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3阅读
  • 0回复

农村也是大学——记上海知识青年朱克家在云南省勐腊县勐仑公社锻炼成长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3-05-20
第1版()
专栏:

编者按:我们怀着十分兴奋的心情,向读者介绍朱克家的事迹。读一读这篇通讯,是很受鼓舞的。
农村也是大学。在这个广阔的天地里,知识青年有很多事情好做,可以学马克思主义,学政治,直接从事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贫下中农,则是他们最好的老师。知识青年只要扎根农村,虚心好学,一定是大有作为的。朱克家的成长,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农村也是大学
——记上海知识青年朱克家在云南省勐腊县勐仑公社锻炼成长
上山
一九六九年四月,十七岁的朱克家从上海海南中学毕业了。
十七岁,多么年轻啊!可是,朱克家人小志不小,他决心要到云南边疆去,在天涯海角干革命。不久,他随着浩浩荡荡的知识青年大军,经过半个多月的旅途生活,来到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被分配在勐腊县勐仑公社傣族聚居的勐掌生产队插队落户。
傣族的贫下中农象爱护幼苗那样爱护知识青年,给他们住最好的竹楼,让他们干最轻的农活。可是,立志到边疆来经受锻炼的朱克家,怎能受得了这样特别的照顾呢?他找到生产队的指导员,要求住最差的房,干最重的活。指导员给他开玩笑说:“你还是个看到青蛙打架都稀奇的小娃娃!”
正因为朱克家感到自己还是一个年轻幼稚的娃娃,所以才迫切要求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得到更多的锻炼。他泥里水里学耕地,风里雨里学插秧,爬山涉水学挑担,空余时间学木匠。傣族贫下中农需要的他就学,接受再教育需要的他就练。火塘旁,傣族老大爷给他上了生动的阶级教育课;竹楼下,傣族老妈妈教会他缝补衣服。在不长的时间内,朱克家学会了傣族的语言和文字,而且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木匠”。在木工组里,他给生产队修农具,给社员们做桌椅,每天都是叮叮当当地干到深夜。生产队的指导员说:“我们这里少不了朱克家。”朱克家说:“我离不开傣族的贫下中农。”
傣族勐掌生产队旁边有座高山,半山腰有一个爱尼族居住的山寨,叫莫登生产队。山茶花开红千里,椰子花放香万家。莫登生产队的老队长经常下山,找朱克家修理农具,谈山寨上的情况。小朱知道老队长下山一趟很不容易,对他拿来的农具都是随到随修,有时,还扛着修好的农具送老队长一程,招惹得老队长满心欢喜。老队长想到爱尼族的山寨上没有学校,几十名学龄儿童无法念书,要请朱克家上山办学。
有一天,老队长给小朱讲了爱尼族在旧社会的悲惨生活。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爱尼族人民在政治上、经济上翻了身,但是还没有摆脱没有文化的痛苦。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队里办了小学,先后请来三位教师,可是都因为怕山寨艰苦下山了……。老队长谈到这里,带着期望的神情,拉着朱克家的手说:“小朱,你愿意不愿意到我们山寨里来?我们爱尼族人能把老虎打死,敢叫大山搬家,就是怕没有文化啊!”
朱克家受到一次深刻的阶级教育,他激动地说:“过几天,我上山去看看。”
“好,我们等着你!”老队长高兴地走了。
从上海的高楼大厦到西双版纳的傣族竹楼,生活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又要从一个艰苦的地方到另一个更艰苦的地方去,应该怎么对待呢?
这天夜里,朱克家翻来复去睡不着,他想着爱尼族贫下中农的期望,思考着到更艰苦的地方去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会不会象过去上过爱尼族山寨的几位教师那样,受不了艰苦又下山?他爬起来捧着毛主席著作,重温了毛主席关于“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的教导,越想越兴奋:“过去,我听毛主席的话,从上海来到边疆;今天,我更应该听毛主席的话,到更艰苦的地方去。”
“我要上山去!”朱克家的决心传到公社,得到了党委的热情支持。可是傣族的贫下中农却依依不舍,老妈妈拉着朱克家,含着泪水说:“孩子,你在我们这儿吃了不少苦,为什么还要到更艰苦的地方去?”傣族青年把他的行李藏起来不让走,激动地说:“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干吧!”这些亲切的话语,句句都打动着朱克家的心。朱克家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不让泪水落下来,他说:“山下山上一样亲,我人换山寨,心在边疆,让我到更艰苦的地方去锻炼吧!”生产队的指导员接着说:“我们傣族需要他,山上的爱尼族兄弟更需要他。小朱立志上山,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地欢送他!”
