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气概撼山岳　革命奇志比天高——记中国女子登山运动员征服珠穆朗玛峰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英雄气概撼山岳　革命奇志比天高
——记中国女子登山运动员征服珠穆朗玛峰
五月二十七日，雄伟瑰丽的珠穆朗玛峰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它那挺拔的山体傲然直插蔚蓝的天际，山腰间，一条条薄纱似的白云轻轻游动。北京时间十四时三十分，中国登山队副队长、女登山运动员潘多（藏族）和八名男运动员一起胜利地登上了珠穆朗玛峰。这是中国女子登山运动员首次从北坡踏上了地球最高点，再一次创造了人类征服大自然的光辉业绩。
在这次登山活动中，还有藏族女运动员昌措、桂桑、扎桑到达了八千六百米的高度，次仁巴仲、旺姆、加力到达了八千二百米的高度，巴桑、白珍，到达了七千八百米的高度。七名女运动员次旦卓玛（藏族）、次仁央金（藏族）、周怀美（汉族）、邢玲玲（汉族）、米玛卓玛（藏族）、达桑（藏族）、卓嘎（藏族），到达了七千六百米的高度。
我国女子登山运动员征服珠穆朗玛峰的英雄壮举，充分显示了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的锻炼，中国妇女崭新的精神面貌和无高不可攀、无坚不可摧的革命精神。
（一）
解放前，中国的劳动妇女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特别是广大藏族劳动妇女，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藏族女运动员旺姆的母亲，在封建农奴制度的野蛮统治下受尽了三大领主的欺侮。繁重的差役和累累的债务，逼得她背着女儿到处乞讨，在昂仁、日喀则和拉萨等地整整流浪了四年。同旺姆的母亲一样，旧西藏的藏族劳动妇女都有着共同的悲惨遭遇。新中国建立了，各族劳动妇女翻身做了主人。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涤荡着反动腐朽的“孔孟之道”和一切轻视妇女的旧传统观念，广大妇女在思想上进一步获得了解放。“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办得到。”中国登山队的女运动员们，以压倒一切的无产阶级英雄气概，来征服世界最高峰。
今年三月，三十六名英姿飒爽的女登山运动员，随中国登山队开进了设在珠穆朗玛峰北面绒布河谷、海拔五千米的绒布寺登山大本营。
我国女子登山运动是一九五八年才开始的，先后登上过七千五百四十六米的慕士塔格山和七千五百九十五米的公格尔九别峰，两次创造了女子登山世界纪录。
参加这次攀登珠峰活动的女运动员，由藏、回、鄂温克和汉族组成。她们有的是工人、人民公社社员，有的是解放军战士、国家干部和学生，大部分是年轻的新手，第一次参加登山活动。
三月十九日上午，珠峰地区银光闪闪，天蓝如洗，几只矫健的雄鹰排云直上。登山队女队队长桂桑带领女运动员，背起轻便的鸭绒睡袋和高山食品，斗志昂扬地参加了第一次适应性行军。三天以后，她们来到六千五百米的第三号高山营地。这时，女运动员们被眼前的壮丽景象吸引住了：举目南望，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巍然挺立，北面的一座雪山是它的姐妹峰——北峰，两峰之间是一个马鞍形的冰雪山坳，犹如一片巨大的银墙玉壁，将珠峰和北峰紧紧连在一起，这就是攀登珠峰的必经之路，又称珠峰的大门——北坳。三月二十二日和二十三日，新队员旺姆（藏）、达桑（藏）、卓嘎（藏）、周怀美（汉）、邢玲玲（汉），穿上高山靴、绑好冰爪，结好胸绳，在男队员的帮助下，先后向北坳进军。她们穿过粒雪盆，跨过冰裂缝，然后开始攀登陡滑的北坳冰壁。她们一手拉着侦察修路组的战友已经固定在冰壁上的红色尼龙绳，一手撑着冰镐，沿着小红旗路标，一步步地前进。由于是第一次攀登这样的高山，严重的高山反应使周怀美、邢玲玲头疼，呕吐，浑身瘫软无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她们互相鼓励着。经过六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战，终于胜利地登上了海拔七千零七米的北坳顶部。旺姆、周怀美等五名女运动员，都是今年第一次参加登山活动，她们从没有到过这样特高海拔的山区，也没有进行过专门的冰雪作业训练。但是，她们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在第一次适应性行军中闯开了珠峰大门。
