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
专栏：
革命现代京剧 奇袭白虎团（之一）
山东省京剧团《奇袭白虎团》剧组
（一九七二年九月演出本）
序幕 并肩前进
〔奏《国际歌》。
〔战鼓声中幕启：战火弥漫。中、朝战
士各一人，高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
旗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旗，
分别由舞台两侧同时上场，舞蹈。
〔战鼓愈骤。严伟才、韩大年英姿焕
发，持枪上场。舞蹈，“亮相”。转
身挥手。
〔众中、朝战士全副武装，分别由舞
台两侧列队上场。国旗招展下，严
伟才、韩大年登上高坡。众舞蹈，
“亮相”，表现出并肩战斗所向无敌
的英雄气概。
〔雄壮的《国际歌》乐曲再起。舞台
两侧各出两面红旗。严伟才、韩大
年分别率中、朝战士，迎着战火，
并肩前进。
——幕闭
人物表严伟才——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排长。王团长——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团长。关政委——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团政治委员。张顺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班长。吕佩禄——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战士。鲍玉禄——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战士。胡书斌——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战士。高参谋——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团作战参谋。张股长——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团侦察股长。中国人民志愿军营、连干部甲、乙、丙、丁。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战士甲、乙、丙、丁。中国人民志愿军指战员若干人。崔大娘——朝鲜群众，朝鲜劳动党党员。崔大嫂——崔大娘的儿媳。韩大年——朝鲜人民军某部侦察排副排长。金大勇——朝鲜人民军某部侦察排战士。顺姬——朝鲜儿童。朝鲜群众甲——安平里的一位老大爷。朝鲜群众乙、丙、丁、戊、己等若干人。美国顾问。美军参谋。美军士兵二人。白虎团长——南朝鲜伪首都师白虎团团长。机甲团长——南朝鲜伪军某部机甲团团长。伪参谋长——伪白虎团参谋长。伪连长——伪白虎团警卫连连长。伪排长——伪白虎团警卫连排长。伪白虎团士兵甲、乙、丙、丁、戊等若干人。
第一场 战斗友谊
（一九五三年七月某日晨。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金城前线
附近的安平里。
〔山村一角。安平山巍然屹立，山顶红
旗飘扬，稻田绿秧如茵，苍松刚劲
挺拔，雨后的景色更加清新、明朗。
从地面上的炸弹坑、交通沟和挂在
断树上的炸弹皮，可以看出战争的
痕迹。
〔音乐声中幕启：崔大娘与数朝鲜群
众正向远处频频招手。齐呼：“人民
军同志再见……”朝鲜群众甲 （向崔大娘）你儿子是个优秀
的游击队员，现在又参加了人
民军，真是好样的！哈哈哈……朝鲜群众乙 崔大娘，您家崔大嫂没去送
送他？崔大娘 她送军粮去了。
〔崔大嫂内喊：“妈妈！”与朝鲜
群众丙、丁上。朝鲜群众 崔大嫂。朝鲜群众乙 崔大嫂。崔大娘 孩子，军粮送完了吗？崔大娘 还没完。我们趁休息的时候特
意赶回来给您送个信儿。妈妈，
您猜我们在里委员会碰见谁啦？崔大娘 谁呀？崔大嫂 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安平山
打过仗的。他负了伤还带领全
排同志消灭美国鬼子一个连！朝鲜群众丙 还在您家养过伤呢。崔大娘朝鲜群众 是严排长？崔大嫂朝鲜群众丙 对！就是侦察英雄严伟才！崔大娘 （高兴地）太好啦！一年多没
见啦，真想他们哪！
唱〔西皮散板〕
雨过天晴山色新，
满天朝霞迎亲人。
为抗击美帝他们到朝鲜，
英勇奋战痛歼美李军。
三战三捷安平里，
英雄事迹传遍了——崔大娘朝鲜群众 （齐唱）
万户千村。崔大嫂 妈妈，严排长正和里委员长谈
话呢，说等会儿就来看您老人
家。崔大娘 好。朝鲜群众 （欢悦地）崔大娘！崔大嫂 走！咱们赶快把军粮送完。朝鲜群众丙、丁 好！崔大嫂 妈妈，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向
朝鲜群众丙、丁）走吧。
〔崔大嫂与朝鲜群众丙、丁下。
〔朝鲜群众戊内喊：“乡亲们！”急上。朝鲜群众戊 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
息，中国人民志愿军同志就要
到了！崔大娘 快！咱们赶快回村烧点水，准
备迎接同志们！朝鲜群众 走。
〔朝鲜群众下。顺姬 崔奶奶，我在这儿等中国人民
志愿军叔叔。崔大娘 好，等中国人民志愿军叔叔来
了，你就回村送个信儿。啊？顺姬 （答应）唉。
〔崔大娘下。顺姬 （登上高坡了望）哎，中国人
民志愿军叔叔来啦！ （向远
处高喊）志愿军叔叔……
〔顺姬跑下。
〔顺姬、张顺和与鲍玉禄等数战士上。顺姬 哎，怎么没看见严叔叔啊？张顺和 严叔叔一会儿就来。顺姬 好，我给崔奶奶送个信儿去。鲍玉禄 班长，我是不是先进村去看看？张顺和 好。
〔鲍玉禄、顺姬下。战士丙 班长，排长来啦。众战士 （向内喊）排长——张顺和 到安平里啦！
〔严伟才上，“亮相”。向安平里
了望。严伟才 唱〔西皮摇板〕
风雨行军一夜晚，
〔严伟才走下高坡。
〔吕佩禄上。胡书斌背报话机
上。严伟才 （接唱）
敌后侦察白虎团。
同志们一路纷纷来争辩，
只因为美帝真打假和谈。
胡书斌！胡书斌 到。严伟才 马上向团部喊话报告情况。胡书斌 是。
〔胡书斌下。
〔吕佩禄气冲冲地将伪装圈摔
在地下。战士丙 吕佩禄，脚上打泡了吧？吕佩禄 嗨！脚上没打泡。战士乙 这么说是思想上“打泡”了？
〔众战士笑。严伟才示意不要
跟吕佩禄开玩笑。吕佩禄 我就是有点想不通。排长！
唱〔西皮散板〕
敌人不断来进犯，
分明真打假和谈。
既知美帝无诚意，
还跟它谈判什么？
浪费时间！战士丁 嗨！美国鬼子被咱们打得头破
血流，现在它不谈判也不行啦！张顺和 咱们今天侦察看得很清楚，敌
人在拚命地加修工事， 又调来
李承晚的什么“王牌军”白虎
团，不断挑衅。依我看，它是
想利用谈判，争取时间，准备
缓口气好再捣乱。严伟才 对！美帝国主义惯用真战争假
和平的两手来对付世界人民。
它一面暗地调兵向我们进攻；
一面拿谈判来欺骗人民。我们
必须针锋相对，在谈判桌上彻
底揭穿它的阴谋诡计，在战场
上坚决粉碎它的进攻。吕佩禄 排长，这么说敌人不老实咱们
就打！严伟才 对！ 正象毛主席教导我们的那
样：“只要美帝国主义一天不放
弃它那种横蛮无理的要求和扩
大侵略的阴谋，中国人民的决
