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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女儿翻身记 献给妇女生产教养院的姐妹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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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0-01-08
第5版()
专栏:

烟花女儿翻身记
献给妇女生产教养院的姐妹们
辛大明
(续上期,一月一日)
第三回 逼债
却说桂贞讨吃街上走,
突然迎面来了个人,
一把把桂贞抱在怀,
口里不住叫桂贞,
那人说:“桂贞妹妹你怎么认不得我?”
桂贞这才抬头看分明,
桂贞她不看还则可,
这一看她两脚直蹦心中好高兴,
原来是她的金花姐,
真个是“他乡遇故人!”
她二人见面又是流泪又是笑,
姐姐妹妹叫的好亲,
金花说:“大街上不是咱姐妹谈话处,
到我住的那儿再慢慢谈个分明。”
她二人手拉手儿街上走,
这时候桂贞才把金花看了个够;
她见她圆圆的脸蛋抹上了粉,
朱红的胭脂涂嘴唇,
细长的凤眼添上了黑圈,
眉毛划成了线一根,
电烫的头发乌黑亮,
短袖的旗袍香喷喷。
桂贞边看边思想,
“金花姐成了有钱的人。”
说话之间来得快,
新生活旅馆面前呈,
上了二楼二十五号房间内,
姐妹二人才各诉各的离别情。
才知道金花在饭馆当女招待,
她干姐姐做的介绍人,
桂贞又忙把金花姐问,
“德强哥哥在那里安下身?”
金花未答话先流泪,
骂了声天杀的“中央军”,
德强哥在这里刚两天,
被“中央军”抓去当了兵,
抓去后兄妹就没见过面,
还不知是死还是生?
桂贞一听放声大哭,
铁石人见了也伤心。
姐妹俩说一阵来哭一阵,
又互相解劝放宽心。
说话间茶房送来了一封信,
金花忙拆开看分明,
上写着“金花我的干妹妹,
干姐姐我含泪给你写信音,
只因我人穷还不了干妈的债,
干妈将我卖给了人,
可怜我卖了身的人儿不自主,
立刻要跟人家到北京,
今后我再不能帮助你,
留下妹妹你独自过光阴,
不能给妹妹再见面,
好像万把钢刀扎在心。”
金花看罢放声大哭,
桂贞也哭的不成声,
从此姐妹俩一块儿住,
姐妹俩独自谋营生,
一同在兴盛饭店当女招待,
端汤递水侍候人,
一天吃两顿窝窝头,
残汤剩水做菜羹,
只能分一点小账钱,
旅馆的房钱就还不清。
转眼到了十冬腊月,
寒风凛凛树叶凋零,
雪花飘飘如鹅毛,
河水下流冻成了冰。
姐妹俩过冬要制棉衣被,
这旅馆老板娘都愿意借钱给她们,
有一天桂贞受寒得下了病,
又借钱吃药把病诊。
姐妹俩都说老板娘心眼好,
都把她口口声声叫娘亲。
有一天正是正月十五过小年,
姐妹俩在房里正谈心,
金花说:“要说我命不好却还算好,
处处都遇见了这善心人,
第一个恩人是我干姐姐,
待我的恩情海水一样深,
第二个恩人是旅馆老板娘,
待咱姐妹如亲生,
我那一天要是走了好运,
我首先要好好报答她们的恩。”
桂贞说:“姐姐你说得对,
常言说有恩不报枉活人。”
二人把话谈到此,
进来了茶房伙计李二混,
后跟着账房先生周敬如,
姐妹俩连忙站起身,
忙说:“二位新年过得好,
来我姐妹房里有什么事情?”
周敬如说:“有点小小的事,
没事不敢登二位的绣房门,
只因是老板娘短钱花,
才打发我们二人来麻烦你们。”
说话之间身边掏出了一本账,
一行一行写的真,
“这半年的房钱是八十五块,
连本带利是一百五十二块零二分,
这借账一共有十三项,
一共是七十五块大头银,
连本带利一共是一百三十整,
这两笔一总是二百八十二块零二分,
二位小姐请过目,
这一项一项账上可写的清。”
姐妹俩听罢全身哆嗦,
直吓得头胀眼发昏,
金花说:“我要把老板娘见,
我要见娘亲求求恩。”
李二混连忙说:“好好好
正要领你俩去见她们。”
四个人一道儿走的快,
来到了老板娘大门庭。
姐妹俩进得了房门里,
老板娘连忙起身把他俩迎,
又叫吸烟又叫喝茶,
金花桂贞叫的个亲,
那肥胖的脸上带着笑,
眼睛笑成了线一根。
旁边坐着个男子汉,
长的粗眉吊眼像个瘟神,
他口含着香烟歪着头,
两眼不住朝她姐儿俩身上盯。
金花见老板娘面带笑,
一块石头落地坪,
开口就把亲娘叫,
“请求亲娘你宽宽恩,
我姐妹俩欠你老人家的钱,
以后慢慢的来还清。”
老板娘一听哈哈笑,
“说是你姐儿俩放宽心,
非是我跟你俩姐妹来为难,
实因我肚子里有苦情,
今年开旅馆我时运不好,
到处拉借过光阴,
你俩姐妹在旅馆住了半年多,
我可没有亏待你们,
你要花来你要借,
我没有半个不字出嘴唇,
如今我也是没办法,
才麻烦你俩把账还清。”
要知道以后怎么样,
且听下回说分明。
第四回 强奸
却说姊妹们见了老板娘,
祷告老板娘宽宽恩,
老板面善心不善,
要叫她姐妹把账还清。
桂贞一听话不对劲,
连忙哀告叫娘亲,
“可怜我姐妹俩无依又无靠,
那有许多银钱把账清。”
老板娘说:“你姐儿俩甭着急,
我有个好办法你且听,
这位先生姓孙名叫孙德英,
本是此地的大买卖人,
孙先生今年四十五岁,
没儿没女是个单身,
听说你俩人好又可怜,
孙先生又是个吃斋念佛的行善人,
愿收你姐儿俩做干女儿,
你俩快拜他叫干父亲,
你欠我的债他替你还,
从此你俩有依有靠有了家门。”
那孙先生一旁笑笑点了点头,
“你俩个答应不答应?”