（二）
珠穆朗玛峰由于它的特高海拔、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不仅山势险峻，天气更是奇幻莫测。恶劣的自然条件给登山活动带来极大的困难。为了尽快取得高山适应性，四月五日，女运动员们又开始了第二次适应性行军。八日，昌措、桂桑、扎桑等九名藏族女队员和男队员一起又登上了北坳。在冰雪窝中，她们用冰镐刨平粒雪，搭起十几座高山帐篷宿营了。
半夜，突然狂风大作，猛烈的高空风推着滚滚的乌云，夹带着绿豆般大的雪粒，以每秒二十多米的速度，顺着珠峰西山脊向北坳扑来。女运动员们惊醒了，她们作好一切准备，随时同意外的险情作斗争。黎明，风更大了。帐篷在暴风雪中摇摇摆摆，随时都有被巨风卷走的危险。突然，次旦卓玛的帐篷被风吹倒了，接着，昌措、桂桑、扎桑等人的帐篷也被吹倒了。女队员们勇敢地冲出帐篷，和男队员一起又把帐篷重新搭好。女运动员们围坐在一起，点燃煤气罐，烧茶、煮饭。水蒸汽在帐篷顶上立刻凝成冰霜，风一吹，冰渣簌簌地落下来。女运动员们谈笑自若，“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接连三天，风仍然不停。帐篷每天都被大风吹倒几次。每吹倒一次，她们就搭起一次。大风可以吹倒帐篷，但吹不垮女运动员们攀登珠峰的坚强意志。她们坐在帐篷里，在登山队副政委兼第一梯队党支部书记邬宗岳同志的带领下，共同学习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还请教练员讲历次登山战胜风雪严寒的英雄事迹。只要风势稍小，她们就走出帐篷，察看地形和进军路线。她们在北坳顶部同暴风雪整整搏斗了四个昼夜，胜利完成了第二次适应性行军。
四月二十四日，女运动员们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又开始了第四次适应性行军。五月三日，昌措、桂桑、扎桑等五名藏族女运动员，在邬宗岳同志的带领下，向海拔七千六百米高度进军。北坳到七千六百米，是攀登珠峰又一艰险的路段。陡峭的冰雪坡，强劲的高空风，极易滑坠和冻伤。然而，勇敢的女登山运动员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她们结好胸绳，分别和男队员结成一个个结组，踏着冰雪陡坡，奋勇前进。她们的左侧是笔直的冰壁，冰壁上面是突出悬空的雪檐，右侧是几乎直上直下的岩石坡。七级以上的高空风从珠峰西山脊猛烈扑来，吹得人喘不过气，站不稳脚，滑坠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女运动员们想起红军在二万五千里长征中爬雪山过草地的大无畏革命精神，浑身就增添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她们小心地向前挺进。到达七千四百五十米高度，是珠峰冰雪和岩石的交界线。再往上，强劲的高空风使冰雪无法积存，所以珠峰峰体岩石裸露。珠峰的主峰就在眼前了，她们个个精神振奋，力量倍增。
女运动员们在几次适应性行军的同时，还积极参加支前队，同男队员一道，把食品、氧气瓶、帐篷、煤气罐等登山物品，背送到各高山营地。汉族女运动员昝玉英、樊永宁、杨秋萍等曾连续多次往返六千米和六千五百米营地运送物资。次旦卓玛还在七千零七米北坳营地担任营地工作，不分日夜地为上下山人员烧水煮饭。在此同时，女运动员们还协助我国科学工作者进行科学考察。她们用战斗行动实践了自己豪迈的誓言：中华女儿意志坚，千难万险只等闲。攀登世界最高峰，妇女顶起“半边天”。
珠穆朗玛峰，敞开你的胸怀吧，准备迎接攀登顶峰的英雄的中国女登山运动员！
（三）
五月中旬的一天，登山队党委作出了突击珠穆朗玛峰顶峰的决定。
