等等都种上了。过去,每公顷土豆收九十公担,现在达到一百五十二公担。玉米由十八公担提高到了三十二点四公担。
“那小麦呢?”
“早先一向认为高山上不能种小麦,后来种了一些,每公顷产七公担。”尤迈尔回答。
“现在呢?”
“二十公担。”
“这不是跟平原差不多了?”
“已经超过了某些平原地区。”区里同志语气肯定地说。
这几年里,乌里希人从没有向国家要过一粒口粮,去年还交给国家五千多公担土豆和粮食。
社主任让我们去看看最高的梯田,他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变化是大的。主要的是人们的思想变了。有了革命的思想,就能改变大自然。”
我们站在积雪到膝盖的盘山公路边。灰色的云彩在我们脚下轻轻飘过。眼下是一片栉比的梯田和一幢幢新盖的社员住宅,隐隐可见的电线连接着家家户户……,山区的生活经历了多么深刻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乌里希在斯库台山区树起了改天斗地的红旗。乌里希人的革命意志和巨大成就,把整个斯库台山民们带动起来了。乌里希山村中发生的一切,有如雷霆引起旷野的共鸣,在远近山区发出回响。
其实,岂止是乌里希,岂止斯库台,整个阿尔巴尼亚广大农村都在发生着深刻变化:向高山夺田,向海洋夺粮;把沼泽改为良田,把丘陵变成果园。到处都呈现着一片改天斗地的蓬勃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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