心就是只有同朝鲜人民一起，
一直战斗下去。”同志们，敌人
是不会自动放下武器的。我们必
须用革命的两手，对付美帝国主义
反革命的两手。这就叫做谈谈打
打——众战士 对！打打谈谈。严伟才 唱〔西皮流水〕
同志们一番辩论心明亮，
识破敌人鬼心肠。
美帝野心实狂妄，
梦想世界逞霸强。
失败时它笑里藏刀把“和
平”讲，
一旦间缓过劲来张牙舞爪
又发疯狂。
任凭它假谈真打施伎俩，
狼披羊皮总是狼。
对敌从不抱幻想，
我们还要更警惕，紧握枪，
打败美帝野心狼！众战士 对。
唱〔西皮摇板〕
对敌决不抱幻想，
提高警惕紧握枪。
〔鲍玉禄内喊：“排长！”跑上。鲍玉禄 排长，乡亲们来啦！吕佩禄 哎，排长，你看都来啦。众战士 喂……乡亲们，乡亲们！
〔朝鲜群众欢悦地上，与众战
士互相热烈问候。
〔顺姬高喊：“严叔叔！”跑上。严伟才 顺姬！顺姬 叔叔！严伟才 顺姬，长这么高啦！顺姬 叔叔，你看，崔奶奶来了。
〔崔大娘上。严伟才众战士（兴奋地）阿妈妮！（急上前崔大娘 （紧抱严伟才的双臂）
唱〔西皮散板〕
一年不见亲人面，
往事历历在眼前。
在我家养重伤朝夕相伴，
情逾骨肉相依相关。
伤未愈赴前线叫我挂
念——严伟才 阿妈妮，（拍了一下自己的臂
膀）看，早好啦！（深切地）
唱〔西皮二六〕
养重伤您为我昼夜不眠。
一口水一口饭细心照看，
这阶级的情义重如泰山！
志愿军离祖国千里远，
您就是我们的慈母在面前。众战士 （亲切地）阿妈妮！众战士朝鲜群众 （齐唱）
中朝
朝中友谊花朵是鲜血来浇灌。崔大娘 唱〔西皮一板两眼〕
安平山上彩虹现，崔大娘朝鲜群众 （齐唱）
两件喜事巧相连。崔大娘 （接唱）
刚刚送走人民军，
志愿军同志又来到村前。
男女老少尽开颜！众战士朝鲜群众 （齐唱）
男女老少尽开颜！
〔起舞曲。众欢呼，跳朝鲜民
间舞。
〔突然传来飞机声。吕佩禄 哎！敌机！
〔众怒视敌机。严伟才 卧倒！
〔严伟才张开双臂掩护崔大
娘。众卧倒。战士们举枪
瞄准敌机。机声由远而近
——由近而远。远处响起
炸弹爆炸声。崔大娘 唱〔西皮散板〕
敌机又来逞凶残！
〔胡书斌内喊：“排长！”急上。胡书斌 排长，团长命令我们马上回团
部待命！严伟才 有什么情况？胡书斌 美帝国主义和李承晚匪帮又破
坏停战谈判！它——严伟才 它怎么样？胡书斌 它又向我们发起进攻啦。众战士 （愤怒地）啊！
〔朝鲜群众己内喊：“阿妈妮！”
急上。朝鲜群众己 阿妈妮，里委员长叫我们马
上把公路破坏掉， 叫你现在
去开党员大会。崔大娘 好。严伟才 阿妈妮，有些情况刚才我已经
跟里委员长谈过了。 为了消灭
敌人有生力量，部队可能会转
移。万一情况发生变化，我们
到什么地方和您联系？崔大娘 这里找不到我，就到我儿媳的
娘家。严伟才 青石里？崔大娘 对！青石里。严伟才 好。同志们，美帝国主义破坏
停战谈判，果不出上级所料。
毛主席早就教导我们，帝国主
义和一切反动派对待人民事业
的逻辑就是“捣乱，失败，再
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
这次我们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它！吕佩禄 敌人就是不打不倒！众战士 要坚决消灭它！
唱〔西皮散板〕
胸中怒火高万丈，
不消灭敌人不下战场！严伟才 整装出发！众战士 是！崔大娘 唱〔西皮散板〕
别亲人说不尽千言万语！严伟才 唱〔快板〕
鸭绿江，白头山，
唇齿相依，休戚相关。
两国同饮一江水，
两岸青山一脉连。
锦绣江山属人民，
不容美帝来侵犯。
告别乡亲赴前线，
〔众战士列队。严伟才 唱〔散板〕
见首长请命令痛把敌歼。
（与崔大娘握手告别）
〔战士们斗志昂扬，向朝鲜群
众挥手，急下。严伟才、吕
佩禄登上高坡，回身激动地
招手。
——幕急闭
第二场 坚持斗争
〔三日后傍晚。
〔敌人占领后的安平里村头。由于敌
人炮火摧残，安平里变成了一片焦
土。炸弹坑、断树干，遍地皆是。
远处可见安平山上被凝固汽油弹烧
毁的焦枯树木。
〔幕启：伪连长、伪排长带众伪兵
上。伪排长 立正！伪连长 弟兄们。咱们进占安平里已经
三天了，美国顾问和咱们团长，
命令多抓民伕抢修公路。可是
你们这些个废物，老是慢腾 腾的！伪排长 连长，这里的老百姓实在难对
付！伪连长 什么难对付？饭桶！今儿个早
上在南山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
老太婆， 你们瞪着两眼叫她
溜啦！等会儿团长要陪美国顾
问来视察，你们不要脑袋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沿公路放出
警戒！众伪兵 （畏缩不振地）耶。伪排长 快！
〔伪连长、伪排长及众伪兵下。
〔崔大嫂、崔大嫂背柴架警惕
地奔上。崔大嫂 （悄声地）孩子，刚才咱们了
解的情况很重要。党组织和里
委员会——
〔崔大嫂突然发现可疑动静。
二人机警地向四周了望。崔大娘 要我们继续注意敌人的动向。崔大娘 唉。崔大娘 还有，敌人强迫我们修公路，
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
间， 和它斗争！崔大嫂 好。
〔远处汽车响。
〔崔大娘向崔大嫂示意。二人
分头下。
〔伪连长、伪排长带众伪兵急
上。伪连长 快，快，放出警戒！
〔美国顾问、美军参谋、美军
士兵、白虎团长、机甲团长、
伪参谋长上。伪连长 立正！ 首都师白虎团警卫连上
尉连长李元吉报告：奉顾问和
团长命令正在抽调民伕，抢修
公路。报告完毕。白虎团长 顾问先生，请看。美国顾问 好。朋友们，我们这次利用板
门店谈判赢得了时间，在金城
一线集结了十万精锐部队，即
将来一个闪电式的进攻。只要
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长驱直
入，一举拿下平壤。（向白虎团
长）朋友，你大显身手的时机
到啦！白虎团长 （毕恭毕敬地）愿为自由世界效
劳！美国顾问 噢开！
〔美军参谋向美国顾问暗指远
方阵地。美国顾问 （举望远镜了望。突然，紧张地）
嗯！？ “三八六”和“四一九”
之间的开阔地带，工事为什么
这样薄弱？白虎团长 机甲团长先生，那儿可是你的
防区！机甲团长 顾问先生，永进桥到前沿的公
路，至今没有修好。 工事进
度很受影响！美国顾问 先生们，共军战术，一向莫测，
难道你们还没领教够吗？机甲团长 是。美国顾问 立即抢修工事，多设鹿砦铁丝
网，密布地雷群。机甲团长 是。伪参谋长 耶。
〔机甲团长、伪参谋长下。美国顾问 （向白虎团长）公路为什么还
没修好？白虎团长 （向伪连长）为什么还没修好？伪连长 报告团长，安平里一带的老百
姓就是不去修公路。美国顾问 什么！我提醒你们：一个军人
应该知道怎样去对付他们！白虎团长 （向伪连长等）混蛋！立即给我
把村里的房子烧掉， 赶他们抢
修公路！伪连长 是。（向伪排长一挥手）烧！伪排长 （向众伪兵一挥手）烧。（率
众伪兵下）
〔伪排长带众伪兵持火把过
场。
〔安平里火光冲天。伪兵赶朝
鲜群众上。众伪兵 走！走！朝鲜群众甲 唱〔二黄散板〕
美李匪烧村庄群情激愤！
〔伪排长跑上。伪排长 报告，有群老百姓就是不走，
当中有个很象我们在南山发现
的那个老太婆。白虎团长 给我枪毙！伪排长 耶。（欲下）美国顾问 等一等，这里的老百姓都被共
军洗过脑筋。象这样的人……
