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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老愚公”——开滦煤矿优秀共产党员吴旭芝二三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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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3-07-02
第2版()
专栏:

矿山“老愚公”
——开滦煤矿优秀共产党员吴旭芝二三事
唐 嘉 庄匡训
星期天的“秘密”
按规定,星期日是唐家庄矿街道工宣队员的公休日。有些队员想利用这个时间找队长吴旭芝聊聊工作,谈谈思想。可几个人到他家去,得到的回答都是“老吴不在家!”星期天,老吴究竟到哪儿去了?
毛主席发出“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的伟大指示以后,吴旭芝参加了工宣队,可他心里仍然时时刻刻挂念着煤炭生产。一天早晨,老吴漫步走出庄外,看见一个贫农老大爷正在挂满冰霜的茬子地里搂茅草,便和他攀谈起来。
“老哥,这么早就起来拾柴禾呀?”
老人打量了一下老吴,笑着说:“如今冬闲变冬忙,队里的活多着呢,抽出工前的空,拾点柴禾,也好节省点煤呀!”
“怎么,煤不够烧吧?”老吴关切地问。
“够烧,够烧。”老人连声回答:“煤有煤的大用场,发电、炼钢、跑火车,哪样能缺少煤呀!就连我们公社修造站的打铁炉,也是天天离不开它。庄户人家烧锅燎灶的,有把柴禾就行啦,能省点煤就给国家省着点。”
老人的话,象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吴旭芝的心里激起层层浪花。他一边往村里走,一边想:贫下中农时刻想着为国家节约煤炭,自己是个煤矿工人,就更应该多上一班是一班,多挖一锹是一锹。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在一篇日记里写下的誓言:“用全心全意为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服务的标准要求自己,要把多割一块煤,打一棵柱,挂一根梁,打扫一锹浮煤,都同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紧紧联系起来。”主人翁的责任感激起了他混身的劲头。可是,身在工宣队,用什么时间去直接参加挖煤呢?老吴一路想着走回住处。他望着墙上的日历,心里盘算着:“后天星期天,是公休日。对!有了!”
打那以后,好些个星期天,采煤一区的工人都看到吴旭芝老早来到采煤工作面。他不顾自己年岁大,总是抢着干一个采支工的活儿。自己的活干完了,就去帮助别人,采面上的煤攉净了,就到刚刚采过煤的“老塘”里,去捡丢掉的煤块。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工宣队员老杨到矿里职工浴池洗完澡,穿好衣服刚要回家,就见吴旭芝穿着工作服,和刚下班的工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更衣室。老杨一怔,心里立刻明白了,原来,老吴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参加井下夺煤大战。
第二天,吴旭芝星期日参加井下生产的事儿就在工宣队员中传开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老吴这么大年纪,还有气管炎,成天没黑夜没白天的干,星期天也不休息,真值得我们学习!”
“下回星期天,我们也和老吴一道下井!”
可是吴旭芝心里却想着:我怎么老是自己干呢,要是把群众都发动起来,该有多大力量啊!他就向大家讲了工农业生产的大好形势,讲了贫农老大爷拾柴禾的故事,讲了煤炭生产的重要意义……充满激情的讲话,深深地刻在工宣队员们的心上。
下个星期天,老吴和往常一样,很早就下了矿井。工宣队员们紧跟在吴旭芝身后,在巷道里大步走着。管好矿山这个大“家”党是我的妈,矿是我的家,要听党的话,管好我的家。
这是解放后吴旭芝在日记本里最早写下的几句话,他为了矿山这个大“家”,常常忘了自己的小家。
一九六七年秋天,吴旭芝的老伴张罗着想盖一间房子。一天,老吴下班回家,老伴同他商量:“孩子都大啦,咱们再盖间房子吧!”
老吴也早觉得该盖间房子了。解放后,矿上帮他盖了两间房子,那时孩子小,独门独院,两间正房,西屋炕,东屋灶,挺宽敞的。如今生活一年好似一年,桌、椅、板柜、缝纫机、自行车……小屋里摆的满满当当,转不过身来。再说儿子闺女也十七八的人了,是得盖间房子了。可是老吴总不愿提出来,今天经老伴一说,老吴就满打满地答应了。对于家里的事,老吴从来没有答应得这么痛快。老伴有点诧异,就又进了一步:“依我看,还是盖间西厢房好,座西向东,冬暖夏凉,光亮也充足,孩子在屋里写个字看个书也亮堂。”老伴见吴旭芝点了头,便高兴地把自己的打算兜出来了:“那咱说盖就盖,你请几天假回家帮我一起操持操持。”
“请假?”吴旭芝皱起了眉头,摇摇头说:“不行!盖房可以,但得有三条章法。”
老伴一时猜不透他葫芦里想卖啥药,急切地问:“什么章法礼法的?你还有啥规矩都说说吧!”