就这样,朱克家上山了。
办学
上山难,在山上工作更难。可是,朱克家却有一股子明知上山难,偏往难中钻的牛劲。在山寨,要找一块平地都十分困难。建设学校没有平地,朱克家和贫下中农起早睡晚,从山腰中开出一块平地,到原始森林里伐来木头、砍来山草,盖起了教室,修好了操场。朱克家发挥了做木工的专长,没有多长时间,崭新的桌子、椅子、篮球架、乒乓球台都做出来了。
开学那天,学生的家长们让孩子穿上新衣裳,亲自把他们送到学校。朱克家高兴得心都要飞出来了。他兴冲冲地走上讲台,用流利的普通话开始讲第一课。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有的把指头放在嘴里,不让笑出声来。
“听懂吗?”朱克家关切地问。
“听懂了没有?”朱克家又用傣族话问。
“呒西吉那!”学生们用爱尼话回答,意思是听不懂。
这象一盆冷水浇下来,使朱克家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用汉话讲课,孩子们根本听不懂,全部用傣族话讲课,孩子们也似懂非懂。很明显,非得用爱尼话讲课不可。可是,他对爱尼话懂得很少。他看着孩子们失望的眼光,心里翻腾得很厉害:语言不通,怎么给孩子们上课?语言不通,又怎能很好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他暗暗下了决心:既然上了山,就要敢打虎,要用最快的速度学会爱尼话。
爱尼族贫下中农知道朱克家上课遇到困难,就给他讲寨史、家史,并派了懂得汉话的人给他当翻译。家长对孩子们说,听不懂老师的话,也要到学校去上课,表示对老师的支持。这就更激发了朱克家学习爱尼族语言的热情。他白天念,晚上记,向贫下中农学,也向自己的学生学,还把爱尼话分成类,编成歌,走到那里学到那里。贫下中农说:“我们需要啥你就学啥,真是爱尼族的贴心人。”朱克家说:“不,这也是我接受再教育的需要!”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朱克家就能用流利的爱尼话给学生讲课了,教学质量不断提高。他还能用爱尼话给学生们教歌、讲故事,孩子们称赞他是:“我们爱尼族自己的老师。”当小学生第一次写出“毛主席万岁”的时候,朱克家感到多么幸福啊!
理想
“贫下中农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贫下中农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几年来,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实践中,朱克家的心里逐渐形成了这样的信念。
爱尼族山寨的夜晚,经常响着“噗通——噗通”的舂米声。从舂米声中,朱克家了解到爱尼族妇女的辛苦:白天上山劳动,晚上操持家务,别人都睡了,她们还在舂米,休息得很少。为了减少爱尼族妇女的辛苦,朱克家就利用晚上的时间主动帮助她们舂米。那个又重又长的木椎,用脚吃力地去踏,踏不了几下,就浑身冒汗。全生产队五十多户人家,帮了这家就帮不了那家,朱克家感到心里很不安。他在思考着,怎样把妇女从繁重的舂米劳动中解放出来。
这时候,生产队的干部也感到要深入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就必须解决妇女舂米的困难,把更多的劳动力用到生产第一线去。爱尼族人民决心改革那个笨重的木椎,队里把这项任务交给朱克家和几个爱尼族青年。
朱克家接受任务以后,提出了几种方案,经过群众讨论,决定买一台手扶拖拉机,既可用来带动碾米机碾米,又可用来耕田。
不久,朱克家和几个社员买回了拖拉机。铁牛上山了。开始,他们不会掌握,无法带动碾米机。朱克家和几个社员围着拖拉机,拆了装,装了拆,摆弄了好几天,还是摸索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它牵扯着爱尼族贫下中农的多少心思啊!
