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田的春光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油田的春光
路佳宜
初春时节的林区早晨，空气格外新鲜。我走出车队驻地，登上高坡，放眼远望，在白雪皑皑的山坡上，有一片小松林迎风斗雪，郁郁葱葱。每当我看见它们，总要想起我们大庆油田的女子车队。我虽然远离她们，在外执行任务，却常常惦念着这群年轻的战友。
走进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会战指挥部女子车队寄”，这刚劲有力的字迹，一看便知是女子车队队长的手笔。我闻到信封上散发的油香，感到格外亲切，仿佛看见她们驾驶着汽车，迎着朝阳，奔驰在辽阔的油田上。我连忙拆开信，找寻盼望着的喜讯。
“你远离油田半年多，一定惦记着我们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新区会战的关键时刻，我们女子车队日运原油创出了会战以来的新水平！……”
我的面前浮起了女司机们的矫健姿影。这些平均年龄刚到二十岁的姑娘，能创出这样的成绩，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才使她们砸碎了精神枷锁，开上了人民的汽车。
这些在批林批孔的斗争中诞生、成长的油田第一代女司机，开始不是有人对她们看不惯、瞧不起，叫嚷什么“牛拉车、马拉套，女孩子开车瞎胡闹”吗？但是有党的领导，有广大群众撑腰，她们就是不信这个邪！在斗争实践中锻炼了思想，增长了才干。她们不但闯泥泞，战严寒，保证了全油田的生产和生活用油，就连扒轮胎，换钢板，挂拖车这些难度和强度比较大的活，也照样顶下来了。她们紧握手里的方向盘，用滚滚的车轮碾碎了“男尊女卑”、“妇女无用”这些孔老二、林彪用来束缚妇女的枷锁，顶起了半边天。
“……自打去年深入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批判修正主义路线以来，真是人换思想队换貌。大家不仅在三大革命运动第一线冲锋陷阵，还自觉地同旧传统观念决裂，批判资产阶级法权。比如，我们在送油时，用车单位的领导和同志们看到我们年龄小，经常顶风冒雪不分昼夜战斗在野外，都很关怀爱护我们，总想为我们做点好的饭菜。每次，我们都婉言谢绝了。那次给食品厂送油，由于运距远，我们就带上干粮，食品厂的同志看到后就低价卖给我们饼干和糕点，但大家一块也没有买。‘汽车人民给，开车为人民’的思想，在我们头脑中生了根，开了花。
“你还记得蒙古族女司机古拉吗？那时她经常找你学文化，为了学习毛主席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查了九十三次字典，还写了几千字的学习笔记。去年冬天，她父亲从草原来看她，想让女儿开车拉他看看大油田。古拉说：‘这汽车是党交给我为人民服务的，我不能用它办私事！’老人听了，很受教育，就高高兴兴地坐交通车参观了。现在咱车队，‘为公轮飞万里拉重载，为私寸步也难行’，已经成为风气。吃一顿饭，用一次车，看起来是小事，但是，资产阶级思想无孔不入，就是从一点一滴腐蚀我们，小洞不补，大洞难防啊！
“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象明灯一样照得我们心里豁亮，车队的领导干部都带头限制资产阶级法权。我们学铁人，跟着铁人脚步走，坚持身不离群众，手不离方向盘。有一次，风雪交加，小和跟往常一样，给路不好走的用油点送油。装车时，风大雪猛，突然车身移动，小和从罐车顶上摔了下来，滚热的原油喷得她满脸满身。她咬着牙爬起来，忍着刺脸的疼痛，迎着刺骨的寒风，把一车前线急需的原油分秒不误地送往井场。前线工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事后才知道，小和还是咱女子车队的指导员呢。
“党内那个不肯改悔的走资派，大刮右倾翻案风，我们人人心里烧起了愤怒的烈火。他到底要干什么？要把我们引到哪里去？我们心中最清楚：就是要我们放弃阶级斗争，任凭他们扩大资产阶级法权，复辟资本主义。但他们的算盘打错了，我们就是要打破他们的迷梦，掌正手里方向盘，抓紧阶级斗争这个纲，用我们的亲身实践狠批修正主义谬论。
“告诉你一件二楞子的故事吧。去冬，三小队外出执行任务，带队的就是二楞子。你知道吗，她现在是小队长啦！”
提起二楞子，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个身高一米七二的秋华，她见错误倾向敢斗，敢顶，真有股子闯劲，是女子车队有名的虎将。
“她们小队跑长途回来，已是半夜。在一个村子附近，有个老头拦车，说有点急事要到城里去。二楞子见他慌慌张张，拿的大麻袋里面装得鼓鼓的，便仔细盘问起来，见他说话支支吾吾，觉得一定有问题。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顺手抓起麻袋扔到车上，说声‘上车吧，我一定把你送到地方！’老头觉着不对头，拔腿想蹓，哪里蹓得掉！二楞子一声喊，虎钳一样的大手一把抓住老头的胳膊。这时，村里的几个民兵赶来，把他抓了回去。原来这家伙是个富农分子，不接受改造，搞投机倒把，偷了队里的东西正想逃跑。你看，阶级斗争哪里熄灭了？鼓吹阶级斗争熄灭论的人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在新区大会战的关键时刻，前线上得可猛啦！用油量猛增几倍，咱车队那个忙劲甭提了。我们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指示和党的文件，重温油田会战的光荣传统，批判修正主义的唯生产力论，大伙心明眼亮，人人摩拳擦掌，一齐动脑筋挖潜力，整修车辆，挂起了拖车，不加一人，不增一台车，保证了前线的用油，并且随叫随到，在运距远、路况差的情况下，创出运油的新纪录。这些事实，不都是对党内那个不肯改悔的走资派的有力批判吗？……”
我紧紧攥住这封充满战斗激情的信，心潮澎湃，不能平静。我们油田女子车队这个革命新生事物，不正象高坡上那片茁壮峥嵘、郁郁葱葱的青松吗？经过风吹雨打，飞雪严寒，迎来油田大地上的春光。这一望无际的春光，是多么朝气蓬勃，多么灿烂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