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千里油海的喜报〔报告文学〕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来自千里油海的喜报〔报告文学〕
大庆油田 杨利民 曹文祥
党的十大召开前夕，从大庆油田的千里油海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喜讯：新油区的大批新油井投入生产了！
早晨，火红的云霞映红了千里油海，整个新油区大会战雄伟的阵容，显得多么神奇壮丽。那森林般的钢铁钻塔，象巨人的膀臂伸向天外。那刚刚完工的座座巨大的油罐和油井房，象一艘艘战舰，在绿波荡漾的海洋上破浪前进。那草原上新开辟出来的条条大路，象一条金色的纽带把那些新战场连成一体。在那油海深处，又翻起了层层巨涛！
大庆新油区的地下宝库，具有油层厚，压力高，产量高，油质好的特点。它不仅是石油工人掌上的明珠，也是祖国人民心上的宝贝。多年来，石油工人有这样一个心愿——等祖国最需要它的时候，我们就马上动手打开它！
这个时刻终于来到了。为了加强战备，反对侵略，粉碎两个超级大国在世界上争夺石油霸权的阴谋，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和世界上被压迫民族争取自由独立的斗争，上级向大庆石油工人发布了开发新油区的战斗号令！
喜讯象关不住的春风，立刻推开了每个石油工人心怀的门窗。多少人议论着，多少人向往着，谁不想早日投入这最艰苦、最光荣的斗争，为祖国石油事业再立新功！
当北国的早春刚刚降临油田，冰雪还未消融，在那新油区的荒原深处，一座刚刚支架起的帐篷里，大庆领导和老工人代表在这里召开了向新油区进军的第一次党委扩大会议。在这激战的前夜，那些曾为开发祖国石油宝藏而征战天南海北的领导干部、工人代表和解放军领导干部们聚集在一起，围着熊熊的篝火，满怀豪情地畅谈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祖国各条战线的大好形势，愤怒地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反革命罪行，讨论、拟定和部署着这场即将开始的会战方案。琅琅的读书声和畅谈未来的欢笑声，盖过了荒原的风声，擂起了向新油区进军的战鼓。
当年参加过石油大会战的工人——“老会战”们，重整行装，要求再上前线；要求到新油区去战斗的青年工人挤满了各级党委的办公室，送来了一份份请战书、申请书。大家都是一个心愿、一个呼声：“到前线去！”“到艰苦的新油区创业去！”“甩开膀子大干一场，让茫茫草原改天换地，让大庆新油区早投产，快投产，为社会主义祖国献出宝藏！”
大庆党委一声号令，一股气壮山河的洪流翻滚起来了，红旗指处，千军万马挥师北上。一队队满载机器设备的车辆象长龙似的轰鸣而来，一台台拖拉机拖着一座座钻塔在草原上穿行！一队队身背行装的钻井工人、油建工人、采油工人、水电工人、医务战士、服务人员……源源不绝，铺天盖地，不到几天工夫，万人大军在整个荒原上摆开了战场，架起了座座帐篷，竖起了一片钢铁的森林。一场决战开始了！　　
“铁人”王进喜同志带过的英雄一二○五钢铁钻井队，在这个新的石油会战中，又第一个冲了上去。夜晚，全队的同志围着在荒原上燃起的第一堆篝火，捧出铁人老队长留给他们的无价宝——《矛盾论》和《实践论》读了起来……。这两本书，他们读过多少遍了！第一次是在一九五九年铁人开完群英会回来，在茫茫戈壁滩上给他们读过。他们想：做一个中国的石油工人，看到自己汽车顶上压个大气包袱，这矛盾不解决，包袱不甩掉，就是耻辱！在铁人的带领下，他们豪迈地提出了“月上千，年上万，祁连山下立标杆”的战斗口号，终于把一面面标杆红旗插上了祁连山！在六十年代的石油大会战中，铁人老队长又带领他们顶着呼啸的北风，冒着纷飞的大雪，在荒原上的地窝子里学起这两篇光辉著作。大家说：“这回咱们要甩开膀子大干特干一场，把石油落后帽子甩到太平洋里去！粉碎修正主义的封锁！”今天，大家又围坐在篝火旁，重读这两篇光辉著作，在大家眼前闪现出了一条更加宽广的金光大道——我们今天开发这个新油区，不仅是加速我们国家的建设步伐，更重要的是要支援世界革命，贯彻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任重而道远哪！
