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军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急行军
金河 王栋
柴春泽参加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回到辽宁省翁牛特旗，没等汽车停稳，就急忙推开车门，跳下汽车，直奔玉田皋大队青年队。他握着战友们的手，劈头就问：“我们写给毛主席和党中央的信，看了没有？”
战友们回答：“看到了。”
“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做扎根派！”
“什么叫扎根派？怎么叫大有作为？玉田皋怎样才能变成大寨那样？全党动员，普及大寨县，我们这支生力军怎么办？……”
这一连串的问号，引起了战友们的深思。他们看着柴春泽那紧攥的拳头，听着他那急切的问话，分明感到柴春泽在急，急得恨不能立刻把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号召送到每个干部、贫下中农和知识青年战友的心坎上，立即组织起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一拳头把盖在玉田皋大地上的白花花的盐碱滩砸到地下去，叫玉田皋的一座座沙包变成一座座粮仓……
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精神象一夜春风吹绿天涯。在玉田皋大队的夜校、学习班、工地、场院，在黑板报上，在日记本里，大家都在热烈而严肃地说着、写着、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学大寨、普及大寨县，玉田皋怎么办？知识青年们说：“春泽他们十二名知识青年代表给毛主席和党中央的信，表达了我们的决心。作为春泽的战友，我们个个都要做扎根派，在学大寨中大有作为！”贫下中农说：“春泽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我们一定要和春泽一起，实现十二名知识青年代表向毛主席和党中央提出的保证！”玉田皋的干部们也信心百倍：“跟春泽一起，当好农业学大寨的带头人！”
柴春泽自己就想得更多、更细、更深了。他在旗委召开的四级干部会上高声宣告：“对照大寨的根本经验，我认为我们玉田皋不是先进大队，而是后进大队！”顿时，会场里鸦雀无声，都为小柴的发言怔住了。接着，他扳着指头讲起玉田皋在领导班子革命化、民办小学、合作医疗、知识青年工作等方面，存在不少薄弱环节。他说：“大寨的根本经验，就是坚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毛泽东思想领先的原则，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爱国家、爱集体的共产主义风格。我们一定要抓住阶级斗争这个纲，积极搞好上层建筑领域的革命。……”在玉田皋收听会议实况转播的干部和社员，都受到鼓舞和激励，那种让家乡变成大寨式的大队的心情更急切了，斗志更旺盛了！这种严肃、热烈的气氛，使一些年岁大的同志联想起战火纷飞的年代急行军中的政治动员。
其实，怀着“不到长城非好汉”坚定信念的玉田皋的干部和群众，在这次规模宏大的“急行军”中，早已跨出了冲锋的步伐。
大队办公室彻夜亮着明灯，干部和知识青年代表，连续几个晚上举办学习班，结合大队的斗争实际，重温党的基本路线；青年队饭堂的墙报上，张贴出一份份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体会和评论《水浒》的文章，象一丛丛燃烧的火苗……
思想领先，干劲冲天。人们赞佩不已地向我们介绍了下乡知识青年、现在担任第二生产队队长的韩凤兰。这个外表看来身单力薄但却有着惊人意志的姑娘，在带领群众截碱、排碱的战斗中，由于用力过猛，腿部受了伤。收工时，那受伤的腿简直抬不起来了。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叫社员们先走，自己在后面拄着铁锹，咬着牙，一步步地挪了回来。第二天照样出工。这位性格倔强的姑娘命令自己：不准瘸！她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只迈了几步，她就疼得额角上渗出了汗珠儿。她顽强地忍着伤痛，奋力掘着土，黑里透红的脸上依然是一副自然的笑容。社员到底还是发现她的腿受了伤，要把她扶回去送医院，小韩只是笑了笑：“小伤，没什么。”
柴春泽只好以大队党支部书记的身分命令她回去休息。
小韩眼里闪耀着明亮的泪花。她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不能让我掉队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挖一锹土就是为玉田皋学大寨多献一把劲儿！”说到这里，小韩看了看柴春泽，对大家笑道：“比我累，比我忙的多着呢。就说春泽吧，他来命令我，谁来命令他呀！”
是呵，在玉田皋大队，谁的心头没有一本柴春泽的日记呀！
