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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春天的人们——井冈山抒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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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6-01-01
第4版()
专栏:

创造春天的人们
——井冈山抒怀
徐刚
有多少人赞美过井冈山的春天?那飞流鸣瀑,那莺歌燕舞,那如火杜鹃,那遍山兰花,曾经是这样强烈地激动着人们的心。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冬,我在井冈山却一样觉得万木争荣,生机勃勃。
来到井冈林海,拨开厚厚的落叶,我发现,松树的种子正是在冬天里萌芽的。在黄洋界上攀登,人们看见:山鹰迎着飞雪,高歌而去!先是一只,几只;后是一群,几群。直弄得山鸣谷应,声势浩大……井冈山呵,因之而显得格外的巍峨、庄严;井冈山呵,因之而使人格外的倾心、神往!井冈山呵,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冬天竟变得这样充满着战斗的朝气?在三湾枫树下,在茅坪八角楼上,在大井的红军石前,井冈山上的老暴动队员和新一代的“井冈崽”告诉我:从一九二七年的那个冬天开始,井冈山变了!变得山青了,树绿了,水甜了,人心火红了!那时节,九陇三湾,大小五井的老表们放声歌唱:
过新年,过新年,
你拿斧子我拿镰;
腊月里花儿满山开,
打了土豪分了田!
过新年,过新年,
今年不比往常年;
井冈山来了毛委员,
百鸟高歌水变甜……
井冈山上的星星之火,就在那个冬天里点燃起来了!在山溪,在竹林,在茅棚……那是艰苦创业的岁月呵,毛主席率领着红军战士,在寒冬腊月里,穿草鞋,睡铺板,盖稻草,抗击着国民党的几十万大军。就是这样一簇星星之火,却硬是要燃烧天下!是的,没有一九二七年的那个冬天,那会有一九四九年的十月一日?没有井冈山上永远放光的星星之火,那会有天安门节日之夜的礼炮、飞花?没有小井红军墓上殷红的杜鹃,又怎会有今天开放在祖国大地上争艳斗奇的牡丹、紫英?一九二七年的冬天呵,就这样以它辉煌的名字,载入了中国革命的史册。
四十八个年头过去了,现在正是一九七五年的冬天。第一场纷纷扬扬的瑞雪刚下过,井冈山人民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井冈山如今的面貌是什么样的呢?让我们来到毛主席当年率领红军战斗过的大井吧!倚着毛主席旧居的那堵红墙,围着一盆噼啪作响的炭火,井冈山上的老暴动队长和井冈山党委的一位同志告诉我:再过两年,就是毛主席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五十周年了。怎样向这光辉的五十周年献礼?怎样向毛主席汇报?要叫井冈山旧貌变新颜,变得更快更好!说到这里,他们深情地回忆起了一九六五年五月,毛主席重上井冈山的情景。伟大领袖来到井冈山,盖的是随身带的白布被子,睡的依旧是木板床。白天,同井冈山人民促膝谈心;晚上,住室里灯火通明,毛主席伏案挥笔,写呵、写呵,直到深夜。此情此景,怎能不教人想起当年八角楼里那一盏油灯的光辉,想起黄洋界上和朱德同志一起挑粮上山的石板小路?……
井冈山党委的那位老同志是最幸福的。十年前,他见到了毛主席,同主席一起拍了照,还读到了毛主席写的《重上井冈山》的词。此刻,他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吟诵着这光辉的诗篇。顿时,我象听见东风里送来流水声,树林里传出黄莺叫,我象看见黄洋界哨口青松直,盘山高路接云天……这诗篇和一九六五年的那个不平凡的春天一起,深深地镌刻在井冈山人民的心坎上。井冈山人民呵,正是发扬了那种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彻底革命精神,迎来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的伟大胜利。井冈山呵变了又变!
就在一九七五年冬天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井冈山党委率领一千三百多人,在大井平了一座小山,改了三条河道,把原先七百多块坡坡洼洼的零田碎角平整成了八块大田。石墙道道,田块方正,渠道笔直,流水潺潺……这里是冬天吗?是的,当然是冬天!北风呼叫着,大雪还没有化,渠道的边沿上挂着一个个锋利的冰碴……可是大井的贫下中农却无比自豪地说: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春天!这里是春天吗?是的,分明是春天!看招展的红旗下,哪一块田地不是热气腾腾?哪一座山峰不是春意盎然?哪里没有歌声?哪里没有欢笑?这是井冈山的冬天,也是井冈山的春天!