嗯！ （示意抓来）白虎团长 明白了。（向伪连长）抓来！伪连长 耶。（向伪排长）巴里！伪排长 （向伪兵）快！伪兵 耶。
〔四伪兵跑下。少顷，押崔大
娘上。朝鲜群众 （关切地）崔大娘！伪兵 走！伪排长 快！白虎团长 （恶狠狠地向朝鲜群众）你们
说，是谁煽动你们不去修公路？
〔朝鲜群众怒视不语。白虎团长 修公路是盟军的命令！美国顾问 不，不，不，修公路是为了你
们大韩民国。 （转向崔大娘）
老太婆你明白吗？崔大娘 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里都明
白！白虎团长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崔大娘 年老无力。伪连长 你上山干什么去了？崔大娘 家里的粮食、柴禾都被抢走了，
上山砍柴。美国顾问 为什么偏要到南山上去？崔大娘 （理直气壮地质问）山是我们
的山，树是我们的树，为什么不
能去？！
〔美国顾问理屈词穷，尴尬异
常。白虎团长 那里是盟军阵地，是禁区！崔大娘 什么？伪连长 禁区！崔大娘 （冷笑）我们老百姓祖祖辈辈
都在这南山上砍柴， 不知道还
有什么禁区。伪连长 哼！你别装糊涂了。团长，（靠
向伪团长）上南山刺探军情的就
是她！白虎团长 老太婆——带走！伪兵 耶。朝鲜群众 崔大娘！崔大娘 （怒目逼退众伪兵）慢着！别
忘了，你们是朝鲜人！白虎团长 你窥探盟军阵地，还敢扰乱军
心，煽动反抗……崔大娘 （痛斥）卖国贼，你认贼作父，
引狼入室，烧杀抢劫，为所欲
为！白虎团长 打！伪连长 老家伙！（上前欲打崔大娘）崔大娘 走狗！（狠打伪连长一记耳光）
唱〔二黄散板〕
再凶狠也吓不倒英雄的人
民！白虎团长 （气急败坏地高嚷）我枪毙了
你！
〔朝鲜群众挺身向前，怒视敌
人。美国顾问 （假惺惺地）不要开枪！（装
作温和地）公民们， 你们不要
受赤色宣传的欺骗。我们美国
人是来帮助你们统一国土，还
给你们带来了和平、民主、自
由和幸福，嗯……崔大娘 呸！（斥逼美国顾问步步后退）
和平？幸福？民主？自由？ （高
声向朝鲜群众）乡亲们，（登
上高坡）看！（指强烈的火光）
这就是他们给我们带来的和
平、幸福；这就是他们给我们
带来的民主、自由。（向美国
顾问）强盗，谁相信你们这些鬼
话？！我们要你从朝鲜滚出去！伪连长 抓起来！朝鲜群众 从朝鲜滚出去！从朝鲜滚出去！美国顾问 （目瞪口呆）……伪连长 抓起来！崔大娘 （向美国顾问）你这强盗，好
话说完，坏事做尽， 你这杀人
不眨眼的魔王！你——
唱〔二黄原板〕
你侵略朝鲜把战火放，
花言巧语来伪装。
你们杀了多少朝鲜人？
烧了多少朝鲜房？
多少人民的仇和恨，
怒涛汹涌激汉江。
〔垛板〕
坏事都被你做尽，
你这凶暴残忍的野心狼！
待到我军来解放，
看你这刽子手怎样下场。
狗强盗你逃不出人民的法
网！
〔美国顾问向白虎团长示意。白虎团长 老家伙！（开枪打中崔大娘）朝鲜群众 崔大娘！
〔崔大娘从容镇静，忍痛屹立。美国顾问 （假惺惺地）公民们，我对今
天发生的不幸事件非常遗憾。朝鲜群众 呸！崔大娘 （怒指敌人）野兽！
唱〔散板〕
定把你们埋葬在人民战争
的大海洋！ 美国顾问 （心惊胆战）太可怕啦！（开
枪打倒崔大娘， 和白虎团长等
由伪兵护送下）
〔朝鲜群众急扶崔大娘。朝鲜群众 崔大娘！
（齐唱）
亲人被害，怒火满腔！朝鲜群众甲 （高呼）崔大嫂！朝鲜群众 崔大嫂！
〔崔大嫂急上。震惊，扑向崔
大娘。崔大嫂 妈！妈妈！妈妈！崔大娘 （复苏）孩子，要坚持斗争……崔大嫂 唉。崔大娘 到青石里等严排长……崔大嫂 噢，青石里！
〔崔大娘死去。朝鲜群众 （悲愤地）崔大娘！崔大娘！崔大嫂 啊！妈——妈——
唱〔二黄散板〕
见婆母遭惨害痛心绞肠。
你英勇不屈丧敌手，
仇恨在心头如倒海翻江。
乡亲们！
〔滚板〕
我巍然国土三千里，
英雄人民志气刚。
宁愿站着刀下死，
决不屈膝——朝鲜群众 （接唱）
决不屈膝，崔大嫂朝鲜群众 唱〔摇板〕
决不当驯羊！崔大嫂 唱〔快板〕
血海深仇永不忘，
冲破黑暗迎曙光。
坚持斗争，崔大嫂朝鲜群众 （接唱）
顶住风浪！
〔伪连长带众伪兵上。伪连长 干什么！怎么还没修公路去？
〔朝鲜群众怒目逼近伪连长。伪连长 （畏惧地退后）不去？（指崔大
娘）她就是你们的下场。朝鲜群众甲 （向大家）乡亲们，我们就
是不去！朝鲜群众 就是不去！伪连长 不去？我开枪啦！朝鲜群众甲 （挺身而出，手拍胸膛）
来，开枪打吧！朝鲜群众 开枪打吧！伪连长 （惶然）哼哼，你们这是造反
哪！来人！众伪兵 耶。伪连长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修公路去！伪排长 快！众伪兵 走！走！快！
〔众伪兵驱赶朝鲜群众。崔大嫂 （走向崔大娘尸体）妈——妈
——众伪兵 走！走！伪连长 走！
〔朝鲜群众和伪兵相持，抬起
崔大娘尸体。 崔大嫂与朝鲜
群众义愤填膺，怒视伪连长，
昂然挺立于高坡。
——幕闭
第三场 侦察
〔次日佛晓前。
〔安平山一侧，伪白虎团前沿阵地。
月光下，混乱的敌人工事隐隐可
见。
〔幕启：一队伪兵持枪过场。
〔张顺和、鲍玉禄放下伪装，跳出树
丛，作侦察舞蹈；向远处招手；下。
〔严伟才跃身而出，挺立高坡，环视
四周。飞身下坡，作侦察舞蹈。严伟才 唱〔二黄散板〕
趁月光安平山侦察情况。
〔张顺和、鲍玉禄、战士甲上。张顺和 排长！根据一夜的侦察，看来
白虎团指挥部在二青洞是毫无
问题了。严伟才 对，团首长的判断完全正确。
同志们，我们现在须要进一步
了解“三八六”、“四一九”之
间敌人的兵力部署。快！众战士 是。
〔严伟才与众战士同作侦察敌
情的舞蹈，边舞蹈边念白。张顺和 排长！看！严伟才 铁丝网——众战士 层层密密。严伟才 炮阵地——张顺和 山林隐蔽。严伟才 记下。看！碉堡群火力交叉。
公路上——众战士 岗哨林立。张顺和 排长，这一带敌人工事设置混
乱，定是白虎团和机甲团的结
合部。严伟才 对，同志们，这里可是一个很
好的突破点。
（接唱）
天欲晓寻大娘核对周详。
〔张顺和、鲍玉禄下。战士甲 排长，看，安平里被敌人烧毁
啦！严伟才 啊！（急速地登上高坡，向远
处眺望）
唱〔二黄散板〕
安平里遭火焚余烟茫茫，
火烧在安平里（走下高坡）
〔原板〕
如烧故乡。
〔快三眼〕
乡亲们安危莫测我心难
放，
更挂念阿妈妮生死存亡。战士甲 排长，有人！严伟才 隐蔽！
〔二人隐蔽。张顺和、鲍玉禄
上。严伟才 村里情况怎么样？张顺和 排长，村里青壮年都被敌人抓
走啦！崔大嫂下落不明！鲍玉禄 排长，敌人盘踞安平山，杀人
放火罪滔天。乡亲们挺身抗敌
寇，阿妈妮她……她壮烈牺牲
殉河山！严伟才 阿——妈妮！
唱〔二黄摇板〕
心痛欲裂似箭穿，
〔原板〕
仇恨又在心头添。
同志们化悲痛为力量，
血债定要——众战士 （接唱）
血债定要血来还！严伟才 （接唱）
强盗！
〔垛板〕
我正要为你安排火葬场，
你在哪里放火定叫你在哪
里灭亡！张顺和 排长，咱们回团部请战。严伟才 回团部请战！鲍玉禄 坚决消灭白虎团！严伟才 走！战士甲 排长，（指远处）敌人！严伟才 隐蔽！
〔众急隐蔽。严伟才作隐蔽舞
蹈。
〔伪兵过场。
〔严伟才和众战士机警地“亮
相”。
〔追光渐隐。
——幕闭
第四场 请战
〔当天下午。
〔我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侦察排坑道
外。坚固的坑道口一侧写着“抗美
援朝”四个大字。由近及远的交通
沟，随着地形的变化时隐时现。远
处山峦起伏，巍峨壮观。
