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战线上一个老兵的话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科学战线上一个老兵的话
周建人
我幼小的时候，有一位老长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个秀才，被一个富家请去教书。那个秀才就带了自己的儿子上馆去了。一天，先生、学生和先生的儿子同桌吃饭，给他们搬饭菜的青年农民则站在一边。先生问学生说：煮饭的米是哪里来的？学生答：从谷仓里取出来的。先生的儿子说：不对，是从米店里量来的，要吃的时候去量的。青年农民插嘴说：你们说的都不对，米是稻苗开花后结出来的子。这三个人因为处境不同，对于大米来源的说法也不同。请先生的主人是地主，所以有大量的米谷藏在仓里，教书先生是一个穷秀才，家无存粮，要在吃的时候向米店里去买。那青年农民是务农的，从小就知道稻会开花结子，谷壳里有米粒。的确，青年农民不但是那两个学生的先生，也是我的先生。六十多年前，鲁迅叫我学植物学，欧洲人写的植物学书上很少讲起稻。我春夏间虽也常到田野间去，但没有遇见稻开花。我只能请农民当老师，问他稻花何时开？答说，傍午的时候开，过一定时候就闭了。稻开花的时节叫“晾花信”。开花时节如遇阴雨，花不开，谷子便长不好。我从农民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人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见到和闻到什么，他便怎样想和怎样推测。从前面所说的三个青少年对于大米来源的见解里，可以看到一般。年纪长大后，所见所闻将增加千万。所见所闻就是感性认识，根据所见所闻的材料再想一想，做出判断和推理，就达到了理性认识。
在阶级社会里，不同的阶级所见不同，想法不同，也就是世界观不同，是很自然的。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说：“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前面说的三个青少年，因为所处的社会阶级地位不同，所见不同，反映到头脑里，对大米的来源的认识也就不同，当然这是最简单的例子。一个人一生中所反映到的事物，绝不会如此简单。有物质，有观念（包括空想、幻想等等，无奇不有），有正确的，也有极端错误而且有害的。我出生在古老的封建社会里，甚至还有着奴隶制的残余。当时封建意识占统治地位，女孩可以随意买卖为丫环。浙江肖山、绍兴、宁波一带，有一种奴隶叫堕民，据调查者说，他们原是明朝建文皇帝逃到浙江来的臣民的后裔（堕民之名后随着溥仪的下台而取消），他们干着“最下贱”的工作，被人们所瞧不起。当时的社会，弄虚作假，妖言惑众，所谓“众口铄金”（大家都那样说，金属都会毁掉）。后来，清王朝被推翻了，皇帝被赶跑了。到了民国，大地主阶级和帝国主义勾结起来，残酷地剥削和压迫劳动人民，他们继承了封建社会的那一套。蒋介石国民党实行法西斯统治，是我国历史上最残暴的统治者。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总是用最腐朽的最荒谬的思想欺骗群众和毒害群众。所以说，唯心主义，反实事求是，主张弄虚作假，是一切剥削阶级的世界观。万恶的“四人帮”，是无产阶级的死敌，他们和国民党反动派一样地残害革命者，他们的世界观是最反动的世界观，正如毛主席所批评的，形而上学猖獗，唯心主义横行。
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有科学的世界观，也即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要解放全人类，无产阶级最强调实事求是和铁的纪律。列宁曾经说过：封建主义实行的是棍棒的纪律，资本主义实行的是饥饿的纪律，而社会主义实行的则是自觉的纪律。无产阶级这种自觉的纪律性和实事求是的精神，是在集体的有组织的生活和斗争中养成的。它与资产阶级在压迫和剥削的生活中养成的欺诈性和残忍性，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不但无产阶级思想与资产阶级思想有着激烈的斗争，自古以来，以唯物论为基础的科学思想，和以唯心论为基础的封建迷信思想，也有着激烈的斗争。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的“导言”中讲到，意大利的哲学家布鲁诺，因阐述了一下波兰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便被宗教裁判所活活地烧死；而塞尔维特在正要发现血液循环过程的时候，加尔文把他烧死还不满足，而且把他活活地用火烤了两个小时。但是，真理必定能打败与消灭邪说。到达尔文时期，科学已有很大前进，但还不敢正面地反对上帝创造万物说，只讲物种能变化与进化。当与他对立的宗教家出来攻击时，不是达尔文自己，却是勇敢的赫胥利，挺身出来猛力还击。斗争之激烈，有一次使一个女听者在听了赫胥利同对手的激烈争论后当场昏倒。
一般说来，科学是破旧立新的武器。毛主席说：“自然科学是人们争取自由的一种武装。”在中世纪封建统治时期，科学家是从血泊里走过来的。自然科学是如此，社会科学、历史科学也是如此。不同的阶级对待科学的态度就不同。一切进步的阶级总是提倡科学，而反动的没落阶级则害怕科学，企图扼杀科学。正如鲁迅所说：“因为科学能教道理明白，能教人思路清楚，不许鬼混，所以自然而然成了讲鬼话的人的对头。”而“四人帮”正是一些讲鬼话的人，所以那样仇视科学。
世界观能否改变呢？是能改变的。有的人世界观改变了，行为也就变了。马克思、恩格斯合著的《共产党宣言》上说到，在阶级斗争接近决战的时期，资产阶级中也会有一些人，特别是学通了唯物史观，确信社会必将由无产阶级来掌握的一部分资产阶级思想家，会背叛自己的阶级，站到无产阶级方面来，正象封建社会里，有的贵族在懂得了社会必将变成资本主义以后，站到资产阶级方面来一样。但也有的人改变不了。毛主席早就指出：“有些人读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书，自以为有学问了，但是并没有读进去，并没有在头脑里生根，不会应用，阶级感情还是旧的。”要改造世界观，就要有一定的条件，首先是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其次是参加实际斗争，即毛主席指出的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并且把两者结合起来，互相促进。鲁迅就是在刻苦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同反动势力激烈的斗争中，由一个革命民主主义者变成了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
华主席号召我们，向科学进军。作为科学战线上的一个老兵，我衷心希望年青一代的科学家们，努力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论为指导，刻苦钻研，搞出更多的发明创造，并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取得科研思想双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