走在井冈山的山路上,我久久地思索着一句话: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春天!记得,这也是上山路上夜宿三湾时,和一群“井冈崽”热烈交谈的题目。这些年青人中,有江西本地的小老表,有部队复员后坚决不回大城市,自愿来到三湾当农民的小尧,也有大学毕业后到井冈山务农的小英,还有从祖国的北疆来的姑娘……
这是三湾村一个普通的冬夜。群星闪烁,明月照地。枫树不时发出“悉索”的响声,象是在讲述三湾改编的往事;屋里炭火红得耀眼,年青人的脸上都有一层红光。我们谈着革命道路上的峥嵘岁月,我们谈着井冈山的冬天和春天……春天呵,这是一个美好而又迷人的字眼。春天呵,在无产阶级革命史上,你真正的含义始终应该是:环球同此凉热的共产主义明天!因此,面对着“镰刀割断旧传统,斧子劈出新世界”这条镌刻在石壁上的红军标语,井冈山上的一代新人看了很久,想了很久——该怎样踏着前辈的脚印,继续前进在井冈山道路上?于是,高瞻远瞩的年青人,发出了这样的誓言:老一辈为推翻三座大山冲锋陷阵,我们要为将来消灭三大差别而艰苦奋战。旧的传统观念是一座非常沉重的大山,他们却敢于用镰刀割断它,用斧子劈开它!继往开来,去建设一个无限美好的共产主义的春天。他们冲破旧思想的牢笼,用燃烧在心头的理想之火,融冰雪,化春水;踏井冈,抒豪情,迈出了第一步!
多么珍贵的第一步呵!小尧来到三湾的第一个考验便是挑担翻山。那山路,时断时续,时回时绕,从山脚往上看,象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草绳挂在云雾山中。小尧挑起担,开步走了!山,越爬越陡;担,越挑越重……途中休息的时候,老贫农再一次手把手地教他怎样翻山,怎样拐弯,怎样换肩。而我们的老赤卫队员呢,这时候总要清一清嗓子,面对峡谷,满脸笑容,唱起了毛委员挑粮上井冈的民歌:
井冈山哟罗嗬山山有青竹罗,
青青翠竹罗做扁担哎;
毛委员哟罗嗬挑粮上井冈罗,
千军万马罗跟上前哎……
就在这毛主席挑粮上山的路上,小尧的步子越迈越大,小尧的肩膀越练越硬了!三湾的贫下中农望着满山的新竹,望着迈步的小尧,望着就在小尧身边盘旋的山鹰,高兴而又激动地告诉人们:“象这样的崽,是能够挑得起千斤重担的!”
井冈山呵,你变了,山变,地变,水也变。更重要的是人变了!老一辈的暴动队员、赤卫队员虽然黑发渐白,却壮志犹在。而胸怀着远大志向的一代新人,又如此英武地前进在井冈山道路上了!他们不也就象当年的星星之火?他们刚新生,他们才起步。面对这一切,党严峻地要求我们每一个人作出回答:该怎样对待这些新生的苗,新长的崽?当小英,在毛主席发出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号召后,决心上井冈山,加入到“两个决裂”的队伍中去时,有人责难,也有人讥讽:“你有福不享,有官不当;自找苦吃,图的啥?”小英的回答干脆又深沉:“在修正主义的苏联,一张大学毕业文凭就是商品。我们呢,却要反其道而行之,做一百多年前《共产党宣言》要我们做的一件事:同旧的传统观念决裂!图的是人类的解放,共产主义的春天!”这是反修防修的大事啊,这是继续革命的新起点!就这样,小尧、小英他们在井冈山上,开始了崭新的生活。他们的手上有血泡,他们的身上有泥巴,他们时刻盘算的是怎样让共产主义春天快快到来!这是艰难曲折的历程呵,这是无私无畏的攀登!江河源于溪涧,萌芽孕育森林。新生事物是不可战胜的!井冈山上的一代新人呵,在你们心头孕育着的,是鲜花,是胜利,是光辉的未来……
冰还没有融,雪还没有化。可是这又有什么要紧?井冈山上昨天和今天的斗争使我懂得:在冬天里灭亡的是弱草,在风雪中逃跑的是懦夫;那破土而出的幼芽是无法摧毁的,那向往着一个伟大春天,为这个春天而奋斗的人们,是无所畏惧的!
井冈山呵,我心中的山!我将永远牢记着,登黄洋界时,胸怀多么开朗;在八面山上,视野何等广阔!尽情呼吸雪后的空气,精神为之振奋;倾心凝听画眉的歌声,顿觉春深如海!纵目井冈,仰望高路,我想起了马克思的一句名言:“最先朝气蓬勃地投入新生活的人,他的命运是令人羡慕的。”井冈山上为创造共产主义春天而奋斗的两代人呵,你们是最先投入新生活的人,你们是最令人羡慕的人!
让我们再一次地大声诵读毛主席的壮丽诗篇吧: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试看不远的将来,五百里井冈山上,那雨后春笋般的新生的幼芽,必将在千千万万人们的心中,在我们整个一代人心中发育,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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