〔幕启：远处传来隐约的炮声。
〔胡书斌持枪立于高坡。张顺和从坑
道走出。张顺和 胡书斌。胡书斌 到。张顺和 排长到团部请战回来没有？胡书斌 还没有。
〔鲍玉禄与二战士从坑道内急
出。鲍玉禄 班长，同志们听到敌人杀害朝
鲜阶级弟兄和阿妈妮牺牲的消
息，心都气炸了，大家实在憋
不住了！
〔坑道内众战士高喊：“吕佩
禄！吕佩禄！”
〔吕佩禄激动地跑出坑道，众
战士跟出。张顺和上前拦住。张顺和 吕佩禄，哪儿去呀？吕佩禄 到团部找排长去！张顺和 佩禄同志，沉着点……吕佩禄 班长！得给乡亲们和阿妈妮报
仇啊！鲍玉禄 一定要把白虎团这颗硬钉子拔
掉！吕佩禄 什么硬钉子，它就是块生铁也
要把它给碾碎了。众战士 对！非消灭它不可！吕佩禄 对！
〔远处响起炮声。鲍玉禄 看，人家三营一天就打垮了敌
人十几次进攻，杀伤了那么多
的敌人！同志们，咱们可是坚
守上甘岭“五八七”高地的英
雄排啊……吕佩禄 对啊，同志们，走，找排长去！众战士 对，找排长去。走！走！（欲
下）张顺和 冷静点！同志们，排长比咱们
还着急啊！今天侦察回来，他
都没顾得休息，就到团部汇报
情况请求任务去啦。大家放心，
咱们排长是全军有名的侦察英
雄，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考验，
立过多次战功，哪次战斗他不
是拣最重的担子挑！团首长一
定会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
的！胡书斌 同志们，排长回来啦！
〔众战士兴奋地迎向前去。众战士 （急切地）排长！
〔严伟才上。吕佩禄 排长，回来了？严伟才 回来了。众战士 排长，领到任务啦？鲍玉禄 是不是打白虎团？吕佩禄 什么时间行动啊？众战士 是啊！什么时间行动啊？严伟才 同志们，团长和政委到师部开
会去啦！众战士 （失望地）排长！严伟才 大家不要着急，有的是仗打，
等团首长回来，我们一定要把
任务拿到手！同志们，好好休
息，做好战斗准备。众战士 是。
〔众战士陆续进入坑道。吕佩禄 （走了几步，复返）排长，咱
们过去都是受过苦的，又一起
出国作战，你最了解我。（激
切地）叫我眼看着敌人发起进
攻，杀害朝鲜阶级弟兄，我真
受不了啊！严伟才 佩禄同志，这一点，咱们的心
情都是一样！美帝国主义欠下
人民的血债，一定要它偿还！
放心吧，打仗的事上级会有安
排的。好好休息，准备打仗！吕佩禄 是。
〔吕佩禄进入坑道。
〔远处炮声又起。严伟才 唱〔西皮导板〕
心潮翻腾似浪卷，
〔回龙〕
新仇旧恨满胸间。
〔原板〕
遥望着安平山阴云弥漫，
阿妈妮英勇就义如在眼
前。
当年情景又重现，
我的娘被美蒋杀害在崂
山。
两山迢迢隔大海，
两家苦根紧相连。
中朝弟兄同患难，
阶级仇民族恨不共戴天。
党指引改天换地闹革命，
为人类求解放粉身碎骨也
心甘！
〔二六〕
美李匪不甘死亡又来挑
战，
怎容它横行霸道屠杀人
民，蹂躏好河山。
〔快板〕
同志们磨拳又擦掌，
坚决要求把敌歼。
我代表全排再请战，
要把那最艰巨的重担挑在
肩。胡书斌 排长，政委来了。
〔关政委与一战士上。严伟才 （向关政委敬礼）政委。关政委 伟才同志，刚才又到团部请战
去了？严伟才 是，政委。关政委 同志们情绪怎么样啊？严伟才 大家求战情绪很高，有点沉不
住气啦！关政委 唔，那你呢，嗯？（笑）
〔严伟才低头笑笑未语。
〔战士甲从坑道内走出。战士甲 政委！（向坑道内）同志们，
政委来啦！（向关政委）关政
委。
〔众战士闻声拥出。众战士 政委！吕佩禄 您可回来啦！关政委 回来了，还给你们带来个好消
息呀。昨晚你们排长和几个同
志到敌后进行了一次武装侦察，
对上级制订作战方案提供了重
要情况，师首长表扬你们啦！
〔众活跃。吕佩禄 表扬归表扬，可就是有仗捞不
着打，心里真象火烧的一样啊！关政委 嗬！你这个“炮筒子”又着急
啦！啊？（笑）来，这儿坐。
哎， 同志们，来，坐坐坐。
〔关政委、严伟才和部分战士
坐下。关政委 （对吕佩禄）同志，打仗的事
可不能着急呀。毛主席怎么教
导我们的？张顺和 “不打无准备之仗”！众战士 “不打无把握之仗”！关政委 对嘛！毛主席怎么说的，我们
就怎么做。同志们，现在就有
个艰巨的任务等我们去完成啊。严伟才 （站起来）打白虎团？关政委 对！
〔关政委站起身来，众战士亦
起。关政委 为了粉碎敌人真打假谈的反革
命阴谋，迫使它老老实实在板
门店认输签字，上级指示，谁
不老实就狠狠地打谁。众战士 太好啦。关政委 我们要用事实向全世界说明，
敌人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
西，在战场上它同样得不到！吕佩禄 首长，您真说到我们心里去
啦。您快说怎么个打法吧？众战士 是呀，怎么个打法？关政委 我们团的任务是打穿插。组织
一个穿插营，前面安上个尖刀
班，就用这把尖刀直插敌人心
脏！
唱〔西皮摇板〕
打穿插掏心战把它的五脏
搅乱，
先捣毁白虎团指挥机关。
时间紧任务重敌后作战，
要有个机智勇敢的尖刀
班。严伟才 政委，把尖刀班的任务交给我
们吧！众战士 是啊，交给我们吧。严伟才 我们侦察排有敌后作战的经
验。抓得准，打得狠，进得去，
出得来！对这一带的敌情也都
熟悉。更重要的是我们全排同
志苦大仇深，在毛主席的教导
下有誓死打败美帝的决心！保
证完成党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众战士 保证完成任务！关政委 好！告诉你们，我就是来组
织尖刀班的。团党委已经决
定把尖刀班的任务交给你们
啦。众战士 是。严伟才 唱〔西皮二六〕
听首长交任务心情激动，
党指示赋予我力量无穷。
刀山火海何所惧，
愿为革命献青春！关政委 伟才同志。严伟才 到！关政委 团长正在组织穿插营，你们马
上做好战斗准备，到团部接受
任务！严伟才 是！
〔关政委与一战士下。众战士 （异常兴奋地拥向严伟才）排长！
——幕闭
第五场 宣誓出发
〔接上场。
〔我中国人民志愿军某团团部。山
坡上栋梁松参天耸立，生气勃勃；
山坡下是我军某部团指挥所。室内
设置着军用电话机和沙盘，正面墙
上挂有作战地图。
〔幕启：炮声隆隆。高参谋、张股长
都在打电话。王团长和众营连干部
围拢在沙盘周围。高参谋 喂……张股长 喂……高参谋 喂，五号阵地吗？好，马上给
你们补充弹药。张股长 什么？敌人发射烟幕弹？王团长 几号阵地？张股长 六号阵地。王团长 注意监视。张股长 是，注意监视。王团长 鬼名堂！（向高参谋）要炮兵指
挥所。高参谋 是。（摇电话）炮兵指挥所……
张主任吗？（递电话）王团长 （接电话）老张，集中火力轰
击安平山两侧的敌人。 给炮弹
安上眼睛狠狠地打！
〔响起猛烈炮声。王团长 同志们，根据严伟才同志的侦
察，你们穿插营的行动路线就
从这里（指沙盘）越过双石山，
直插二青洞！众营连干部 是！王团长 你们穿插部队，必须按预定时
间，埋伏在敌人前沿，等尖刀
班插入敌后，你们随后跟进，
吸引敌人，和它展开近战、夜
战，打乱它的军事部署，为尖
刀班奇袭伪团部创造有利条件，
配合我师主力，彻底消灭敌人
的“王牌军”白虎团！众营连干部 是！王团长 唱〔二黄快板〕
趁夜晚出奇兵突破防线，
猛穿插巧迂回分割围歼。
入敌后把它的逃路截断，
定叫它首尾难顾无法增
援。
痛歼敌人在今晚，
决不让美李匪帮一人逃
窜！众营连干部 保证完成任务！王团长 好。大家对作战方案还有什么
