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滋润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春雨滋润
梁宏
迎着绵绵细雨，顺着笔直的赣江大堤，我们走向新江大队。
新江大队是井冈山下、赣江边的一个山村。别看它小，在县里却很有名。文化大革命前，以种韭菜出名。老俵们都说：“新江韭菜四季收。”附近的农村集市，凡卖韭菜的妇女，几乎全是新江大队的。那韭菜，青翠碧绿，又嫩又新鲜。现在呢，却以学理论出名。公社和县里一些中学，都请新江大队理论辅导员去上过课。于是，老俵们又称赞说：“新江学理论数第一。”
越过一座高大的石砌拱桥，就到了新江大队。放眼四望：方方正正的农田，纵横交错的水渠，显示出农业学大寨的成果。田里，送肥的、犁田的、做田墈的，一片热气腾腾。经过的几个村落，大块的墙上都贴着大批判专栏，特别是大队部两边墙上的大批判专栏，图文并茂，十分吸引人。《井冈山人民不许‘还乡团’卷土重来》、《学好理论，掌握批判的武器》等，一个个大标题赫然醒目。
“写得好！不简单！”我读了几篇批判稿，不禁赞叹起来。
“这都是我们队里娘子军写的。”大队党支部书记老周向我们介绍。
我说：“你们队里可真有几个女秀才。”
老周纠正我的话：“不是几个，是一批。从大队到生产队的理论辅导员，都有不少妇女。”
我很惊奇，就问：“你们队里有这么多有文化的人？”
老周又一次纠正我的说法：“哪里。大部分都是社员，而且是大家推选出来的。社员选理论辅导员，首先是要思想好，肯学习，文化高低是次要的。有几个队的理论辅导员，过去都没有上过学。比如二队的理论辅导员陈根仔，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解放前是童养媳，解放后在夜校里才摘了文盲帽子。”
这可真是新鲜事儿。那一天，正碰上第二生产队开会，我想趁这机会听听社员们对陈根仔讲课的反应。问题一提出，人们就异口同声地称赞起来，都说根仔讲得好，一位大嫂举了个具体例子。
去年春天，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指示发表以后，在政治夜校里，根仔给大家上了一堂辅导课。她从种韭菜、卖韭菜谈到小生产是怎样每日每时地产生着资本主义，不紧不慢讲得头头是道。
有人不理解：“这韭菜，自种自卖，又不剥削人，怎么算资本主义？”
根仔说：“大家想一想，我们有些人为了多赚钱，只顾在自留地里种韭菜，到街上卖韭菜，这样做，势必要同集体争肥料，争劳力，有的人甚至私自扩大自留地，损坏集体桔子林，肥了自己，瘦了集体，长期下去，资本主义倾向不是挖了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墙脚？”
听了这话，有人说：“为了堵住资本主义，以后不种韭菜了。”
根仔说：“那也不对。问题不在种不种韭菜。我们队里不少社员，同样种韭菜，收了韭菜由队里统一收购，交售给国家，既活跃了市场，又巩固了集体经济。因此，在种韭菜上，存在两种思想、两条道路的斗争。在社会主义社会，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要长期斗下去。在我们队里，今天反映在种韭菜上，明天又会以另一种形式反映出来。”
这一堂生动活泼的理论辅导课，把社会主义思想注入了社员的心里。社员们都说，要警惕小生产每日每时地产生资本主义。以后，市场上的韭菜照样四季供应，但是再也看不到新江大队的妇女肩挑小卖了。
利用晚饭前的空隙，我去拜访根仔，想了解一下，一位没进过学校门的老婆婆，怎么能这样生动活泼地讲理论课。我估摸她这时正烧饭，就进厨房间去。一看，烧饭的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大。
我想他是根仔的老伴，便问他根仔上哪里去了。
“在屋里。”他点点头打招呼说。
走进正房，根仔正伏在临窗的方桌上，聚精会神地看书。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刚强而又和蔼。
我把群众对她的反映说给她听，并请她谈谈自己的体会。
她说：“我算啥？我们大队妇女主任银娣才真能，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又多，可是人家再忙，每天总是坚持学习革命理论。还有三队的招英，不怕讽刺打击，学了理论，狠抓阶级斗争，同阶级敌人斗，同错误路线斗，同资本主义倾向斗。”
我说：“你谈的都是别人的事。你自己的呢？”
她爽朗地笑了一阵，想了想，说：“今晚上是我们妇女学习日，开批判会，你来吧！”
晚上，政治夜校里电灯照得雪亮。我和根仔一起走进去时，屋里已坐了不少人。三人一组，四人一伙，议论得很热火。我悄悄地坐在一旁听，嘿，正在讨论没有资本家的资产阶级国家是什么意思呢。
批判会开始了。头一个发言的就是根仔。只听她激动地说：“想想旧社会，广大劳动妇女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文化大革命前，许多妇女也还是只管生产和围着锅台转，懂得什么理论啊！如今我们妇女能掌握革命理论，研究革命的大问题，讨论国家大事，世界大事，这不都是文化大革命给我们带来的变化吗？邓小平胡说什么现在‘宣传毛泽东思想有混乱’，他这是妄图阻挠我们广大革命群众学习革命理论，掌握革命理论，我们决不能答应。我们井冈山革命妇女，过去就紧跟毛主席闹革命，打土豪，分田地，送物资，救伤员，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今天，我们更要发扬井冈山的革命精神，充分发挥‘半边天’的作用，把批判邓小平、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斗争进行到底！”
听着根仔这一番铿锵有力的发言，在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两种妇女的形象：一是肩挑韭菜、手提秤杆去当街卖菜；一是英姿飒爽地在学革命理论，批判资本主义和修正主义。而这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形象表现在同一批人身上。这是多么深刻、多么巨大的变化呵！
屋外，雨还在绵绵下着。多好的春雨呵！你滋润万物，催育新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场非常必要、非常及时的政治大革命，不正象东风化雨吗？正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春雨，使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大普及，成为亿万工农兵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锐利武器。正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春雨，滋润了祖国的大地，滋润了人们的心田，哺育了象根仔那样一批批的新人，带来了社会主义祖国“到处莺歌燕舞”的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