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飞回拉祜山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雄鹰飞回拉祜山
那家伦（白族）
金芦笙为啥吹得这样响？长脚鼓为啥敲得这样急？刚苏醒的拉祜高山怎么就充满了这么多欢快的声音？啊，是我们的扎托，今天早晨要披着朝霞飞回山林了！
人们聚到寨头，踮起脚，目光越过崇山峻岭，向远处望去。
扎托，高山上沃土里的一株茁壮松苗，拉祜人心目中的一只雄鹰。他生长在黄浦江畔，落户在拉祜山寨。三年前，贫下中农推选他去读医学院。雄鹰要飞走的那一天，木嘎大妈道出许多人心里的不安：“高山上的雀鸟飞得再高再远，总要飞回到高山；拉祜人的雄鹰飞得又远又高，还会不会回林？”
一句话，宛似一股激流，冲击着小伙子的心：“拉祜山的春风雨露，滋润着我发芽成长；毛主席指出的金光大道，我要坚决走到底。大妈，给我取个拉祜人的名字吧。我要永远和咱山寨的亲人战斗在一起！”从此，小伙子就取了个拉祜人的名字——扎托。
三个春秋过去了，扎托毕业了。扎托一心要回拉祜山，党组织支持他的革命行动。
昨夜，刚赶回县城，扎托就急切地给大队老支书阿扎大爹打电话。听到彼此的声音，双方都兴奋得眼里流出泪水。阿扎大爹满带激情的声音象要震破天：“高山嫩笋一枝一枝破土，新人新事越来越多。好啊，大学毕业当农民，不愧是胸怀大志的好青年！这是给邓小平的谬论一个有力的批判啊！让我们在高山肩并肩战斗，反修防修干革命。”
老支书还说，他回来的正是时候。拉祜山上革命和生产都闹得挺红火，就是最近流行性感冒出现了，使正在兴修的水利工程也受到影响。
这一消息揪住了扎托的心，他决定立即启程回山。他怀着战士奔赴战场一样的感情，忘掉了连日乘车的疲累，趁着月色，放步朝山路登攀。他一边走，一边想：这连绵的青山，遍地是草药，应当把防治流行性感冒的草药采到手。他一拐道，朝一处艰险的陡崖攀去，采了不少草药。
走到半路，迎面碰上两个傈僳族姑娘。她们是傈僳大队的赤脚医生，去一个寨落出诊。原来傈僳山寨也有流行性感冒在蔓延。扎托一听，二话没说，便随她们走进寨落，看望了病人，研究了防治措施，又把采的草药全部留给她们。
“扎托阿哥，你们大队也很需要，草药不能全留下！”
“拉祜、傈僳是一家，收下吧。治好社员的病，好让大家为农业学大寨出力使劲。”
扎托自己再去采药。他攀上一座陡崖，再攀一座更陡的险崖……
金芦笙，长脚鼓，吹打得更响亮。太阳升起来了！东岭上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雄鹰飞回来了！”一个眼尖的姑娘喊了一声。
人们全看到了：扎托没从通县城的山道上走来，却从通向跨山大沟工地的东岭上来了。漫天朝霞给他全身洒满光彩。他背着走时老支书送给他的竹箩，里面装着简单的行装。手提着一捆草药，满脸通红，浑身热汗，欣喜地朝着分别三年的乡亲们奔来。
欢呼声笑声响彻山林。等欢笑的人群静下来了，扎托向阿扎大爹说：“大爹，我把治病的草药采来了。希望在党支部领导下，赶快成立防治小组，扑灭疾病，保证革命和生产的胜利。”
阿扎大爹一边听，一边点头：“小伙子，想得周到，真是咱社员的贴心人！”
扎托在寨头架起大锅熬药。许多社员都围拢来，一堂生动的卫生课开始了。课讲完，药熬好。扎托请大家喝预防感冒的药。一个个捧着滚热药汤的拉祜人，激动地说：“山鹰在暴雨雷电中练硬翅膀，金子在烈火中炼得更闪闪发光；赤脚医生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成长。新型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是好啊！”
瞧，扎托扛上锄头，背上药箱，追赶阿扎大爹带领的劳动队伍去了。迎着朝阳，他跑得多欢多轻捷，真象一只矫健的雄鹰在展翅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