“第一不能影响我下井生产,第二不能妨碍我上井后参加班组活动,第三不能耽误我的业余学习。行,就盖;不行,拉倒。”
老伴一听这三条,把睡觉、吃饭以外的时间占了个精光,有点生气,嘟囔着说:“你没黑夜没白天,成年到头在矿上轱辘着,看来这个家你是不想管了!”老吴一看老伴不高兴了,连忙笑着说:“管还是要管,不过得分分工,你管这个小‘家’,我管煤矿这个大‘家’,没有大‘家’,就没有小‘家’。旧社会我惦着管家,却落得家破人亡,哪有个家啊!是党和毛主席把咱们从苦海里救出来,建立了幸福家庭。咱们可不能光顾个人这个小家,忘了矿山这个大‘家’啊!因为盖房子影响出勤,能行吗?……”
听老吴说的处处在理,老伴的头慢慢地低了下来,多少件往事一幕一幕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一九五五年夏天,老吴的孩子突然又吐又泻,吴旭芝抱着孩子到医院一检查,发烧四十度,需要住院治疗。他把孩子安顿好,就急着去上班。大夫关切地说:“孩子病得这么厉害,你请一天假陪陪吧!”吴旭芝说:“孩子有大夫照料,我一百个放心!”说着就要走。老伴拦住他,埋怨他不心疼孩子,吴旭芝耐心地对老伴解释说:“孩子有病,对个人来说是大事,但是同国家的事比,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孩子的病有大夫治疗,有你在这儿照料,我就放心了。现在国家需要煤,人民需要煤,还是采煤要紧啊!”说完就往矿上奔去。
一到冬天,吴旭芝的气管炎动不动就犯。有一年冬天犯得挺厉害,晚上咳嗽起来睡不着,老伴见他眼里布满血丝,心痛地叫他歇几天。老吴一面听一面摇头,说:“人家王铁人病了还坚持参加石油会战,学铁人就得从点滴做起。我这点病,比起王铁人的算得个啥呢?同慢性病作斗争,就得硬着点。大庆人‘革命加拚命,拚命干革命’,我们要向大庆人学习,只要人不倒,就要干到底!”
象老吴这样一心扑在矿山上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盖房子请假脱班呢?老伴明白过来,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深有感触地对吴旭芝说:“你那份心我算摸着了,全‘铁’在你那个大‘家’上了。算了,盖房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们娘儿仨包啦!”
“你算说对了!”吴旭芝望着老伴,憨厚地笑了。
从此,小家庭里的大事,他和老伴商量着办,一些小事就全归老伴操持。老吴的一颗红心,更加“铁”在矿山这个“家”上了。一 张 图 纸
吴旭芝是一个同割煤机打了十九年交道的老司机了,为了让他的徒弟刘满城得到更多的锻炼,去年十月,他毅然把机器交给刘满城开,自己去当劳动强度更大的采支工。
一天,他招呼小刘到他家里去,说是送给他一件珍贵的礼物。小刘到了吴师傅家里,只见吴师傅打开衣柜,抱出一个漆得明光铮亮、方方正正的小木匣,然后轻轻打开小锁,把木匣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倒腾出来。正当小刘心里嘀咕,吴师傅从匣子底下拿出一张有些发黄的白纸,打开一看,在一张白纸上,用红蓝铅笔画着无数条纵横交错的线路,一眼就看出是一张早就淘汰了的旧式割煤机传动部分平面图。小刘不解地问道:“留着这张图纸有啥用呀!”老吴认真地回答:“用处大着哩!”
