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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记中国医务人员为南斯拉夫一海员断肢再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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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5-06-13
第4版()
专栏:

“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记中国医务人员为南斯拉夫一海员断肢再植
紧急动员 争分夺秒
一九七四年五月。
渤海之滨的秦皇岛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来自五大洲的轮船,满载各国人民的友谊驶进海港。码头上一片繁忙景象,《我们的朋友遍天下》的雄壮乐曲在港湾里回响。
一件意外的事情在这里发生了,……
五月九日下午两点半,南斯拉夫“莫沙·皮雅杰”轮卸完货物,正待启航。突然船上发出一声尖叫,一位年轻的海员倒在血泊中。这位海员叫布兰考·卡拉布里奇,他在盖二号舱盖时,不小心被起动舱盖的钢缆绳把右小腿勒断了。
这位海员的伤腿血流如注,情况十分危急。我边防检查站值勤人员立即向有关单位紧急报告。于是,码头工人、秦皇岛外轮供应公司的工作人员和港务局医院的救护车闻讯赶来,立即把布兰考抢送到秦皇岛市医院。
医院领导同志马上动员,组织抢救小组迅速地为患者进行了止痛、止血、伤口局部包扎、夹板固定、肢体冰袋降温等初步处理。
医生建议,“为了慎重起见,必须把患者迅速转到北京,进行断肢再植手术。”
从秦皇岛到北京有几百公里,为了将患者及时转送到北京,秦皇岛市和外轮供应公司负责人与海军航空兵某部联系,要求派飞机运送。
时间就是生命。航空兵某部在接到电话后,明确答复:“请赶快把患者送来,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他送到北京!”
航空兵某部没有客机,临时调用要延缓时间。领导同志立即决定:让在这里执行航测任务的八○二一机组承担这一特殊任务,并选派飞行时间长、经验丰富的同志担任驾驶员。机组人员接到任务后,连做好的晚饭都没吃,就从四、五百米外的休息地跑到机场,拆掉机舱内部全部航测仪器,很快就作好了一切准备,为这场抢救工作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下午六点十分,在发生事故后仅仅三个多小时,一架运送南斯拉夫受伤海员的飞机腾空而起。为了减少患者的疼痛,防止伤口出血,驾驶员尽力降低飞行高度,减少飞行坡度。护送海员的医生患有心脏病,感到难受,头晕眼花。可是,他把个人的健康置之度外,不时地为患者输液、排尿。即使自己呕吐,也没有把举着吊瓶的麻木了的手挪动一下。
飞行了一个多小时,飞机在预定的场站平稳地降落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机场急救班和天津医院的医务人员,以非常敏捷的动作,对受伤的海员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备好了路上需要的全部物品,甚至连晚饭和点心都用饭盒装好了。从飞机降落到救护车载着患者离开机场,总共才用了十五分钟。
通力协作 精心治疗
北京,灯火通明。救护车以特快速度开进首都医院。
首都医院在接到特急电话后,早已召开过紧急会议,成立了特别抢救小组,并邀请北京积水潭医院协同诊治。
手术室里、化验室里、血库里,人们顿时忙碌起来。
布兰考的伤势是严重的,右小腿下三分之一几乎完全断离,仅有二点五厘米的皮肤及少许皮下组织相连。小腿下三分之一是血运极差的部位,而且伤口断面很不整齐,骨折粉碎并有缺损,软组织挫伤及污染严重,给手术带来了一系列困难。但是,用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锻炼的我国医务人员,决心战胜一切困难,既要保证把断肢接活,又要尽量保留断肢原来的长度,为布兰考将来能够工作创造有利的条件。
五月初的夜晚,即使穿上棉衣,也不会有热的感觉。然而,在手术室里,积水潭医院和首都医院的四位医生,以及急救小组的全体同志只穿单衣还汗水涔涔。紧张的手术顺利地进行着。他们作了彻底的清创,将断离的骨胳、动脉、静脉、神经、肌腱分别给以固定、吻合或修复。陡然,患者出现了严重的输血反应,全身出现弥漫性皮疹,伤口渗血较多。
为了立即消除输血反应,防止休克,保证手术成功,必须立刻输进新鲜血液!