夜深了,山寨里又响起了木椎舂米声。队长来到朱克家的住处,看到屋里的灯还亮着,他从竹墙的缝里看到小朱还在认真地翻阅着什么资料。队长心里一热,泪水快要落下来了:“小朱,你心里想的都是我们爱尼族的事啊!”这时,指导员和贫协主任也来了。他们悄悄地走进屋里,说:“该休息了,别累坏了身子!”朱克家有点难过地说:“我没有很好地完成任务,那木椎就象砸在我的心上一样。”
“能不能下山去学习一趟,看看人家是怎么搞的?”听了队长的话,朱克家心里一亮:“对,为什么自己关起门来,不到别的地方去学习呢?”
朱克家学习回来,很快就把碾米机搞成功了。清脆的机器声代替了木椎舂米声,爱尼族的妇女从木椎上解放出来,给农业生产增加了生力军。
为了把社会主义山寨建设得更好,爱尼族贫下中农早就想把瀑布山泉利用起来,建设一个水力发电站。但由于缺少技术资料,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去年年底,朱克家第一次回上海探亲的时候,把贫下中农的这个美好愿望装在心里。为了早日建好水电站,让电灯照亮爱尼山,他放弃了休息,东奔西跑,搜集安装小型水力发电机的资料,学习电工操作技术。
在春节前不久,朱克家赶回山寨,向生产队报告了自己的想法。贫下中农听说要建设水电站,都主动来找朱克家,向他提供山区的资料。一有空,朱克家就拉着熟悉情况的人往山里跑,寻找水源,调查地形,设计方案。经过许多天的努力,朱克家设想在山岭上建个水库,把瀑布山泉引到水库里,然后让水从山顶上直往下冲,带动发电机发电。
莫登生产队党小组和队委会的同志,围着朱克家画的蓝图,进行了热烈的讨论。队长提出:水库不要建在山上,只要沿着半山腰开一条沟,让瀑布山泉都汇集在沟里,就可以发电,这样省工收效快。朱克家听了,搂着队长的肩膀说:“我还没有摸透山的性格噢!”他立即吸收了队长的意见,对方案作了修改。
在县委的支持下,建设水电站的工程开始了。爱尼族贫下中农采石筑坝,劈山引水。朱克家一面教书,一面到工地劳动,爱尼族贫下中农赞扬说:“我们有什么愿望,朱克家就有什么决心;我们有多高的要求,朱克家就有多大的干劲!”
波折
在前进的征途中,朱克家思想上也出现过波折。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发展,和他一起来的知识青年,有的进了工厂,有的上了大学,有的到服务部门工作去了。朱克家问自己:我应该怎么办呢?
拔腿下山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去?朱克家一下子下不了这样的决心。他回顾几年的边疆生活,憧憬爱尼族山寨的远景,怎能离开这里的贫下中农?可是他又想,现在山寨小学办起来了,培养了爱尼族的教师,拖拉机手和“赤脚医生”也都成长起来,自己能够离开了。是“走”还是“留”?两种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
生产队副队长看出他的心思,就问:“小朱,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们?”
爱尼族的儿童看出他的心思,就说,“朱老师,你不能走,你一走我们读书又要落空了!”
爱尼族的老大爷、老大娘看出朱克家的心思,都找上门来,不让他走,说:“祖国建设事业的发展需要人,我们更需要你们这样有文化的年轻人!”
指导员和队长来了,他们跟朱克家谈心:从整个社会主义事业着想,我们支持你去担负更重要的工作,为党作出更大的贡献。但是你现在不能走,我们请你上山的时候,有人在寨子里就造谣说:“凡是到边疆来的知识青年都是表现不好的。”你的行动把这种谣言打破了。现在趁一部分知识青年去参加新的工作的时候,又有人说:“朱克家嫌山寨苦,要下山了。”你想想,过去那些人不让你上山,现在他们又赶你下山,这到底是为什么?