意见和补充啊？营连干部甲 捣毁伪团部是这次战斗的关
键，尖刀班的任务很艰巨，需
要有一个坚强的指挥员。团长，
打算派谁去呀？王团长 我们准备叫严伟才去完成这个
任务，关政委已经到侦察排去
了。 你们看怎么样啊？营连干部甲、乙 太好啦！营连干部丙、丁 严伟才准能完成任务。王团长 好，同志们，根据会议的决定，
大家分头准备。众营连干部 是。
〔张股长与众营连干部下。
〔关政委上。关政委 老王！王团长 老关！尖刀班怎么样啦？关政委 小伙子们劲头可足啦，一会儿
严伟才就来呀。王团长 噢！关政委 穿插营呢？王团长 已经安排好了。老关，全团的
战斗情绪可高啦！
唱〔二黄摇板〕
全军上下齐动员，
急待任务把敌歼。
战士们盼反击似强弓弦
满，
号令出齐向前如倒海排
山！
〔张股长上。张股长 团长。（递介绍信）王团长 （看信。兴奋地）太好啦！老
关，因为这次任务很重要，朝
鲜人民军特地派联络员韩大年
同志，还有金大勇同志来参加
战斗，和我们一起行动。关政委 好哇！张股长。张股长 到。关政委 快请同志们进来。张股长 是。
〔韩大年、金大勇上。韩大年 王团长。王团长 （与韩大年握手）韩大年同志，
欢迎你们，欢迎啊！有朝鲜人
民军同志的参加，完成任务的
条件就更好啦。关政委 对，张股长。张股长 到。关政委 先请同志们休息休息。张股长 是。
〔韩大年、金大勇随张股长下。
〔严伟才上。严伟才 唱〔西皮流水〕
弹上膛，刀磨亮，
杀敌豪情满营房。
单等冲锋号角响，
尖刀直插敌胸膛。
报告。关政委 进来。
〔关政委向高参谋示意，高参
谋下。
〔严伟才进内，敬礼。王团长 （与严伟才握手）伟才同志，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啦？严伟才 一切准备完毕，就等首长下命
令了。王团长 好！为了严惩敌人，上级决定，
明天拂晓全线发起大反击！我
们要把金城一线的敌人——严伟才 包围起来给它个狠狠的打击！王团长 对。你来看。（走向沙盘）严伟才 是。王团长 （指沙盘内）朝鲜人民军在这
里，我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这里，
双方密切配合。命你带领尖刀
班，化装成美、李军，完成捣
毁白虎团指挥部的任务！严伟才 是！王团长 看，白虎团指挥部的位置就在
这里。伟才同志，你们从哪里
插入最为有利呀？严伟才 （思索片刻，下判断）首长，
根据我们的侦察，就从这儿
——敌人配备最强、戒备最严
的地方插入。关政委 （故意试问）唔！为什么？严伟才 敌人自以为配备最强、戒备最
严的地方，我认为正是它最弱
的地方。毛主席教导我们，要
善于“发现敌人的薄弱部分”。
它这一带兵种多，番号复杂，
正适合我们尖刀班化装潜入。王团长 （兴奋地）对！毛主席经常教
导我们，对敌作战就是要善于
寻找敌人的弱点。出其不意，
攻其不备，突然袭击，才能出
奇制胜。关政委 小伙子，你的想法和团党委的
意见完全一致。这任务很艰巨
呀！关系到我们整个战役的胜
利，思想上要有充分准备。严伟才 是！
唱〔西皮摇板〕
钻狼群入虎穴千斤重担，
既艰巨又光荣非同一般。
那怕它美李军成千上万，
无非是纸老虎外强中干。
任凭它设下了层层防线，
首长！
再艰巨也难不住
〔原板〕
共产党员。关政委 （接唱）
革命者就应该气冲霄汉，
毛主席的教导要谨记心
间。
纸老虎要当真虎打，
千斤要当万斤担。
这任务是我军胜利关键，
要敢斗争敢胜利冲破难
关。王团长 伟才同志。
唱〔西皮二六〕
行动中须灵活指挥要果
断，
逢敌人尽可能避免纠缠。
入敌后并非你孤军作战，
〔流水〕
我带领穿插营紧随后边。
〔快板〕
兵贵神速莫迟缓，
要准时捣毁它的指挥机
关。严伟才 是！
（接唱）
上级布下天罗网，
数万敌兵一袋装。
毛泽东思想把我的心照
亮，
浑身是胆斗志昂。
出敌不意从天降，
定教它白虎团马翻人仰。
〔韩大年上。王团长 伟才同志，你看是谁？严伟才 （惊喜）韩副排长。韩大年 严排长。严伟才 我们又见面啦。韩大年 又见面啦。
〔二人拥抱。王团长 朝鲜人民军派他们来协助我
们，你们就一起行动吧！严伟才韩大年 是！
〔严伟才与韩大年亲密地握手。王团长 近来敌人在永进桥一带布防严
密，口令多变。这要靠你们自
己去克服困难。韩大年 首长，我和严排长曾在这一带
共同作过战，情况比较熟悉，
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关政委 伟才同志，遇事要和韩大年同
志好好商量。王团长 马上作好出发准备！严伟才韩大年 是！
〔严伟才、韩大年下。
〔高参谋、营连干部甲及二战
士上。营连干部甲 （敬礼）报告，穿插营奉命
来到。王团长 同志们隐蔽部等候命令。营连干部甲 是。
〔营连干部甲及二战士下。张
股长上。张股长 报告，尖刀班准备完毕。王团长 同志们进来。张股长 是。同志们进来。
〔众战士内应：“是！”化装成伪
军，持枪列队上。王团长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众战士 准备完毕，待命出发。王团长 （检查众战士的装备）同志们！
坚守在上甘岭“五八七”高地的
不就是你们吗？众战士 是！王团长 敌人用几百门大炮，两个营的
兵力，向你们轮番进攻。你们
依靠什么寸土不让打败了敌人？众战士 依靠毛泽东思想的伟大力量，
誓死保卫社会主义东方前哨和
打败美帝国主义的决心！王团长 好！这次奇袭白虎团有信心吗？众战士 坚决完成任务！王团长 高参谋。高参谋 到。王团长 通知炮兵部队，做好战斗准
备！高参谋 是。王团长 严伟才、韩大年！
〔严伟才、韩大年内应：“到！”
和金大勇化装成美、伪军，
上。王团长 今晚你们从七号阵地出发。我
先用炮火给你们扫清前沿雷区
障碍。穿插营吸引敌人。你们
乘虚而入，分秒必争，发扬我
军勇猛果敢，迅速顽强，不怕
艰苦，不怕牺牲的战斗作风，
坚决在拂晓前捣毁伪团部！严伟才等 是。王团长 唱〔西皮散板〕
出奇制胜把功建，众战士 （接唱）
首长指示记心间。严伟才 （接唱）
为祖国为朝鲜忠心赤胆，关政委 （接唱）
志愿军与朝鲜人民息息相
关。王团长 同志们！祖国人民时时刻刻在
关怀着我们；朝鲜人民日日夜
夜在支援着我们胜利的消息！
毛主席、金首相在等待着我们
胜利的消息！
〔奏宣誓音乐。严伟才、韩大年
和众战士宣誓。严伟才 毛主席、金首相韩大年 金首相、毛主席 我们坚决以实
际行动保卫社会主义东方前哨，
为中朝朝中人民的胜利而战斗！
为祖国争光！众战士 为祖国争光！高参谋 时间到。王团长 开炮！高参谋 开炮！严伟才 出发！众战士 是！
〔众战士向首长敬礼，列队急
下。严伟才、韩大年向首长
敬礼后相互握手，挽臂飞身
奔下。
〔王团长、关政委欣然向严伟
才等招手致意。
——幕闭
第六场 插入敌后
〔当天夜里。
〔敌后。高山直插入云，地面上敌人
碉堡群、铁丝网密布。
〔幕启：雷声隆隆，风雨交加。严伟才 内唱〔二黄导板〕
乔改扮捣贼巢插入敌人心
脏。
〔三战士上。舞蹈。严伟才、韩
大年等上。“亮相”。严伟才 唱〔回龙〕
同志们精神抖擞，哪怕这
雨暴风狂！
〔原板〕
深夜间路泥泞跑步前往
——韩大年 铁丝网！严伟才 卧倒！
〔众纵身卧倒。铁丝网后面射
来探照灯光，众急伏地。战士甲 排长，铰了吧？严伟才 （观察后）不。跳！韩大年 我来！
〔韩大年跳过铁丝网，向严伟
才招手示意。严伟才 （会意）跳！
〔众战士和严伟才先后翻越铁
丝网。
