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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史”和“权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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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5-10-18
第3版()
专栏:

  “经史”和“权谋”
  吴战垒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这是宋江醉后写的《西江月》中的两句诗,他自负从小就攻读孔孟经书,学会了一套耍权术、搞阴谋的本领。
自命满腹经纶的读经之徒,大抵是深得孔老二儒学心传的巧伪人。鲁迅说:“我看不见读经之徒的良心怎样,但我觉得他们大抵是聪明人,而这聪明,就是从读经和古文中得来的。”所谓“聪明”,其实就是“权谋”的代称,这段话一针见血地点明了“经史”与“权谋”的关系。宋江的“权谋”则说明他读经有得,成绩斐然。
孔老二不是说“学而优则仕”么?宋江这个读经之徒,从“经史”中学到了搞“权谋”的全副本领,他“刀笔精通,吏道纯熟”,可谓“学而优”矣;然而在“仕”途上却不得志,论地位不过郓城县一个小小押司。后来他又吃了一场官司,被刺配江州,弄得“名又不成,功又不就”,于是,酒后一肚皮牢骚变成了两首歪诗。他自喻“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抒发了这个阴谋家失意时蠢蠢欲动、难以抑制的名利之欲。不料这两首仕途失意的牢骚诗,竟被视为“反诗”,蓦然一棒把宋江的“凌云志”打落在地,而且连人头也差点儿落地。亏得晁盖带领梁山泊英雄,把他从屠刀下救了出来。
在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宋江上了梁山。但这不过是“屈而求伸”的权宜之计,他并不甘心“落草”。宋江很快就发现了另一条“青云之路”——“若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他决心把梁山泊作为猎取功名富贵的捷径,以实现其报效赵宋朝廷的初衷。这个读经之徒就大耍权谋,处心积虑地要篡夺梁山泊农民起义军的领导权,企图把这支队伍作为他直上青云的阶梯。这只原来“潜伏爪牙”的“荒丘猛虎”,披上了一件“呼群保义”的外衣,用“义”字骗取了人们的信任,而暗中则向梁山泊的农民起义军伸出魔爪。他表面上装做尊重和拥护晁盖,假惺惺地说什么“死心塌地与哥哥同死共生”,而实际上则处处揽权自重,排斥晁盖,架空晁盖。晁盖在日,他就发号施令,俨然是山寨之主;晁盖一死,他坐了第一把交椅,马上改“聚义厅”为“忠义堂”,打出了“替天行道”的黑旗,肆无忌惮地招降纳叛,结党营私,以一条投降主义的路线取代了农民起义路线。他千方百计向赵宋王朝献媚乞降,甚至不惜走皇帝宠妓李师师的后门,跪倒在被俘的梁山起义军的死对头高俅面前乞降,而对坚决反对投降的李逵,轻则呵责辱骂,重则以杀头相威胁,一副冰霜面孔。总之,宋江对赵宋朝廷是卑躬屈膝的奴才,对反对投降的结义兄弟则是鸣鞭的奴隶总管,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其目的,一言以蔽之曰:“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
宋江的全部“权谋”或者说“投降艺术”,可以用他自己的两句诗来概括:“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借”者,“勉从虎穴暂栖身”也;“买”者,做生意也。“借”是手段,“买”是目的。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货(卖)与帝王家”,宋江上梁山以前位居小吏,满腹“经史”卖不出去;这回他拥有梁山泊的雄厚资本,可以“待价而沽”了。他要把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事业拍卖给赵宋皇帝,并从皇帝那里买回他垂涎已久的“凤城春色”。这是一笔罪恶的交易。轰轰烈烈的梁山农民起义就这样被断送了。宋江偿了投降的夙愿,志得意满地率领这支被改编为赵宋御用军的部队去打方腊了。这当然是为了“借”此举“买”得更高的功名爵禄。一个“借”字,一个“买”字,贯穿于宋江的投降生涯,对宋江的“权谋”作了形象的注解,活活画出了这个混进革命队伍的阴谋家的丑恶嘴脸。
鲁迅揭露读经之徒时说,这些人读了孔孟的经书,便知道了“怎样敷衍,偷生,献媚,弄权,自私,然而能够假借大义,窃取美名。”宋江可谓色色俱全,真不愧为饱读“经史”,深谙“权谋”的老手。
“我们革命党人必须懂得他们这一套,必须研究他们的策略,以便战胜他们。”从这个意义上说,宋江是一个绝妙的反面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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