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边上的一条小街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长江边上的一条小街
武汉锅炉厂　叶圣华
大江滚滚东去，那一泄千里的春潮，仿佛从我心上流过，激起我万千思绪！但是，每当我走进长江边一条小街上的毛主席旧居，看到书桌上那本光辉的历史文献《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我的眼前又翻涌着另一种春潮，那是中国农民运动的革命春潮，它已经奔腾了整整半个世纪……
毛主席的旧居，在武昌都府堤四十一号前厅的厢房里。它后接武昌公园，面对滔滔大江。在旧居的右首不远，有一条横巷，与这条小街成丁字形，毛主席当年创办的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就在这里。这里苍松掩映，白杨轻拂，棕榈环绕。它与毛主席旧居只有几百步之隔。白天，来这里瞻仰的人流，象长江的波涛一样川流不息；晚上，毛主席窗前的灯光与长江的航标灯相映生辉，时刻亮在人们心里……
一九二六年冬至一九二七年秋，在大革命的洪流汹涌澎湃的日子里，毛主席就战斗、生活在这里，并且举办了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当时，杨开慧同志也在毛主席身边，革命先烈蔡和森、夏明翰、毛泽潭、彭湃等同志也住在这里。他们经常和毛主席一起促膝畅谈，讨论中国革命的大事。
一个当年的老赤卫队员抚摸着金色的犁头旗对我说：“不是毛主席把金色的犁头印在红旗上，哪有我们农民的地位，哪有中国革命的胜利啊！”
这位老同志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当时，蒋介石反动派正磨刀霍霍，时刻准备把共产党人投入血泊。中国革命处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就在那大革命面临失败的日子里，伟大领袖毛主席登上了黄鹤楼，放眼万里神州，看“茫茫九派流中国”，“心潮逐浪高”！他坚信，尽管眼前是“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但是，滚滚春潮是终究锁不住的。毛主席实地考察了五个县的农民运动，写出了光辉历史文献《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热情赞扬农民运动“好得很”，坚决肯定了“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第一次在理论上为中国农民运动提出了一条唯一正确的路线。那时，正是一九二七年的春天，是长江开始涨潮的时候……
长江上如鼓的浪潮在人们心头起伏。不就是眼前的这盏煤油灯吗？它划破中国的茫茫长夜，使航船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五十年前，就是在这样的煤油灯下，毛主席听醴陵的贫农控诉地主恶霸的罪恶，听湘潭的佃户诉述牛马不如的生活，听长沙的纠察队员笑谈牵着土豪劣绅游乡……，也就是在这样的煤油灯下，毛主席饱蘸浓墨，奋笔疾书，写下《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当武汉关的时钟响亮地敲过午夜一点，蛇山脚下清脆的梆声融入茫茫夜空，毛主席卧室的灯还亮着。
也正是在长江涨潮的季节，农讲所开学了。屋前屋后的棕榈才抽出嫩绿的新叶，大门口那棵高挺的白杨在春风中向大家招手，总队部金色的犁头旗映红了学员的笑脸。他们来自全国十七个省，共八百多人，很多人是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毛主席是农讲所的常务委员，主持全所工作。夏明翰、恽代英、彭湃、方志敏等同志都在这里讲过课。学员们在农讲所“学习革命的理论和实际”，把“从旧社会带来的毛病痛切地扫除”，使自己成为“革命的工具”。农讲所成了当时“中国农民革命的大本营”。有一天，学生们听说毛委员要亲自讲授《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十分激动，奔走相告，很早就来到大教室，附近的工人也闻讯赶到，连教室两边的窗口也挤满了人……“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力归农会”，“推翻地主武装、建立农民武装”，农民运动“好得很”！毛主席的声音播进了每个学员的心田。学员还经常深入农村考察，在斗争中增长才干，并且每天早晨都在大操场进行紧张的军训。血腥的“四一二”政变发生后，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毛主席曾亲自把三百多名武装的学生，送到黄鹤楼下，前往麻城战斗。
在党的“八七”会议上，毛主席怒斥陈独秀，疾呼革命高潮已经来临，会后毅然决然地立即溯江而上，奔洞庭，走湘江，点燃了秋收起义的熊熊烈火。那时，农讲所的学生，扛起了“汉阳造”和金色的犁头旗，跟随毛主席上了井冈山……
又是涨潮的季节到了。白云黄鹤送走了五十度春秋，大江东去，巨浪淘沙，万山红遍，人民作主。在一个朝霞铺满大地的清晨，农讲所门前“纪念毛主席举办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五十周年”的红幅，映红了当年一个老学员的笑脸。他告诉我说：毛主席当年赞扬农民运动“好得很”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了五十年。在农业合作化的高潮中，有人说合作社是“冒进”、“超过了群众的觉悟水平”，“只有三年的优越性”，叫嚷“赶快下马！”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时耳边就响起“好得很”的声音。后来又听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农村中不久就将出现一个全国性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高潮，这是不可避免的。”信心就更足了。他和几个“穷棒子”没有散伙，又扛着锄头、踏着长江的涛声下地了。千百万个合作社的幼苗，在长江两岸的沃土上茁壮成长着。就象毛主席预言的那样：“这是大海的怒涛，一切妖魔鬼怪都被冲走了。”毛主席这些金光闪亮的话，如今都印在《毛泽东选集》第五卷里了。这位老同志还说：文化大革命中，他们大队从大寨带回的种子，已经开了十次花，结了十次果了！但是，万恶的“四人帮”却胡说结的是资本主义的果。那个国民党特务分子张春桥狂妄地要再作“社会调查”，“写一篇《社会主义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不是丧心病狂地要把毛主席卧室的那盏明灯扑灭吗？不是要让长江倒流吗？晴天一声春雷响，英明领袖华主席粉碎了“四人帮”，他们的黄粱美梦也被长江的浪潮吞没了！现在，我们又迎着春光播种了！老同志的话讲得我心里热乎乎，也情不自禁地连声说：“好得很！”“好得很！”
是呵，是“好得很！”从五十年前毛主席赞扬农民运动“好得很”，到今天人民公社社员欢呼大寨的种子“好得很”，半个世纪，中国农民运动的春潮真是源远流长，波澜壮阔，不可阻挡呵！农讲所对于千千万万的后辈人来说，不仍然是一个大学校吗？以前，我曾问过讲解员：农讲所一共办了几期？如今想来，问得真幼稚。农讲所现在不是仍然在办吗？你看，毛主席旧居和农讲所门前的青石台阶都被人们的脚步磨得晶亮晶亮的，人们如饥似渴走进去，满怀壮志走出来，象长江上波澜壮阔的春潮，一浪接一浪，长流不息，他们不都是农讲所的学员吗？一九六三年，毛主席在武汉曾问过几个青年：你们知道武昌有个都府堤吗？并且非常亲切地告诉他们：都府堤是长江边上的一条小街。毛主席胸怀全球，日理万机，还惦记着长江边上的一条小街，毛主席对我们寄托着多么殷切的希望呵！是的，武昌都府堤只是长江边上的一条小街，但它却联结着祖国万里河山。今天，我们正豪情满怀紧跟华主席从长江边上这条小街出发，进行伟大的新的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