〔暗转。天幕上划过敌人信号
弹和探照灯光。
〔灯光复明。二战士从悬崖上
投石探测后，翻下。众战士
和严伟才陆续翻下。严伟才 卧倒！
（接唱）
越障碍跨天堑意志坚强。韩大年 同志们，“三八六”、“四一九”高
地已经过来了，前面就是公路。吕佩禄 排长，今天晚上敌人的口令咱
们还不知道。没有口令怎么能
上公路啊？严伟才 （接唱）
出发前团首长曾对我讲，
敌人口令变化无常。
必须要抓“舌头”了解情况。
〔众前进。严伟才 （突然止步）卧倒！
〔众急卧倒。严伟才 （坚定沉着地）同志们，我踩
着地雷啦！众战士 排长，你……
〔众战士争着要去排除地雷。严伟才 （急忙阻止）不要动！
〔众战士停止前进。严伟才 同志们！万一地雷爆炸，惊动
了敌人，就会影响我们完成任
务。众战士 排长！（又匍匐前进）严伟才 服从命令，迅速后退！张顺和 排长，你……严伟才 退！（示意张顺和后退）吕佩禄 排长……张顺和 退！
〔众战士执行命令后退。严伟才 张顺和！张顺和 到！严伟才 我现在开始排雷。如果我牺牲
了，你代替我的职务，和韩大
年同志很好合作。张顺和 是！严伟才 同志们，就是有天大的困难，
也要完成党交给我们的光荣任
务！众战士 是，坚决完成任务！严伟才 大家隐蔽！吕佩禄 排长！张顺和 隐蔽！
〔严伟才开始排雷，众凝目注
视。严伟才 注意！（完成排雷，纵身翻出
险区，卧倒）
〔少顷，众起立。战士们拥向
严伟才。众战士 排长，地雷排除啦？严伟才 排除了。吕佩禄 排长，刚才可把我急坏了。战士乙 幸亏没响啊！严伟才 这是一颗美制松发地雷，我不
抬脚它怎么会响啊！鲍玉禄 排长，咱们侦察的时候，这里
还没有布雷呀？严伟才 看来敌人又增强了防御。同志
们，这里既有松发地雷，可能
还有别的地雷。吕佩禄 排长，我看哪，咱们快点走吧。韩大年 不行，若是引起地雷爆炸，惊
动了敌人，就要影响我们完成
任务！吕佩禄 排长，可是时间呢，怎么办？严伟才 同志们，现在只有先派两个同
志，在前面探清地雷部位，我
们大家随后前进。韩大年 对，我去！吕佩禄 排长，我去！众战士 我去。鲍玉禄 我去，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让我去吧！金大勇 我是朝鲜劳动党党员，我去吧！张顺和 我是党员！战士甲 我是党员！战士丙 我是团员！吕佩禄 排长，快下命令吧！众战士 是啊，快下命令吧！
〔韩大年向严伟才示意，让金
大勇去。严伟才 鲍玉禄！鲍玉禄 到！严伟才 金大勇！金大勇 到！严伟才 你们二人前面引路，探清地雷
部位，作好标记。需要小心！鲍玉禄金大勇 是！
〔鲍玉禄、金大勇二人抽出探
雷针开始探测。严伟才 （接唱）
细探测须谨慎切莫慌忙。
〔鲍玉禄、金大勇二人作探雷
舞蹈，发现地雷。金大勇鲍玉禄 地雷！严伟才 小心！
〔众绕路行进。金大勇鲍玉禄 是！（二人继续作探雷舞蹈。行
进间又发现地雷）地雷！
〔严伟才急欲上前掩护战士。战士丙 排长！
〔战士丙抢上前去挡住严伟
才。
〔众绕路行进。金大勇鲍玉禄 地雷！
〔战士丙等作掩护严伟才的舞
蹈。
〔远方炮声响。吕佩禄 排长，咱们的大炮都说话啦，
准是团长带领穿插营跟敌人打
响了。赶快想办法过去！
〔严伟才正在思索。蓦地传来
溪水声。众谛听。严伟才 溪水……（当机立断）同志们！
想这溪水之中，敌人不会埋设
地雷。众战士 对。严伟才 不能迟延，趁我军发射的炮弹
火光，沿着这山涧溪水，奔向
公路，快速前进。
唱〔散板〕
趁火光涉溪水逆流而上。
〔严伟才率众战士挽臂举枪涉
水前进，越出雷区直插公路。
〔伪兵甲跑上，狼狈地跟在众
战士后面跑下。严伟才 （接唱）
队伍中多一人来自何方？
〔严伟才向韩大年耳语，示意
捉住伪兵甲。
〔伪兵甲尾随众战士复上。
〔韩大年夺下伪兵甲枪枝，将
他踢倒在地。严伟才 警戒。
〔伪兵甲爬起。伪兵甲 （气冲冲地）谁抢我的枪啊？张顺和 你跑什么？伪兵甲 这是公路，许你们往回跑，就
不许我跑了？快给我枪！韩大年 （掏枪）不许动！伪兵甲 （转了语气）哎……长官，都
是自己人，这……是干什么？严伟才 谁跟你是自己人，（威严地）我
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伪兵甲 哎哟我的妈呀！（吓瘫了）张顺和 起来！严伟才 告诉你，我们一向宽待俘虏。只
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保
证你的生命安全。伪兵甲 是，是！韩大年 你跟在我们后面跑什么？伪兵甲 我奉命去放哨，抱枪睡了觉。
呼隆一声响，你们开了炮。班
长炸断了腿，班副炸折了腰。
就数我命大，撒腿往回跑。想
起军纪有三条，回去我也活不
了。我寻思咱们是一道，也好
跟着你们把命逃。他这一抓枪，
吓了我一跳。中国话我会的不
少，你们的俘虏政策我的统统
的知道。只要长官放我命一条，
顶好的顶好。韩大年 我问你，今天晚上的口令是什
么？伪兵甲 “古轮木欧巴”。吕佩禄 说清楚点！伪兵甲 “古——轮——木——欧——
巴”。严伟才 你们团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伪兵甲 在二青洞不远的山沟里。严伟才 有什么标记？伪兵甲 过去永进桥，就看见沟口的两
棵老松树啦。
〔严伟才示意吕佩禄核对。吕佩禄 （抓着伪兵甲）你这家伙可要
说实话。伪兵甲 哎……报告长官，我说的全是
实话。严伟才 （急问）团部？伪兵甲 在二青洞的山沟里。严伟才 标记？伪兵甲 有两棵老松树。严伟才 口令？伪兵甲 “古轮木欧巴”。严伟才 你说的三条军纪是什么？伪兵甲 美国顾问给我们规定的三条军
纪是：上前者赏，后退者杀。
当了俘虏跑回来还要枪毙。
〔严伟才向吕佩禄示意。吕佩禄 委屈你了，走！快！
〔吕佩禄押伪兵甲下。严伟才 同志们，口令虽得，但不知是
真是假。若遇敌人盘问，请朝
鲜人民军同志上前答话。
〔吕佩禄喊：“排长！”跑上。吕佩禄 排长，那家伙叫我捆起来堵住
嘴，放到山洞里啦。等战斗结
束了再放了他。张顺和 （忽然发现情况）排长，敌人
巡逻队！韩大年 对证口令。金大勇 是。严伟才 快！
〔伪兵乙领伪兵上。金大勇 口令？伪兵乙 “古轮木——”金大勇 “——欧巴”。伪兵乙 噢，是自己人哪！韩大年 差点闹成误会。伪兵乙 耶。（向伪兵们）巴里卡！
〔伪兵乙领伪兵下。严伟才 同志们，口令已经对证。前面
就是中心哨所，敌人戒备严密。
我们还要提高警惕，提防突然
变化。众战士 是。
〔严伟才指向前方，众战士围
拢严伟才，雄伟地“亮相”。
〔追光渐隐。
——幕闭
第七场 智夺哨所
〔接上场。
〔伪白虎团中心哨所。
〔幕启：一伪兵站岗，另一伪兵指挥
汽车。
〔伪连长、伪排长带伪兵丙、丁上。伪连长 有什么情况没有？伪兵丙、丁 （同时立正）没有。伪连长 稍息！（指着手中的袖标）弟
兄们，这袖标，是今晚上的临
时通行证。没有袖标，一律不
准通行。
〔伪连长将袖标交伪排长。伪
排长将袖标分发给伪兵丙、
丁。伪连长 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告诉我！伪排长 耶。
〔伪连长带二伪兵下。伪排长 （向伪兵丙、丁）别睡觉。伪兵丁 耶。伪排长 发现情况，立即报告。伪兵丙 耶。伪排长 可也别大惊小怪的。伪兵丙、丁 耶。
〔伪排长下。伪兵丁 今儿个可真新鲜，怎么连长亲
自查岗，排长亲自带班？伪兵丙 咱们马上就要向北大举进攻
啦。这条公路又是通向团部
的咽喉要道。他们来查岗、