年青的共产党员、英雄井队第七任队长高金颖给大家读着读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亮起宏钟般的嗓门：“同志们！六十年代，咱们队在铁人老队长带领下，以‘两论’为指路灯，发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革命精神，人拉肩扛运钻机，刨冰端水保开钻，打开了大庆油田会战的第一口井，向‘中国贫油论’发出致命的一炮。如今，在这大干快变的七十年代，我们队应当怎么办？我们应当发扬六十年代石油大会战的精神，发扬铁人老队长的精神，抢时间，当闯将，打出新油区第一口油井！”“对！对！提得好！”高金颖的话象一把柴，把大家心头的烈火燃得更旺了。
“走！说上就上！”大伙还没有打开自己的行李，就拿起了锹镐、扁担，涌出了帐篷，迎着寒风，跑向井位，举起火把，开始投入挖泥浆池，安装钻机的战斗！　　
通红的篝火，把一个个汗水横溢的面庞映得更加红润，把整个井场映得一片通红；随着“石油工人硬骨头，哪有困难往哪里走”的豪迈歌声，钢铁巨人似的井塔，挥臂而起……。
隆隆的钻机呀！尽管你的吼声震得大地颤抖，惊得云低鸟飞，可是你怎能表达出石油工人对党、对毛主席的耿耿忠心，表达出大庆石油工人一心为支援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多打井、打好井、多出油、出好油的雄心呢？
几次打破和创造世界纪录的“不卷刃的尖刀，不褪色的红旗”一二○二钻井队的勇士们，象一把亮铮铮的尖刀，又插在新油区的大地上。
那在钻台上眼盯指重表、紧握着刹把的正是共产党员、老钻工栾永富。这位老钻工，为了祖国的石油事业，走南闯北，从西北到大庆，从大庆到中南，又从中南回到大庆，转战了多少个油田，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这次会战新油区，栾永富的胃病又犯了，一宿睡不了一会儿觉。大伙都劝他说：“老栾，你胃病这么重，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他咧开嘴笑着说：“铁人生前说过，宁可少活二十年，也要拿下大油田！眼下正是加强战备、反对侵略、为支援世界革命斗争的一场攻坚战，能叫这点小病给压趴下吗？”他第一个冲上钻台，握紧刹把，把一根钻杆钻进地层，一百米……二百米……八百米……。七、八个小时过去了，强烈的机器震动和疲劳，使他的胃更疼得厉害，汗水顺着脖子不住地向下淌着。他用最大的毅力抑止住自己：你是尖刀队的老战士，那就要处处体现出“尖刀”的特性、“尖刀”的品质，在这场支援世界革命的战斗中，应当让这把尖刀磨得更快，更锋利！他咬紧牙关，一手顶着胃部，一手紧握刹把，一直在钻台上连续顶了十六个小时……
在抢建新油区第一座现代化联合泵站的工艺管线预制工地上，一条条粗大的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的油水管线旁，强烈的电焊弧光在闪耀着。烟雾卷着六月的燥热，就象一团火，把人们团团围住。然而，这巨热怎能烧干、烤干无畏的石油战士身上的汗水？
此刻，只见一个老师傅，正用力从管线坑里向外拽着一位在紧张施焊的工人：“小王，时间太长了，快出去喘口气再干！”一连拉了几次，小伙子还纹丝未动，直到他把那条焊缝焊完，才把电焊帽子推开，露出了一副红润而天真的面孔：他就是油建二大队青年焊工王风才。
