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的油龙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乘风的油龙
江广玉
高亢的汽笛，响彻夜空；飞旋的钢轮，发出春雷般的声响。列车风驰电掣，一路凯歌。六十节满载的油罐，接成一条黑色的长龙……
编组站的夜班工人，接到调度所的预报，早就做好了接车准备。不一会，前方亮起红色的信号灯，随着一阵粗重的排气声，油车进站了。
这时，银亮的轨道上，走来了担任下一段路程运行任务的红旗包乘组的司机长。司机长虽然担任了机务段党委委员，可那双沾满油渍的大手，却一天也没有离开过阀门的起动把。此刻，他正一步跨过两档枕木，走向调度室。
“怎么样，2570油车的点出来没有？”
“看你这股急劲，提前啦——五点二十七分发车！”调度员把提前发车的运行图递到他手中。
司机长拿着运行图，皱了皱眉头：“怎么还留个尾巴？把二十七分钟甩掉吧，五点整准时发车！”
调度员笑了：“同志，这已经大大缩短了！”
司机长急了，粗嗓门就象机车排气嘴一样：“调度同志，你知道这趟油龙装的是什么油？大庆油！大庆工人甩开膀子大干社会主义，一列接一列的油龙，催得我们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我们铁路工人，如果不拚命多拉快跑，还叫什么先行官？不错，点已经提前了，可是大干了还要大干，一定要把‘四人帮’造成的损失夺回来！要夺，就要象大庆工人那样不怕苦，不怕累。祸国殃民的‘四人帮’，耽误了多少个二十七分钟啊！不补上，我睡不着觉呀！”
听了这老工人从心窝里掏出的滚烫的话，谁能不激动呢？调度员兴奋地拿起了话筒：“好吧！向总调度请示。今晚上是局党委书记在班上蹲点哩。”
司机长听了，接过话筒，直接向党委书记请战：“我是红旗号司机长。书记，你连续当几个夜班了？当心别熬红了眼睛！”
党委书记的声音：“和你一样啊，大干的日子是睡不着觉的！告诉你，我们给你这副铁肩膀又加了重量——今天的2570号油龙，不仅抢了点，还是一趟超轴列车。路局党委要求你们：准点运行，坚决完成任务！”
司机长精神振奋，洪亮的嗓音压倒了四周机车的轰鸣：“我们包乘组的全体同志向党委请求：2570号超轴列车再提前二十七分钟，在清晨五点整发车。”
“油龙要加挂十二节油罐，你们有多少潜力可挖？”
“打倒了‘四人帮’，坚决贯彻执行华主席提出的战略决策，大家焕发出极大的社会主义积极性，这就是最大的潜力！”
“好，同意2570号油车五点整发车。请通知运转室、调车场，统一指挥，协同作战，做到准确、安全！”停了一会，话筒又传来了党委书记高昂有力的声音：“你们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向着胜利的目标勇往直前！”
机车停车线上，即将出征的红旗号机车擦得亮锃锃的。炉膛里，烈火熊熊；锅炉中，蒸气升腾。副司机提着油壶，伏在机车肚子里给轴瓦加油。司炉正在给煤块洒水。司机长来了，多装快跑的好消息传开了！
司机长从满是油渍的工作包里取出毛主席的《论十大关系》和华主席在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的讲话，展开书页，高声说道：“我们抓紧时间再学上一段，作为出车前的战斗动员！”
在春天的黎明降临之前，在通红的炉火映照之下，他们读完一段，又热烈地议论起来……这个朝气蓬勃的战斗集体，心怀着对华主席、对党中央的无限忠诚，坚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把思想和行动都拧在一股道上，产生了无往不胜的巨大力量。
机车挂上了油龙，发车的时刻临近了。这时，无线电话传来党委书记响亮的声音：“2570注意，2570注意，天起雾了，必须按时发车，安全准点。祝你们一路顺风！”
司机长坚定有力地回答：“请领导放心！”说完，他伏在司机座上，掏出怀表，珍惜地望着刻度盘上的分分秒秒。在这出发前的片刻宁静之中，司机长在想什么呢？是想起了在车皮底下拾煤渣的童年？想起了抗美援朝那战火纷飞的岁月？想起了怎样和同志们一起和“四人帮”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是的，烽火的里程，战斗的征途，把司机长的万千思绪凝聚在一个焦点上，他猛然转过身，翻开行车日志，写下了一行刚劲有力的字：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
泛着微光的天幕上，出现了亮晶晶的启明星。绿色的信号灯亮了！汽笛一声长鸣，油龙奔腾向前……（附图片）
吴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