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新人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牧场新人
阿尔卑斯山上度青春
在几十米高的断崖面下边，铺展开长满纤细柔软的青草的山丘；在山丘的尽头，放牧点白茫茫的围墙，如同蒙上白雪一般地耸立着。在这个牧羊点里有一位牧羊女，名叫埃米尼娅。每天太阳还没爬上耶泽尔察山顶（阿尔巴尼亚的最高峰）的时候，她就赶着一群羊羔去放牧。她放牧特普兰农业社的羊羔已经四年了。四年来，她很少在一个地方一连度过两个夏夜。每天清晨她总是把羊群的门打开得很早，趁着凉爽的时间开始在山间的草地上放牧。到了傍晚，羊羔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程，一个个肚子吃得鼓鼓的，简直都变成了圆球。夜晚，她就睡在峭壁下边的一个小帐篷里。有时，她刚刚合眼，就听到轻轻的喧闹声。原来是下起了清凉的山雨，雨里夹着冰雹。于是埃米尼娅马上爬起来，象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料理羊羔，直到天明。第二天，小帐篷没有淋漏，可是埃米尼娅却已全身湿透了。清凉的雨水凉在身上，但是她心里却象点起了一盆火，暖烘烘的。
象这样的风雨之夜，埃米尼娅完全可以赶起羊群，到别的牧羊人那里去。另外，她也可以放一群绵羊，因为放绵羊要比放羊羔容易得多。可是，埃米尼娅没有这样做，她根据党的教导，勇敢地把最困难的工作重担挑在自己的肩上，她觉得这样做对集体才有好处。去年，在不到两个半月的时间里，她就在九座山进行过放牧。这一带山民们怀着钦佩的感情赞美她热爱集体的高贵品质。
四年来，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的羊羔从没有死过一只。春天的时候，困难是很多的，草特别缺乏，而新出土的有些青草还常常有毒。可是困难吓不倒勇敢的牧羊女，在四月里，每天放牧之前，她总是先喂羊羔一把干草，以便不让它们中青草的毒。然后，她不是先把羊羔赶到青草多的地方，而是赶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因为在那种地方，草儿长得比较健壮，没有毒害。
为了羊羔的安全，埃米尼娅有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有一天，羊群在一个积满了雪的大坑旁边吃草。这种坑常常象一口井似的，有两三米深，甚至有的深到几十米。突然羊羔传出一种死亡前咩咩的哀鸣。在大坑的下面，雪水夹带着冰块慢慢地翻动，一只羊陷在里边了。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埃米尼娅把绳子的一端拴在山坡的树上，另一端缠在腰间，骨碌碌地滚下山崖，向大坑扑去。几分钟过后，羊羔脱险了。
她的劳动成果如何呢？前年五月末，当埃米尼娅接过一群羊时，每只羊羔平均体重只有十一至十二公斤，到了九月，每只平均就长到了二十二公斤。在近三个半月的时间里，每只羊羔增加了十公斤。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羊羔增加的重量是全区最多的。去年她放的羊羔平均每只剪羊毛七百克，比全区最好的羊群每只羊羔多剪羊毛一百克。
阿尔卑斯山的夜晚来了，繁星在辽阔的天空里眨着眼睛，一条乳白色的银河同山峰连成一体，仿佛天上的银河落入人间。许多许多年以前，阿尔巴尼亚人把天上这条银河看作是一条奶河，多少人幻想到那里用木罐木盆把奶取回地面。如今，劳动党抚育下的劳动者真的到银河那里取奶去了。不过，这条银河不在天上，而在地上。真的，你瞧，象埃米尼娅这样千万个劳动者正在接连天际的高山上牧羊、剪毛、挤奶，那宛如白云一般的羊群，不就是天上的银河吗？冰天雪地救羊群
牧羊人通宵没有合眼，从棚子里走出来向四周一望，只见大片大片的雪花从低低的天空上撒下来。雪越下越厚了。他们来到羊圈里，看到羊在不安地挤来挤去，不时地发出轻轻的喧闹声。寒夜越来越冷，在高处光秃秃的山坡上，大风呼呼地咆哮着。在放牧点的围墙和羊群的旁边，耸立着异常陡峭的山坡，看上去真有些吓人。在这样陡峭的山坡上，雪从来积不厚，它总要滑下来，有时还会发生可怕的雪崩。这一天，雪崩真的发生了。在这样一种震天动地的雪崩面前，他们该怎么办呢？尽管他们只有五个人，但是当他们想到他们手里有特洛波雅区巴比纳农业社的八百只羊的时候，全身的血液便立刻沸腾起来了。他们决心要把这些羊救出来，因为这是人民交给他们的任务。
当闷雷般的一声巨响传来时，天还没有大亮。在后边几百米的地方，厚厚的雪层从斯科尔赞的高山上滚下来，堆起了高高的雪岭。羊圈被雪压个七零八落……有四十只羊被压到厚厚的冰雪下面去了。
五位牧羊人根据经验知道，羊埋在雪下面不会马上死去。尽管如此，要从雪下寻找、救出四十只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速度要快，时间不够，而且他们总共才五个人。这个小分队处于白雪的围困中。不过，每个被围的小分队都应当自己冲破包围才成。于是他们行动起来，用手、铁锹和棍棒清扫起雪来了。随时都可能发生第二次雪崩，把他们五人连同羊群一起淹没。然而他们不顾这一切，继续顽强地铲雪找羊。一只，两只，三只，找到十只了，每只全都活着。他们的手冻得发麻，简直就象木头一样。
他们干了三、四个钟头，当距离山崖已经很近时，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然后又响一枪，并且传来了人声，那声音特别可亲。牧羊人看到一个个子矮矮的中年人走在一队人的前头，这是区党委委员哈基·泽加，在他的后边还有十二名社员。雪再大，他们也要向前进，因为他们的五名乡亲和羊群处在危险之中。走呵，走呵，终于赶到了五位同志身边，大家象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热烈地握手，拥抱。
十七颗心在炽烈地燃烧，他们赶着羊群向村里走去。路上，突然间变得天昏地暗，又是一个雪崩向人和羊群扑来，淹没了三十只羊和几个同志。不过现在他们不是五个人，而是十七个人。大家齐心协力地同雪崩展开战斗，被雪埋起来的羊再次被抢救出来。英雄的山民们战胜了狂风暴雪和严寒雪崩，八百只羊欢蹦乱跳地围着村里的大人小孩嬉闹着，村里村外一片欢腾。
（据阿尔巴尼亚报纸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