姐儿俩一想这也好,
要不这笔账可还不清,
只好点头说答应,
连忙叩头叫干父亲。
老板娘和孙先生都哈哈大笑,
笑得姐妹俩人直发怔。
老板娘在抽屉取出一张纸,
白纸黑字写的真,
老板娘叫她姐妹按手印,
金花接过来看分明,
原本是一张卖身契,
字字行行写的清,
上写着把她俩卖给孙德英,
卖的是三百块大头银,
又写着要是投井、投河、悬梁,抹颈,
孙家一概不负责任。
金花一见心胆战,
连忙问“写上这些是何原因?”
孙先生一旁说“这没关系,
不过是写约人的老规程。”
姐妹俩迷迷糊糊就按了手印,
收拾行李就到了孙家的门,
姐妹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这孙家怎么有姐妹四、五人,
一个个穿红又挂绿,
划眉抹粉像个妖精,
都把这孙德英叫亲爸,
这姓孙的一瞪眼大家就掉了魂。
有一个大个儿的中年妇女,
长长的脸儿薄薄的唇,
脸上的胭脂足有二寸厚,
穿着件绿呢大衣挽着个红围巾,
一说话嘴巴往下歪,
夜猫子的一对眼珠阴森森,
孙德英给她姐妹来介绍,
要她俩叫她做娘亲,
到晚上要桂贞与这女妖精一床睡,
金花到另外的房里去安身。
桂贞躺在床上直发愁,
也不敢说话啃一声,
翻来覆去睡不着,
千头万绪涌在心,
“不知道这一家人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要把她姐妹俩离分?
不知道德强哥哥在那里?
何时才能团圆结了婚?
不知道今后日月是甜与苦?
往下如何过光阴?”
思前想后直落泪,
直哭早死了我的娘亲。
昏昏沉沉总算入了梦,
神魂颠倒乱纷纷,
猛然间有人闯进门,
吓得桂贞掉了魂,
张口正要喊救命,
棉布塞口就喊叫不成,
双脚双手被人压住,
要想动弹万不能,
白布掉在了染缸里,
鲜花落在了污泥坑。
第二天又要桂贞去接客,
去作那挤眉弄眼的卖淫人。
桂贞女不情愿她破口大骂,
一旁气坏了领家孙德英,
“骂了声贱人孙你好大的胆!
你敢跟你大爷耍蛮横,
不给你点厉害你尝尝味,
你不懂规矩你不懂门!”
说话间把桂贞关在了小房内,
床底下取出棍一根,
乒乓乒乓一阵乱棍打,
只打得皮烂肉飞浑身疼,
何桂贞生来性子硬,
牙关一咬心一横,
任打任挨认了个死,
打死打活也不叫疼,
领家孙德英火上加了油,
骂了声小人孙你性子好硬,
把桂贞的衣裳全扒了个光,
只留裤衩在下身,
一掌把桂贞推在门外雪地里,
“我活活的要冻死你这小人孙!”
这本是正月十七的冰冻天,
雪花铺的有三寸深,
只可怜赤身露体的桂贞女,
躺在雪地受酷刑,
阵阵的寒风如刀割,
片片的雪花似钢钉,
冻得来上牙直打下牙巴,
浑身哆嗦战兢兢,
口口的寒气穿心肺,
咀唇乌黑脸发青,
全身的肌肉朝一块儿抽,
两耳哄哄如雷鸣,
四肢关节如斧子扎,
两眼昏花冒火星,
霎时浑身冻的麻木了,
昏昏沉沉也不知疼。
足足冻了有半点钟,
才来了领家的孙德英,
将桂贞拖回了小房里,
半天才醒过来何桂贞,
孙领家眉毛一横眼一扫,
手拿皮鞭把话问,
“你要是今夜不服气,
我慢慢折腾你到天明,
我三百块洋钱买了你姐妹人两个
性命也握在了爷们的手掌心,
你要把爷们的脾气惹发了,
我剥了你的皮来抽了你的筋!
说着说着又要用皮鞭打,
门外进来了老妖精,
要知桂贞死与活,
且听下回说分明。
(第四回完,下期续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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