……一个寒冷的深夜。玉田皋大队南边的平川地里，突然响起了嘹亮、急促的号声。人们钻出热被窝儿，冲出屋来，只见柴春泽站在寒风里，正昂首吹号，召集战友们紧急集合。原来，正在冬灌的大渠里突然水势上涨，如不及时抢救，新修的大渠随时都有决口的危险。柴春泽和他的战友们跟社员们踏着结冰的泥浆，把汹涌的渠水引进地里，既排除了险情，又灌溉了土地。第二天黎明，当柴春泽最后一个从地里回到知识青年队的时候，正在做饭的知识青年史怀敏一下子惊住了——春泽的脸冻得发紫，脚上哪里是什么鞋，都快成大冰砣了，走起路来咔嚓咔嚓直响。两条裤腿简直成了冰桶，用棍子一敲发出梆梆的响声……
小史急忙找出一双鞋叫柴春泽换换，赶快到宿舍去暖和暖和，睡一觉。
柴春泽笑着摇摇头：“不睡了，吃过饭还要下地。”
“急什么？离下地还有两三个钟头呢！”小史说道。
柴春泽蹲在灶边说：“来，我替你烧火，顺便也烤烤鞋和衣服。”
他累成啥样了，还能让他烧火？小史故意支托他说：“你不会烧，烧不熟饭，快去吧！”
“会烧，保险烧得熟。”柴春泽说着已经在灶门前坐下了。不一会儿，小史惊叫一声跑了过来。原来，柴春泽手拿着拨火棍儿，坐在地上睡着了……
这是十一月十六日的事情。
紧接着，十七日：柴春泽平整了一天土地，晚上又到场院跟打场的社员一起干到后半夜……
十八日：白天，柴春泽参加繁重的劳动，晚上又来到打机井工地。抬绞磨的时候，他抢先踏进冰水里……
十九日：他在公社开了一天会。晚上，又到五里以外的一个大队去作传达报告。会上，他讲全国的大好形势，讲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讲路线的重要，提出：“要想地变产量变，首先要让人的思想变。”
二十日：天不亮，柴春泽就披着一身霜花，来到他蹲点的四队的场院。他扬了一阵场，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禁不住踉跄几步，差一点跌倒。贫下中农眼含着热泪，夺过他手里的家什，叫他回去歇歇。柴春泽摇着头笑了笑，又把家什夺过来说：“没什么，看，我好了！”说着，他又继续劳动……
这是柴春泽从北京开会回来后平凡的五天。每一天都深深地刻下了他冲锋在前的脚印，每一天都豪迈地记述着他誓叫玉田皋迅速变成大寨式大队的急切心情，每一天都生动地录写着他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带领群众学大寨的实际行动！
在我们向他问起这些事的时候，柴春泽笑了笑说：“我们玉田皋往后看，有进步；往前看，得跑步。在玉田皋，怀着急切的心情学习大寨的哪里只是我一个人呢！”
这话倒是确切的。在玉田皋，多年不出工的老人、妇女都意气风发地为学大寨贡献力量了。打场提前个把月结束。农田基本建设搞得热火朝天。大渠涨水的那天晚上，三队支渠的闸门没来得及打开，渠水排泄不畅。三队队长殷会春和大队团总支书记周雨江赶到跟前，二话没说，脱掉棉衣，跳进漂着冰花的水中。社员也跟着干部“嗵、嗵、嗵”跳下去，齐力打开闸门，保住了大渠。
社员们急，干部们急，柴春泽的战友们都在急。大家急，急中有冷静，急中不忘记擦亮警惕的眼睛。人们向我们介绍了改行务农的知识青年张亚强。小张原来是锦西县建筑工程公司的青年工人。在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运动中，小张积极要求不当工人当农民，去年秋天来到玉田皋大队。青年队准备向国家交售粮食的前夜，天出奇地冷，青年队护场员小王突然发现场院里闪出一个身影，他定神细细一看，原来是张亚强身背步枪正仔细地数着摆在场里的一大片粮袋。
小王说：“亚强，你干一天活了，明天还要出工，休息去吧！”
亚强望着满场的粮食说：“这个岗，咱俩一起站。我们急，要往前跑，可有人总还想给我们设绊脚石，盼我们栽跟头呢！”看，这就是一个改行务农、刚刚转到新战场的革命青年的宝贵觉悟！
在干部、社员和知识青年以只争朝夕学大寨的热潮中，贫下中农为知识青年们的身体和生活更加操心。大队党支部选拔了一批下乡知识青年到各生产队去工作。这些青年人以贫下中农为榜样，出工走在前头，收工走在后头。有时，因为学习、劳动时间紧迫，他们顾不上吃饭。社员们见了，又心爱，又心疼。于是，在近处劳动的社员每到做饭时候，就去观察知识青年住处的烟囱，看冒不冒烟，再去摸摸灶门热不热。发现烟囱没冒烟、灶门不热，就七手八脚地给青年们把饭做熟。
到底都是哪些社员做的呢？
知识青年们掐着手指，给我们数了一长串名字。他们说：“贫下中农社员几乎全做过。要感激是感激不完的。贫下中农也不让我们去感激。因为我们是阶级兄弟，怀着同样的心情，有着同一个目标。”
在玉田皋大队，我们总感到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进行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急行军。在这里，有冲锋向前的战士，有忘我奋战的英雄，有锐不可当的小将，也有老当益壮的老兵。这支大军正以冲锋的步伐，在指定的时间内去达到指定的目标：二、三年内，把玉田皋变成大寨式的大队！柴春泽率领玉田皋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和知识青年奋勇前进的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在我们的心头强烈地震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