十八日，三名女运动员潘多、昌措和桂桑参加第二突击组，从大本营出发了。二十一日，潘多和昌措前进到七千六百米营地。这天，风云突变，下起了大雪，七、八级以上的高空风疯狂呼啸，气温急剧下降，她们被迫在营地待命了三个日夜。二十五日，天气转好。潘多和昌措随第二突击组的男队员又前进到八千三百米营地。二十六日，珠峰地区海拔八千米以上高空，突然又刮起了十级大风。下午三时，登山队党委命令第二突击组务必在当晚上升到八千六百八十米突击营地，于二十七日与第一突击组同时突击顶峰。
这时，参加突击顶峰的女运动员只有潘多一个人了。党在召唤！人民在期待着！潘多同志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和四名男队员一起以气盖山河之势，迎着狂暴的高空风，英勇地向突击营地进发了。
从八千三百米到八千五百米的珠峰北坡，是由东向西的黄色岩层，岩石严重风化，结构松散，加上坡度大，风急，稍不注意就要发生滑坠。晚上二十一时许，珠峰地区夜幕降临。潘多和男队员们终于到达了八千六百八十米的突击营地。两个突击组的九名男女同志胜利会师了。
晚上二十三时，突击队党支部书记索南罗布主持召开了支部扩大会。会上，共产党员潘多回忆了自己苦难的家史。潘多，这个农奴的女儿，小时候跟着母亲到处流浪乞讨，受尽了三大领主的压迫和摧残。解放后，党把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并把她送到拉萨七一农场，成为西藏第一代藏族农业工人。一九五九年，潘多又成了我国第一批藏族女子登山运动员。在党的培养下，潘多政治上进步很快，在这次登山活动中，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且担任了中国登山队副队长。抚今思昔，潘多十分激动。她说，我是一名新党员，党把攀登珠穆朗玛峰顶峰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坚决去完成。
二十七日早晨八点钟，潘多和战友们一起整好行装，向珠峰顶峰挺进了。这时，珠峰地区出现了一个只有三、四级风的罕见的好天气，火红的朝阳照射着起伏的冰山雪岭，珠峰顶峰高高耸立在碧蓝的天空中。潘多面对着即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珠峰顶峰，胸怀无比宽阔，革命志气直冲九霄。
九时十分，潘多和第二结组的四名男队员到达珠峰“第二台阶”的底部。“第二台阶”是攀登珠峰的最后一道险关。她们沿着第一突击组索南罗布等同志在这里固定好的尼龙保护绳和架起的金属梯，顺利地登上了“第二台阶”的顶部。这时，风势逐渐增大，潘多和男队员们顶着八、九级的高空风，继续前进。不多时，队员们来到一道陡峭的大冰坡面前。大冰坡随着山势上窄下宽成“三角”形。当潘多等爬到冰坡五分之三的地方，坡度达到了六、七十度，不能继续向上爬了。于是她们沿着山体向北横切，在北侧的岩石坡上一步一步地徐徐向上攀登。潘多虽因九天的艰苦行军体力消耗太大而十分疲乏，但她仍然坚持背着氧气瓶，并且没有比男队员多吸一口氧气。最后，她以顽强的意志和男队员一起胜利地登上了珠峰顶峰。
珠峰顶端是一个东南——西北走向的鱼脊形地带，长十余米，宽一米左右。南侧是凹进去的悬崖绝壁，上面有凸出来的冰雪，北侧是岩石坡。向四周望去，起伏的群山伏在脚下，迷蒙的云海直连天际。当侯生福用无线电报话机向大本营报告胜利登上峰顶时，潘多心中无比激动，顿时，一身的疲劳烟消云散。她立即同男队员一起，按照计划进行在顶峰的工作。她还躺在峰顶的冰雪中，作了心电图遥测。
北京时间十五时四十分，英雄的九名男女登山运动员怀着无比喜悦和自豪的心情离开珠峰峰顶下撤了。这时，潘多是多么激动啊，她想：在毛主席、党中央的关怀和全国人民的支援下，自己能和战友们一起登上了世界最高峰，这是登山队三十六名女同志的共同胜利，是全中国妇女的胜利和骄傲啊！今后，在祖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还会有许多高峰等待着中国妇女去攀登，还会有无数的艰险要我们去战胜啊……
展翅高飞吧，矫健的雄鹰！
攀登更多的高峰吧，勇敢的女登山运动员！
乘胜前进吧，英雄的中国妇女！
新华社记者（附图片）
男、女登山队员在行军途中的一个镜头。新华社记者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