当时首都医院的血库里没有这么多新鲜血液。别的医院大力支援,运来了足够的新鲜血液。很快,三千三百毫升新鲜血液流到脸色苍白的布兰考的身上。
朝阳透过窗帘,照到布兰考微笑的脸上。彻夜未眠的医生们作完了手术,还一直守护在他的身旁。
手术后由于患肢血运的改变,病人出现了高烧、皮疹、腰部疼痛,病情复杂。急救小组立即请有断肢再植经验的上海的陈中伟和天津的孔令震医生电话会诊。他们不仅在电话里对治疗提出了很有价值的意见,而且还在手术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赶到北京,一起参加会诊,对手术后的诊治工作给予很大帮助。
医务人员处处以白求恩医生为榜样。他们把“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精神体现在每项平凡的工作中。
为了促进伤口愈合,避免骨髓感染,他们对伤口实行中药换药;为了改进患肢血运,促进骨折愈合,他们根据中医对骨折动静结合治疗的原则,给以夹板固定、针灸、按摩、理疗和体疗。在理疗过程中,不能在患者身上进行生物剂量测定,医务人员就在自己身上试测。
一年来,共进行大会诊三十几次。首都医院和积水潭医院的负责人都十分重视。中国医学科学院的负责人也来指导。
从春到夏,从秋到冬,为了使这位南斯拉夫海员早日恢复健康,护士同志工作格外认真,付出了多少辛勤的劳动!为了严防感染,纱布、药布一律双蒸。按规定,手术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小时测一次趾温,护士小马半小时就测一次。特护老孟整日陪着布兰考。中药房煎药师傅老肖,每天夜里三点就上班为布兰考煎药。
断肢再生 情深谊长
春回大地,万物充满了生气和活力。当北京城丁香花含苞欲放的时候,布兰考的断肢获得了新生:伤口完全愈合,骨折已得到骨性连结,经过三个多月扶拐下地活动练习,患肢的血运及功能基本恢复。
一封封热情的信和电报从南斯拉夫飞来北京。布兰考的母亲和老祖母,焦急地等待着万里之外的消息,日夜盼望亲人早早回国。
布兰考住院时,他的父亲耶尔科还在澳大利亚,工作在远洋轮船上。布兰考受伤的消息很使他焦虑,恨不得顿时飞到儿子的身旁。后来,耶尔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来北京探望了正在恢复健康的儿子。老海员离开中国时,表示将来要争取在南中航线上工作,为发展南中人民友谊贡献力量。
一年来,布兰考是多么想早日出院呵!可是真的到了要离别的时刻,他又有些依依不舍。他说:“我把医院里每个医务人员看了又看,尽力记住大家的模样。”
布兰考抓紧在中国的最后几天,想尽量多看看中国,多跑些地方。五月的北京,春风和煦,百花争艳。在中国外轮代理公司和首都医院的同志陪同下,布兰考游览了颐和园。颐和园山青水秀,景色宜人。布兰考挽着中国同志的手一起照了像。
在临别的日子里,医护人员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他,回国后要和医生合作,争取在康复过程中,进一步练好步态。
“我的脚断了又接上。你们所做的一切将进一步加强南中两国人民的友谊。”
“如果说我们做了一点对布兰考本人,对增进中南人民友谊有利的事,那是我们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首都医院的医务人员诚挚地回答,并热情地祝愿布兰考在不久的将来能重返航线!
五月二十三日,中国外轮代理公司和中国首都医院的同志们,把布兰考送到首都机场。布兰考手扶舷梯,用在医院里学会的中国话高声喊道:“再见!再见!”银鹰飞向蓝天,布兰考带着中国人民对南斯拉夫人民的深情厚谊,踏上了返回祖国的航程。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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