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笑怒骂之间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喜笑怒骂之间
啸楼
“索南费尔特主义”被抛出来并引起许多国家朝野和公众舆论强烈反响以来，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态度，是颇为耐人寻味的。
所谓“索南费尔特主义”的主旨是：面对苏联在欧洲和全世界咄咄逼人的扩张争霸攻势，美国为保住自己的阵地，要东欧国家同苏联建立“有机的联系”，也就是要东欧国家和人民忍受苏修的统治，不要为独立起而反抗，以避免所谓“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一句话，各人有各人的势力范围。这个霸权主义和绥靖主义的杂拌，明明涉及苏联及其管辖下的“大家庭”，可是，一贯声称世界上任何地区都在苏联“考虑”之列的克里姆林宫头目，这一次的神情却非常奇妙。
时至今日，苏修报刊未点索氏的名。这并非出于感激。其实，苏修的心理状态已昭然若揭。四月八日苏修《真理报》政治评论员文章及其他某些评论所作出的反应，转弯抹角，旁敲侧击，其态度可用喜、笑、怒、骂四字概括。
一则以喜。喜的是苏美关系似可建立在所谓“彼此考虑利益和条件”的基础之上，起码美国承认了东欧是新沙皇的势力范围。这种“国际承认”，正中新沙皇的下怀。苏修费了几年工夫拼凑“欧安会”，主要目的之一，用勃列日涅夫的话说，就是要确定战后“边界的不可侵犯性”，迫使西方承认它在东欧的势力范围和霸权。索氏的高论，搔到了苏修的痒处，自然不能不使苏修头目们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一则以笑。笑的是索氏不识时务，小看苏联。俺新沙皇拥有如此雄厚的“军事实力”，在争夺霸权中焉能局限于区区东欧！于是评论的作者对“甲国或乙国属于譬如丙国的利益范围”之类的说法，奚落一番，并声言这些国家统统要“按照自己的愿望”即按照苏联的指挥棒来安排自己的命运。作者此用意，其实并不新鲜，勃列日涅夫在二十五大上就曾振振有辞地声称：对于苏联，“地球上没有哪一个地区的情况不以某种方式加以考虑”。可见，光是一个东欧，是填不满新沙皇的胃口的。
一则以怒。苏修怒气冲冲，斥责有人居然要限定苏联的扩张范围。它叫嚷今日世界不能再象当年由“北美洲国家支配”，指责有人居然把苏美势力范围“划分标志界限的线”，并扬言，对于“要建立这种界限的人所不喜欢的社会变革”，苏联偏要“坚决支持”。它还示威性地声称，要苏修在这方面“停下来”或者“作出某种让步”，是“荒谬绝伦”的，等等。其势汹汹，怒不可遏，欺软争霸的气焰高达万丈。
一则以骂。骂什么呢？原来同索氏一样，美国确有人神经紧张地生怕苏修通过“某党”上台参政，插足西欧，于是放了一通“不允许”之类的空炮。苏修抓住把柄，叫骂这是“干涉内政”，是“违背”赫尔辛基文件精神。真是怪哉！苏修头目们近来大动肝火，叫嚷什么欧洲“某党”如参政或掌权，必须“采用”苏联的“经验”，跟着莫斯科跑，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云云。这欧洲某个国家的事务，难道是苏联的内政？这欧洲的“某党”，难道是苏联的儿子党？苏修明知自己的指挥棒并不灵，却要对美国骂骂咧咧声张一番，恰恰显露其独吞欧洲、粗暴干涉别国和别党内部事务的狼子野心。
喜笑怒骂，皆成文章。苏修的这场表演，确是一篇很妙的佳文，题目可名之曰：“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