带班有什么新鲜的？伪兵丁 北进，北进……又打仗啦！伪兵丙 啊，不打仗吃什么？怎么，害
怕啦？伪兵丁 害怕？哼，从战争打响的那天
起，我们九师跟共军打仗什么
时候不在头里？（示出臂上伤
疤）看，这是上甘岭挂的彩。
这伤刚好，就补充到你们这儿
来了。告诉你说，人民军和中
国人民志愿军都不是好惹的！伪兵丙 什么？不好惹？那是你们九师，
这是白虎团！伪兵丁 （自语）哼！伪兵丙 （向远处望。突然）干什么的？
〔伪兵戊带数伪兵上。伪兵戊 流动哨！伪兵丙 口令！伪兵戊 “古轮木——”伪兵丙 “——欧巴”。
〔伪兵丙手持电筒上前检查袖
标。伪兵戊 看什么？不认识？伪兵丙 对不起，今儿个晚上认袖标，
不认人，这是上司的命令。伪兵戊 快点，快点。巴里卡！
〔伪兵戊带数伪兵下。伪兵丙 （向伪兵丁）嗯，你好好在这儿
呆着，有什么情况叫我。伪兵丁 （自言自语地）你打过几回仗
啊？！哼！
〔伪兵丙打火抽烟。伪兵丁 （惊恐）谁？
〔金大勇、张顺和暗上。伪兵丙 （向伪兵丁）怎么啦？伪兵丁 抽烟哪！吓我一跳。伪兵丙 吓你一跳？还吓我一跳呢！伪兵丁 站岗不许抽烟！伪兵丙 站你的岗去吧！管的还不少。
〔金大勇、张顺和走近伪兵丁。伪兵丁 谁？伪兵丙 口令？金大勇 “古轮木——”伪兵丙 “——欧巴”。干什么的？干什
么的？（见对方不语）你聋啦，
怎么不说话？金大勇 （历声地）你们瞎啦，没看见
老子是干什么的吗？伪兵丙 （假和气）嘿嘿……你们是哪
部分的？金大勇 师部的搜索队。伪兵丙 师部搜索队？（奚落地冷笑）搜
索队，搜索队，打起仗来往后退。
你们回来干什么？
〔韩大年及二战士暗上。金大勇 护送美国顾问到团部去。伪兵丙 团部在什么地方？金大勇 在二青洞。伪兵丙 （故意地）二青洞走前边的岔
道，怎么走到这儿来啦？韩大年 你跟他罗嗦什么？张顺和金大勇 耶！金大勇 小队长。韩大年 （走向伪兵丙）你活糊涂啦？
谁不知道这条公路直通永进
桥，过了桥就看见二青洞沟口
的两棵老松树了。怎么？连你
们团部的所在地都不知道啦？
混蛋！（打伪兵丙一耳光）跟
我来这一套。伪兵丁 （强作笑容）嘿嘿嘿，长官，
长官，不是不让你们过去，因
为你们都没戴着袖标！
〔严伟才率数战士暗上。细听。伪兵丁 这袖标是今儿个晚上临时通行
证。上边有话，没有袖标一律
不准通行。韩大年 （训斥地）废话！我们是昨天
跟美国顾问到前沿去的。这袖
标我们哪能（狠敲伪兵丁的钢
盔）有？伪兵丁 耶。伪兵丙 美国顾问？哼！（对伪兵丁）
看住他们。（向众战士）好，
我给团部打个电话，派车来接
你们。
〔严伟才指挥张顺和等迅速杀
死伪兵丙、丁，摘其袖标。
众战士拖下伪兵尸体，并将
二伪兵的枪和帽子放在岗楼
旁边。严伟才灭掉血迹。严伟才 同志们，敌人突然增加袖标，
情况可能有新的变化。看来通
过永进桥会有困难，我们必须
作两手准备。金大勇！金大勇 到！严伟才 前面就是青石里，你马上去取
联系。鲍玉禄！鲍玉禄 到！严伟才 靠近桥头查明敌人的兵力和两
侧的水势。戴上袖标，集合地
点在（略思）前面小松林。金大勇鲍玉禄 是。
〔金大勇、鲍玉禄下。严伟才 同志们，此地不能久停，快走。众战士 是！张顺和 排长，对面来了个伪军官。吕佩禄 干脆干掉他。严伟才 不，来得正好。（轻声向战士
们）来！
〔严伟才与众耳语，示意捉住
伪排长。众战士急速列队。韩大年 （故意放声）巴里卡！众战士 耶！（欲走）
〔伪排长上。伪排长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韩大年 师部搜索队。
〔严伟才示意张顺和、战士甲
缴下伪排长武器。伪排长 怎么没戴袖标？
〔伪排长欲掏枪，被张顺和、战
士甲摔倒在地，武器被缴。严伟才 警戒！伪排长 （强作镇静）你们要打算干什
么？告诉你们说， 这儿是王牌
军白虎团的防地！严伟才 住口！别说你小小的白虎团，
就是美国侵略军的司令部，我
们也一样翻它个底朝天！（将
伪排长抓翻在地）伪排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严伟才 （字字千斤地）中国人民志愿
军！
〔伪排长大惊。严伟才 你放明白点，投降者生，顽抗
者死。别忘了你们白虎团的三
条军纪，（步步逼匪后退）上
前者赏，后退者杀，象你这样
作了俘虏回去也休想活命，生
死由你选择！
〔一阵炮声。严伟才 听，我们已经打过来啦！只要
你立功赎罪，我们保证你的生
命安全。
〔伪排长“跪步”向前，欲夺
严伟才的手枪。严伟才机警
地一闪身握住手枪，怒视敌
人。伪排长 （惶恐地）长官，长官，我愿意
立功赎罪。严伟才 好，我问你，现在团部有多少
兵力？伪排长 就是一个警卫排。吕佩禄 （抓住伪排长）要是你不老实，
我……伪排长 是真话。因为你们开了炮，部
队都调到前面去了。严伟才 （发现新的情况，向韩大年示
意。对伪排长）你立即打电话
通知永进桥和沿途岗卡，让我
们顺利通过。伪排长 这……韩大年 快！伪排长 照办。韩大年 走。严伟才 （向战士甲）马上去把鲍玉禄
和金大勇找回来。战士甲 是。
〔战士甲下。
〔战士们以匕首威逼伪排长打
电话。伪排长 （战战兢兢地对着电话）喂……
告诉三号、四号、五号岗卡，
我是排长。现在师部搜索队有
要事到团部，让他们通过。你
们再通知永进桥的哨所，什么？
什么……（惊慌）
〔严伟才机警地示意张顺和夺
下伪排长的话筒。韩大年 怎么回事？伪排长 长官，电话里说，今天晚上美
国的三五榴弹炮营开过来了，
阵地就在永进桥南面，由美国
督战队亲自守桥。严伟才 还有什么情况？伪排长 这……众战士 说！伪排长 哎……长官，我来的时候，美
国顾问在二青洞召开紧急军事
会议，决定提前发动进攻。严伟才 什么时间行动？伪排长 拂晓前。严伟才 （对战士乙）快！把他捆起来
放到山洞里。战士乙 是。
〔战士乙押伪排长下。战士乙
复上。
〔战士甲上。战士甲 排长，他们回来啦！
〔鲍玉禄、金大勇上。鲍玉禄金大勇 排长。严伟才 情况怎么样？金大勇 青石里的老乡都找不到了！鲍玉禄 桥上美军流动哨不断巡逻，袖
标严格查对；桥下水深流急，
设有暗桩铁丝网，过桥困难。
〔严伟才思索。
〔天空升起信号弹。韩大年 信号弹！吕佩禄 排长，团长带领穿插营打过来
啦。赶快行动吧！张顺和 排长，咱们从下游泅水渡河吧！严伟才 好，泅水渡河。众战士 是！战士甲 排长，从山上下来十几辆汽车，
正向我们开来。吕佩禄 排长，打了吧？严伟才 （略思）不，不能与敌纠缠。
把它们调到四号公路，叫我们
的炮兵收拾它们。金大勇指挥
汽车！金大勇 是。（取过两面指挥旗，指挥
汽车）喂：前面的桥被水冲垮
啦， 走四号公路！
〔汽车灯光道道划过，马达声
由近渐远。严伟才 同志们，争取时间就是胜利。
我们要抢先一步，在拂晓敌人
行动之前，打掉伪团部！众战士 是！严伟才 唱〔二黄快板〕
敌情骤变事紧急，
一发之际关全局。
敌变我变莫迟疑，
泅水渡河歼顽敌。
〔严伟才挥手，“亮相”。众战士
急下。
——幕闭
第八场 带路越险
〔紧接上场。
〔永进桥侧小松林附近。
〔幕启。崔大嫂 内唱〔二黄导板〕
闻北方炮声起奋身——
（上场，“亮相”脱险），
〔回龙〕
绕小路离开了永进桥边。
〔快三眼〕
被强迫修公路心如火燃，
怎能忘阿妈妮临终遗言。
青石里是我军联络地点，
与严排长取联系来把敌
歼。
〔垛板〕
听炮声似雷鸣接连不断，
想必是朝中军大反击就在
今天。
寻亲人那顾得千难万险，
舍死忘生飞奔向前。
〔近处枪响。崔大嫂急欲奔下。
严伟才率众战士迎面赶上，
