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风浪的人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驾驭风浪的人
解放军某部　叶雨蒙
七月的白洋淀水乡，水波荡漾，渔船往还；茂密修长的芦苇，在微风中摇摆；碧绿的荷叶上，躺着明净的水滴，被霞光映照，就象颗颗闪光的珍珠……
我一路留连风景，到王家寨渡口时，已近薄暮了。四处张望，寂静无人，只有一叶小船在淀边打摆。
今天我接受一项任务：到驻在王家寨的二连去，了解一下这个连搞游泳训练的情况。值班员还通知我：下午六点钟赶到渡口，二连有人来接。可现在怎么有船却无摆渡人呢？我刚想扯开嗓子喊，却见那明镜般的水面上，浪花跳，波涛卷，忽地冒出个人头来。他嘴里衔着一根苇管，看见我，连忙拨浪搅水，游到船边，纵身出水，将船摇到我跟前。
“你是刘干事吧？我是二连战士小李，连长让我来接你。”
我坐在船尾，仔细打量着这摇船的战士：一张方脸，经烈日晒，热风吹，淀水泡，已经成了古铜色；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嵌在两道浓黑的剑眉下，显得很神气；高高的身材，穿一套合身的绿军装，站在船头，真象一株挺拔的青松。
这时，我想起刚才渡口的情景，脱口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二十三。”
“还小呢！难怪贪玩，泡在水里捉迷藏！”我和他逗趣。
“谁贪玩啦！我是练水下埋伏。这是我们学习雁翎队，搞游泳训练的一个项目。”说罢，他有点得意地问道：“刚才你没发现吧？”
吓，练兵的积极性还满高哩！
起风了。港道两旁的芦苇发出
“刷——刷——”的声响。小李抬头望望天：“呀，糟糕，有大雨！”他加紧摇橹，小船飞似地穿行，一转
弯，驶进开阔的大淀里，就在这时，一场暴风雨降临了。
小船在波浪中上下颠簸。突然，风雨中传来了呼声：“解放军同志——”“透过迷蒙的雨幕，隐约见前方一只渔船上，一位妇女在朝我们急切地招手。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小李早纵身跳入水中，转瞬被波涛烟雨吞没了。我焦灼地眺望雨幕深处：风疾浪大雨猛，他能行吗？可是不一会儿，却见小李浮弄潮头，搏涛挟浪，自由自在地游了过来。我连忙把他拉上船，不住声赞叹：“你真行。可下五洋捉鳖呢！”
小李腼腆地一笑，随后告诉我，一位女社员到县城办货，买了口猪崽，放在苇篓里，遇到暴风雨，没注意浪涛打翻了苇篓，猪崽掉到水里了，幸好被他给捞救上来。说着，小李又摇动大橹，驾船前行。这时，风息雨住，夜幕垂落，远远望去，王家寨已是一片闪烁的灯火。
在二连连部，我见到张连长，就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末了问了句：“这个小李是几班的？叫什么？”
“三班长李勇。”
李勇！顿时，我的脑际浮现出一张报纸的大标题：“顶风斗浪的勇士——记某部二连三班长李勇识别和抵制邓小平修正主义路线的事迹”。这篇报道，详细记叙了李勇在党内最大的不肯改悔的走资派邓小平大刮右倾翻案风时，敏锐地看到，他鼓吹的“三项指示为纲”，是同毛主席关于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一贯教导相违背的修正主义黑货，并以大无畏的反潮流精神，批判了邓小平的反动谬论。我早就想见见这位有高度路线斗争觉悟的战士，不想这次却巧遇了。我不禁自言自语地说：“真不愧是个弄潮的好手呵！”
张连长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一听，就接上了话茬：“战士们搞游泳训练的劲头真足啊！就说李勇吧，他的游泳技术在全连是数得着的，可训练中始终一丝不苟，不断给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有时为了纠正一个动作，一次就游出几千米。为了练出水下埋伏的硬功夫，常常在水里一泡就是两个钟头。他还常对本班战士讲：咱们要刻苦训练，掌握游泳规律，征服险涛恶浪。”
第二天一早，我到淀边散步时，发现前边有个人影，被雾气遮掩着看不十分清楚。我快步走到近前，才认出原来是李勇。他正端坐在一个树墩上，膝盖上摊开一本书，右手拿笔，左手托腮，凝神思索，连我走到他身后，都没发觉。
“看什么书，这么用心？”
李勇一见是我，笑笑把书递了过来。我接过一看，是马、恩、列和毛主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论述。翻开，只见上面圈圈点点的作了不少记号，写了不少字。这时，我想起了报纸上报道的李勇入伍几年来，利用业余时间刻苦学习，读了几十本马列的著作，写下三十多万字的心得笔记的先进事迹，耳边又响起他爱说的那句话：“掌握游泳规律，征服险涛恶浪。”便问道：“你的水性很好，一定是从小生长在水乡吧？”
这一问，引出李勇好些话来——
李勇的父母都在地质勘探队工作，常年奔波在外。他从小跟着奶奶在上海黄浦江边长大。老奶奶就这一个小孙孙，疼爱极了，那里肯让李勇和小伙伴们去玩水呢，怕他淹着呀！所以，李勇长到十多岁，还不会水。伟大领袖毛主席畅游长江的振奋人心的喜讯传来时，李勇十三岁，是个中学生。听到这消息的当天下午，他从学校一回到家里，就约了几个同学往外跑。奶奶追着喊：“干什么去？”小李回答：“游泳去。毛主席说‘大风大浪也不可怕’，号召我们到江河湖海里去锻炼呢！”说着，一溜烟跑了。从这天起，小李常常约几个会水的同学学游泳。小李初中毕业了，他和红卫兵战友们来到黑龙江畔插队落户，于是，每到游泳季节，这里又多了些追波逐浪的年青人。后来，小李应征入伍来到部队……
说到这里，李勇从衣兜里摸出个小本子，取出夹在里面的一张毛主席畅游长江的照片。小李凝望着毛主席的光辉形象，热泪盈眶。他用激动的语调对我说：“毛主席畅游长江至今已十年了。十年来，不论我战斗在那里，每当想起毛主席的教导，就产生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毛主席的教导，不仅鼓舞着我投身到自然界的风浪中经受锻炼，也激励着我勇于投身到阶级斗争的大风大浪中经受考验。大风大浪有什么可怕！只要我们掌握了游泳规律，就可以征服险涛恶浪；只要我们认真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就能识别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修正主义。刘少奇、林彪和邓小平这些党内最大的走资派掀起的妖风恶浪，都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听着这铿锵的话语，我不禁心潮汹涌：呵，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光辉的战斗的十年中，您指引着亿万人民以反潮流的大无畏革命精神，迎着阶级斗争的暴风骤雨、惊涛骇浪奋勇向前，在斗争中锻炼出多少驾涛驭浪的勇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