解放初,唐家庄矿在迅速恢复生产的同时,又迈开了向机械化进军的步伐。党决定送采支工吴旭芝去参加矿上举办的割煤机手训练班。一个在旧社会爬在巷道里拉大筐的奴隶,解放后站起来当了矿山的主人,今天党又把这个“大老粗”送去掌握现代化采煤机械,这是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事。吴旭芝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掉下泪来。
第一堂技术课开始了。一个用苇席搭的棚子里,七个学员围着一台日式割煤机,听教员讲解机器的构造、性能和使用方法。吴旭芝瞪圆一双眼,专心致志地听着,恨不得把一字一句都刻印在脑子里。可那些从来没听说过的名词、术语,搅得头昏脑胀,数不清的零件、线路,看得眼花缭乱。八天的理论学习之后,开始下井实际操作。一打开开关,割煤机象一头野牛,不听话。技术没学到手,吴旭芝难过得不行。他从这次试验中,懂得一个道理:要当机器的主人,先当文化的主人。
就在这时候,曾在开滦煤矿呆过的一个帝国主义分子狂妄叫嚷:“‘窑花子’管不了矿山,离了我们,你们三个月就得闭矿停产!”吴旭芝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在共产党领导下,我们这些‘窑花子’,非管好矿山不可!”他立志要为中国工人阶级争口气。
不久,矿上办起了工人业余学校,吴旭芝喜出望外,他一连坚持学了两年多文化。
一年夏天,吴旭芝第二次学开割煤机。这一次集中学习了四十天,到井下实际操作时,老割煤机手手把手教吴旭芝学开割煤机。割煤机最复杂的是传动系统部分。为了画一张传动系统图,老吴不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夜深人静,家里人都睡了,老吴伏在桌上,一个劲地写呀、画呀,拿惯了锹镐的手,乍拿起笔来,显得格外费力,一笔画不好擦了再画第二笔,一张纸画不成换第二张。铅笔越写越短,图纸越画越多。一连画了二十来张图,才算把传动系统的三大部分分解图画出来了,然后再一笔一划画成一张传动系统完整图。这张图整整花了一周时间才画成。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吴师傅用的割煤机已经换了三种,可这张图他却一直珍藏着。在十九年的漫长岁月里,老吴不时地把它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
“满城,这张图纸我为什么要保存十九年呢?因为它是咱们‘窑花子’驯服现代化机器的证明呀!图上画的这种机器早已被淘汰了,这张图纸的技术价值也不存在了。但你要永远记住:将老一辈矿工的革命志气、革命精神继承下来,为建设新矿山作出贡献!”
刘满城眼含泪花,双手接过图纸,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吴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党对我的培养,不辜负老师傅对我的期望!”力 量 的 源 泉
有一年,刘恩佑来到吴旭芝这台机组当副手。开始,吴师傅看到刘恩佑人长得精干麻利,干起活来泼辣踏实,打心眼里高兴。可是班后政治学习却很少见到刘恩佑的踪影。老吴就多次找他谈心。刘恩佑亮出了自己的想法:当工人嘛,只要好好干活就行了;政治学习,自己是个睁眼瞎,学不进去。吴师傅听了很不对味,便诚恳地对他说:“恩佑啊,我们工人可不能只顾埋头干活,忘记了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呀!没文化不要紧,只要有恒心,身边到处有老师。”
吴旭芝从雷锋的成长的道路中,认识到工人阶级只有认真读马列的书和毛主席的书,理解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才能从“自在的阶级”成长为一个“自为的阶级”。吴旭芝把雷锋的故事一遍遍讲给刘恩佑听。他们学习雷锋刻苦读书的“钉子”精神,共同订了一个学习毛主席著作的计划,两人除每天坚持自学外,每周在一起学习三次。
有一个学习日,正碰上大雨,刘恩佑下班赶到家里,浑身都湿透了。他边换衣服,边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对妻子说:“吴师傅今天恐怕来不了啦。”话音没落,忽听大门“吱呀”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吴师傅。刘恩佑感动地说:“吴师傅,这么大的雨,你还跑五六里地赶来了,缺一课改日补补不就行啦!”老吴乐呵呵地说:“不行啊,学习时间倒是可以补回来,动摇了学习决心可就不好了。”
吴旭芝也从雷锋成长的道路中,懂得了朴素的阶级感情不能代替无产阶级觉悟。为了做一个自觉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他开始刻苦攻读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从里面汲取干革命的巨大力量。每天,不论工作多累,时间多紧,他下班后,总要坚持学习半个至一个小时。有时下午两点上班,半夜一点多到家,吴旭芝还伏在桌上,拿起毛主席著作一字一句地学。十年来,他克服文化低、工作忙等困难,通读了《毛泽东选集》,选学了《共产党宣言》、《法兰西内战》等马列著作,还学了马克思、恩格斯等革命导师的传略,坚持写学习笔记。
时间一长,老伴怕他身体坚持不住,晚上总要催他早点休息,说一遍、说两遍,老吴都不理会。老伴心想: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有一晚,正当老吴孜孜不倦地学习着、思索着的时候,忽听“咔嗒”一声响,屋里顿时漆黑一团。老吴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伴开了腔:“叫你睡你不睡,这回让你摸着黑看吧!”老吴耐心地解释:“采煤离不开矿灯,干革命离不开毛泽东思想。旧社会剥夺了咱们学习的权利,现在毛主席号召咱们认真学习,咱们没有半点理由不学呀!咱们是国家的主人,矿山的主人,不学习革命理论,这主人咋当呢?”
受过苦的老伴不言声了,只听“咔嗒”一声,屋里又满是亮光。
(附图片)
沸腾的矿山〔版画〕 旅大运输公司工人美术小组 高绪洪
 赵大元 阎峰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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