围一圆形掩护崔大嫂。
〔数伪兵追上。韩大年 （机智地向众伪兵）快！快！
〔数伪兵朝韩大年所指的方向
追下。严伟才 警戒！
〔崔大嫂心中犹疑，欲行又
止。崔大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严伟才 你是崔大嫂！崔大嫂 你是——严伟才 我是严伟才呀！崔大嫂 严排长！严伟才 大嫂。韩大年 都是自己人哪！众战士 大嫂！崔大嫂 （惊喜交集，双手分握着严、
韩的手）
唱〔二黄散板〕
听说自己人，
两耳春雷震，
紧急关头逢亲人。众战士 大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崔大嫂 敌人抓我们到永进桥修公路。
乡亲们掩护我跑出来， 正要
到青石里等你们。严伟才 大嫂，我们马上就要过河打掉
白虎团指挥部。前面有没有新
的情况？崔大嫂 严排长！
唱〔吹腔曲牌〕
二青洞正面防守紧，
美军岗哨密如林。
攀上悬崖过板桥，
居高临下见敌营。严伟才 大嫂，从哪儿走？崔大嫂 你看，由这里往东，那里水浅。
过得河去，盘上山路，通过独
木桥，就可以从背后到达伪团
部。严伟才 有条独木桥？崔大嫂 对，我来带路。严伟才 大嫂，谢谢你！走。
〔崔大嫂引路，至河边。严伟才 跳！
〔众作过河舞蹈。上岸。面迎
高山。
〔严伟才率众攀上悬崖。崔大嫂 （行进间一惊）桥已被敌人破
坏！众战士 啊！严伟才 唱〔唢呐二黄导板〕
面临深涧桥梁断。张顺和 对面有灯光！崔大嫂 那就是伪团部。严伟才 唱〔回龙〕
见敌营，灯光闪，
贼在咫尺不能歼，万丈怒
火冲云天。（略思）
〔原板〕
笑敌人伎俩穷，把路断，
休想将我来阻拦。
英雄何惧走天险，
志愿军从来不怕难！
夺战机要果断，
飞越深涧抢时间。众战士 是，飞越深涧！
〔近处炮声响。严伟才 张顺和。张顺和 到！严伟才 准备绳索！张顺和 是！（作扔绳索动作）
〔严伟才检查绳索后，众作攀
绳索过涧的舞蹈。严伟才 吕佩禄！吕佩禄 到！严伟才 带领火力组首先消灭敌人警卫
排。吕佩禄 是。严伟才 鲍玉禄、金大勇！鲍玉禄金大勇 到！严伟才 负责打掉敌人的通讯联络。鲍玉禄金大勇 是。严伟才 同志们！众战士 到！严伟才 戴上识别记号，猛袭伪团部！
〔众取出红绸标记，威武“亮
相”。
〔切光。
——幕闭
第九场 奇袭伪团部
〔紧接上场。
〔伪白虎团团部。高山峡谷，怪石嶙
嶙，铁丝网、碉堡群层层环抱。室
内，灯光暗淡，墙上挂着伪白虎团
团旗，写字台上歪放着军用地图和
电话机。显得阴沉零乱。
〔幕启：伪报务员正在收发电报。伪
参谋长立于发报机旁。白虎团长伏桌
看地图。美国顾问惶惶不安地来回
踱步。白虎团长 （看手表）参谋长，盟军来过
电话没有？伪参谋长 还没有。白虎团长 到底什么时间行动？美国顾问 （向美军参谋）马上打个电
话，要他们把提前行动的时间
立刻告诉我们。美军参谋 耶司。伪参谋长 团长，敌人开始用猛烈炮火攻
击我前沿阵地。在松云岭附近
突然发现一股共军，约有一营
兵力，正向我团部方向推进。美国顾问 （向伪参谋长）命令机甲团立
即把它消灭掉！伪参谋长 耶。
〔匪兵端过酒来。美国顾问 朋友们，金城一线的十万大军
正在向北挺进，我们很快就要
创造出震惊世界的奇迹。让我
们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吧！白虎团长 好，为胜利干杯！
〔众匪正举杯欲饮，响起猛烈
炮声。伪团部电灯熄灭。
〔传来吉普车声。机甲团长带
伤狼狈急上。机甲团长 （因全军覆没，气极）白昌谱！
我的机甲团被共军全部击溃，
你要负责任！白虎团长 住口！你的部队要是早上去半
个小时，局面也不会到这种地
步！
〔机甲团长气愤欲辩——伪参谋长 （向白虎团长）报告团长，电
讯中断。（轻声地）总部电报，
全线情况紧急。你要早作准备！美国顾问 （惊慌失措，忙将美军参谋拉
向一边，轻声地）马上把我们
的榴弹炮营撤走。请总部赶快
派一架直升飞机来接我。快，
快！美军参谋 耶司。
〔美军参谋与美军士兵急下。机甲团长 （向美国顾问）你们赶快派兵
增援。要不，我们就撤！美国顾问 撤？（色厉内荏，故作镇静地）
镇静，镇静。先生们，只要你
们能顶住共军的先头部队，局
面就会改变。请放心，这里地
势险要，工事坚固，还有我们
美国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
三五榴弹炮营，在永进桥支援
着你们，共军是绝对过不来的。
〔严伟才、韩大年等突然破窗
而入。严伟才 （挥枪）不许动！
〔机甲团长掏枪顽抗，被严伟
才击毙。
〔伪团部乱作一团。美国顾问
负伤，乘机溜走。伪参谋长
躲入桌下。韩大年追击一伪
兵下。
〔严伟才开枪打白虎团长，白
虎团长急忙闪身，击中伪连
长。白虎团长逃下。
〔一伪兵和严伟才搏斗，一战
士与金大勇追击数伪兵上。
严伟才等击毙数伪兵，“亮
相”。严伟才挥手，一战士
与金大勇追其余伪兵下。严
伟才向白虎团长逃窜之处追
去。
〔伪参谋长从桌底下爬出，正
欲逃窜，此时鲍玉禄追一伪
兵上，开枪将伪兵击毙。伪
参谋长抓住鲍玉禄的枪。鲍
玉禄欲射弹尽，伪参谋长拔
出匕首，与鲍玉禄搏斗。又
上二伪兵，混战。鲍玉禄扔
出手榴弹，伪参谋长与数伪
兵丧命。
〔美军士兵上，举枪欲打鲍玉
禄。吕佩禄追上，打掉美军
士兵的手枪。二人格斗。又
一伪兵上。美、伪士兵先后
被吕佩禄打翻在地，继而扔
出窗外。
〔严伟才追白虎团长上。白虎
团长开枪打严伟才，严伟才
纵身跳起， 击中身后一伪
兵。又上数伪兵，其中一伪
兵欲摘白虎团团旗，被严伟
才击毙。其他数伪兵亦先后
被严伟才击毙。严伟才用力
踢掉白虎团长的手枪。白虎
团长拔出战刀顽抗。又上
美、伪士兵各一人，扑向严
伟才。白虎团长乘机跳窗逃
窜。严伟才用刺刀先后将二
美、伪士兵刺死。
〔志愿军众战士上。张顺和拾
起白虎团团旗。严伟才率众
战士飞身越窗，穷追残敌。
〔暗转。
尾声 乘胜追击
〔紧接上场。
〔伪白虎团团部附近一片开阔地带。
天空彩霞万朵。近处山坡上的公路
已被我炮火摧毁，余烟未尽。
〔一伪兵搀扶美国顾问狼狈不堪地跑
上。该伪兵将美国顾问推倒，急欲
逃命，被美国顾问开枪击毙。美国
顾问戴上伪兵钢盔，仓惶逃下。
〔三伪兵跑过，下。
〔张顺和、金大勇、韩大年追三伪兵
上。拚刺。一伪兵被刺死，另二伪
兵被俘。
〔一战士押伪兵俘虏过场，下。
〔白虎团长、美军参谋及二伪兵疲于
奔命地上。严伟才内喊“杀”声，持
刺刀迎面赶上，单枪独身与白虎团
长等激烈搏斗，先后刺死二伪兵和
美军参谋，生擒白虎团长。
〔韩大年、崔大嫂和众战士将美国顾
问押上，严伟才胜利地“亮相”。
〔军号嘹亮。远处传来胜利欢呼声。
〔二战士押美国顾问、白虎团长下。
二战士复上。
〔王团长、关政委率穿插营上。众 （欢呼）胜利！
〔严伟才将缴获的伪白虎团团旗交给王
团长。王团长将旗扔在地下。王团长 同志们！你们按预定时间胜利
地完成了歼灭白虎团指挥机关
的光荣任务。这是中朝两国人
民并肩作战的胜利！这是毛主
席军事思想的伟大胜利！现在
金城全线之敌，正被我大军围
歼中。我们决不让敌人喘息。
乘胜追击！众 乘胜追击！严伟才 出发！众 是。
〔在《国际歌》乐曲声中，我中国人民
志愿军和朝鲜群众踏着伪白虎团团
旗乘胜前进。
——幕闭·剧终
（原载《红旗》杂志一九七二年第十一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