联合站地下油水管线的焊接战斗，这项工作质量要求严格，要求焊口内实外充，保持一定的强度，这样才能保证工程百年寿命。王风才接到这个任务时，是那样高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这对我们是多大的信任啊！自己能胜任吗？怎么办？练！他白天顶着烈日练，晚上借着月光练，练手功，练运弧，时而仰，时而爬，手磨起血泡，膝盖爬出血口子……，工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用几天的时间，练熟了保证管线焊接质量的本领。
六月雨后的一天，突然又刮起了大风，正蹲在管沟里施焊的王风才立即停下了焊枪。心想：风这么大，如果不立即想办法，焊缝的质量可能受到影响。应当采取措施来控制铁水氧化。他沉思了一会，立刻把自己的工作服脱下来，挡住来风。焊枪又喷射出蓝色的弧光，四处飞溅的火花，一束束落在小王的脖子上，膀臂上，灼起了一个个水泡。王风才叮咛着自己：“宁可自己的皮肉被烫焦，也不能让新油区第一座泵站的地下管线焊接质量受到影响！要记住师傅的话：做一个认真的人……”。他手中的焊把握得更紧了，弧运得更加稳健，均匀。他真是把自己的一颗要为祖国献石油的心，都凝集在焊条上，溶在火红的钢液中了。
有谁能说出油田上每一口油井的份量？有谁能理解这每一滴石油的真正含意？开发一个油田，它要经过多少人日以继夜的苦战：当钻井工人把井打完，油建工人又披星戴月地安装，水电工人争分夺秒地架设电线，供应工人把材料运到井场……最后才交给我们油田当家人——采油工人。
共产党员、老工人王治书，是采油战线上有名的地下通。他从玉门到大庆，曾经攻克了多少难管的油井，提高了多少产量，真是很难数清啊！这个兢兢业业十几年如一日的老工人，当他来新区的前一天，还在一口难管井上创出了产量由二十吨上升到一百二十吨，几次翻番的奇迹。当天晚上，王治书接到上新油区的调令；夜里，他还顶完了最后一班岗，作了最后一次油井分析。第二天一早，他没有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就跳上了开往新油区的汽车。
要量油，但是设备还没有装上，怎么办？王治书想起了六十年代大会战时，用大铁桶计量测取原始资料的办法。于是他走了几十里路，一个人踏遍了草原，找遍了兄弟单位的多少个废料堆，终于找到了一个合乎要求的大铁桶。夜深了，天上下着大雨，路上到处泥泞，就是空手走路的人也一步一滑的。可王治书却扛着那圆囫囵墩的大铁桶，走一步滑一跤，在风雨中顽强前进。扛不动他就抱着走，抱着走不行他就滚一会，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水，腿摔破了，肩磨肿了，跌倒了就爬起来……他的一颗心哪，就是想着油田，他的一双眼哪，就是望着油井……。
当大庆新油区会战的号角一吹响，那高举着红旗冲上来的何止是钻井工人，油建工人，采油工人……还有那成千上万的各行各业的人，它是整个工人阶级力量的汇合啊！石油工人和每一滴石油的性格一样，当祖国人民和世界人民需要的时候，宁可牺牲一切，立刻变得全身都在燃烧，散发着全部的无穷无尽的光和热。
一九七三年八月一日，在大庆油田会战史上又揭开了光辉的一页——新油区一大批新油井投产了！从开发到施工投产，拿下这个在我国第一次采用新式设计、新式开发、新式工艺流程和新式管理方法的现代化的大油区，仅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那乌黑闪亮的石油啊！拌着石油工人们幸福的泪花，欢跳着，奔腾向前……。
只有在我们的时代里，工人阶级才会创造出这样的奇迹。只有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石油工人才能这样高速优质地拿下大油田。
英雄的大庆人，乘着党的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浩荡东风，挥舞着火红的战旗，又踏上了新的征途，又发出了新的誓言：“站，我们要站在时代的高度；看，我们要看到共产主义的未来；干，我们还要拚命大干，让祖国改天换地，更加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