指导员和队长语重心长的谈话,每一句都象重锤敲在朱克家的心上。此刻,他记起了生产队一个坏分子的挑拨:“你为什么还不离寨下山?”朱克家在想:为什么阶级敌人要“劝”我走,为什么贫下中农要热情地留下我?是爱尼族的山寨少不了自己吗?不。爱尼族贫下中农不让我下山,这是出自阶级的关怀。想到这里,他感到没有什么能比这种阶级的深情更温暖、更珍贵了!他伏在指导员的肩头上哭了:“我不能离开贫下中农,我需要继续接受再教育!”
思想斗争取得了胜利,朱克家在山寨里的根越扎越深。一九七二年,莫登生产队的指导员和勐仑公社党委的同志,给朱克家送来大学招生登记表,很高兴地对他说:“我们要敲锣打鼓送你下山进大学读书!”并要他马上填表,去检查身体。这是一个多么突然的消息啊!为革命而去掌握更多的科学知识,这也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但是,这时候的朱克家却只有一个极为坚定的信念:不下山,留下来!他对指导员说:“我离不开贫下中农,离不开山寨,让我和你们一起把山区建设得更美好!”他向公社党委提出请求:“让我在农村这个接受再教育的课堂里继续学习和锻炼吧!”县委了解到朱克家的革命志向,支持了他的要求。扎 根
朱克家,这个被爱尼族贫下中农称为“山寨里最忙的年轻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化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事业中,让远大的革命理想从许许多多平凡的小事上闪现出来。他每天都有办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劲。
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踩动缝纫机,为贫下中农做衣服。他是山寨里第一个“裁缝”,家家户户,哪家没有朱克家做的几套衣服?!
八点钟,金色的阳光洒满山头,朱克家就走上讲台,给学生们上课。他是山寨里第一个革命教师,每个学生的身上都浇注了他的心血。
中午,炊烟四起,别人都在歇晌,朱克家又为贫下中农理发,他是山寨里第一个“理发师”。有时,他还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帮贫下中农修理收音机、手电筒、打火机和闹钟。
下午四点钟以后,学生们回家了,朱克家又拿起锯、刨,为贫下中农做木工活。他是山寨里第一个“木匠”,家家都有他做的箱子、桌子和凳子。
晚饭后,他又点上煤油灯,给学生们批改作业、备课,或者给一些学生补课,参加山寨里的各种会议。
深夜,山寨沉睡了,朱克家还在灯下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用革命思想武装头脑。
星期天或者假日里,朱克家跟着贫下中农上山干活,积极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这就是朱克家日常生活中很平常的一天,这就是他几年如一日所做的很平常的工作。从这个平常之中,你能不看到我们青年一代身上闪耀着的时代精神吗!
朱克家把爱尼族山寨当成自己的家,爱尼族贫下中农也把朱克家当成自己的亲人。贫下中农关心他象关心自己的子女一样:米吃光了,有人就悄悄地把米碾了送来;竹筒里的水吃完了,不知是谁暗地里背来了泉水;柴烧尽了,一些热心人又不声不响地砍来山柴。有一次,朱克家由于疲劳过度,连续发了几天高烧,不能下床也不能吃饭。爱尼族贫下中农都把他的病放在心上,每天有许多人来看望他。爱尼族的“赤脚医生”,一天几次给他送药、打针、测量体温。贫农老妈妈米呐,白天黑夜地守在他身边,喂水、喂饭。老妈妈用手抚摸着朱克家发烫的额头,心疼地说:“你听毛主席的话,扎根在山寨,真是我们爱尼族的好孩子!”
朱克家却说:“和你们在我身上花的心血相比,我做的事太少了!”
爱尼族的贫下中农,用毛泽东思想的阳光雨露滋润着朱克家,让他在三大革命运动的暴风雨里经受磨练。今年四月,朱克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个更高的革命理想鼓舞着他:如何才能肩负起无产阶级先进分子的历史使命?怎样才能配得上共产党员这个光荣称号?
一阵暴风雨过后,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更加绿得可爱了。参天的大树巍然屹立着,繁茂的枝叶伸展开去,承受着阳光雨露,根须又向泥土中深扎下去,从沃土中吸收着营养,增长着新的年轮。
本报通讯员 《文汇报》记者(附图片)
朱克家在辅导爱尼族学生做功课。
朱克家参加建设水电站劳动。 本报通讯员摄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