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浩荡——备耕散记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下乡手记

春风浩荡
——备耕散记
中共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　陈云清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我到县城附近的红枫公社去。已经很晚了，繁星闪烁，寒气袭人；但是，公路上人来车往，一片繁忙。我去捏了捏装在一辆胶轮车上胀鼓鼓的麻袋：是稻谷。
我问拉车的老大爷：“大伯，是口粮呀？”
“口粮？”老大爷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是生人，口气才变得温和起来：“是稻种。良种！”
我一边帮他推车，一边和他说话。歇气的时候，老大爷告诉我，他是山头大队的。今晚队里开批判“四人帮”大会，社员们愤怒地控诉了“四人帮”对农业生产的干扰破坏。会刚开完，公社来电话，说从县五七干校运来了一批良种，是田大婶亲自跟车运来的，叫“高寒一号”。干部们听了，没有惊动已经歇息了的社员，决心自己动手，把种子运回来。
“你看这劲头吧，黑夜当白天，大伙要远远走在季节前面啊！”老大爷还告诉我，田大婶也在和我们一块儿劳动。
田大婶是县委副书记，解放前在这一带打过游击，是个有魄力的、能干的农村干部，群众威信很高。她今天才从省里开会回来。没想到，一放下挎包，她又运良种来了！
不一会，我果然在挑担的队伍中见到了田大婶。她挑着百来斤重的担子，挺着腰板噔噔噔地走着。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象年轻人一样有劲。见我跟她打招呼，她放下担子，亲切地向我微笑着。
我说：“还是冬天，人们就为春耕生产忙活起来了！”
“是呀！”田大婶看着满天星斗，兴奋地说，“形势大好，虽说是冬天，可春风已经起劲地吹起来了！”
说得多么意味深长！
一个多月以后，我又来到了山头大队。
这天，刚巧碰上强冷空气入侵。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四处落叶飘飞。
在闪着寒光的水塘边，一个老人领着一群小伙子在整理塘基。他不就是那天晚上拉车运良种的老大爷吗！他也认出了我，拄着铁锹，笑眯眯地对我说：“同志，又见到你啦！”
我告诉他，我来了解一下大队的备耕情况。老大爷正想说话，小伙子们却抢先开了口。他们说，松树岗上有几十亩秧田，准备播一部分良种，这一两天就该浸种了，可是现在寒潮突然来了，备耕碰到了难题！
这时候，老大爷正转头看着村头那幢砖瓦房子——大队党支部办公室就在那幢房子里面。他不紧不慢地说：“大队干部正在开紧急会议。田大婶也来了。会有办法的，事在人为嘛！走，我们看看去。也该收工吃饭了！”
我们走到大队部门口，看见另一群收工回来的社员也停留在这里。人群中有不少是下乡知识青年，其中有一个我认识，叫阿青，是去年从广州来的姑娘，喜欢唱歌，十分活泼。可是现在，她也蹙着眉头了。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了。防寒育秧紧急会议已经开完。一股热气，一片亮光，一下子冲了出来。第一个在门口出现的，就是田大婶。
门口的社员们立刻呼拥而上，围着田大婶和大队干部们。阿青使劲摇着田大婶的胳膊，问道：“大婶，天寒地冻，稻种未浸，怎么办呢？”
一个大队干部回答说：“怎么办？冒着寒潮浸种，今晚就浸！寒潮一过，就播种。”
“要是再来一次寒潮呢？”
田大婶说：“两次寒潮中间，会有一段回暖天气。我们就抓住这个机会，浸种，播种，育秧。这叫冷浸暖播。寒潮再大，也难不住咱们！”
老大爷和一些社员都纷纷点头，说该这么办！
晚上，我和田大婶一道，到仓库去参加黄泥水选种。天空阴云密布，喧嚣的北风一阵阵迎面袭来；可是，社员们却冒着严寒辛勤地劳动着。村子里，田野上，到处闪着明亮的灯光……
田大婶在前面大步走着，又说起先前她说过的那句话：“虽然还是冬天，可春风已经起劲地吹起来了！”
我说：“大婶，上次听你说了这句话后，我一直在琢磨着你话里的意思呢。”
田大婶转过身来，充满感情地对我说：“这股强劲的春风，来自北京，来自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来自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啊！”停了一停，她沉思着继续说下去：“冬去春来，春尽夏至，自然界的春天是会过去的。人类历史上的春天，人们心头上的春天，却永远不会消失！”
是啊，去冬今春，我们这一带气候比较恶劣，春耕生产困难重重。可是浩荡的春风啊，你冲开冰雪来了，带着党的号召来了！你唤起了我们的决心和干劲，唤起了我们的希望和力量。有英明领袖华主席领导我们学大寨，我们一定要打好春耕生产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