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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主席给我们播种春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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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8-01-12
第4版()
专栏:

华主席给我们播种春天
孙健忠 (土家族)
阳春三月,南方已经是春回地暖的时节,然而,在土家人聚居的洛塔山界,却仍然雪积土冻,没有一点春天的气息!眼看着岩脚下的村村寨寨都在备耕,土家人谁还能够在火塘里坐得住呢?于是,人民公社的社员们想出了个主意:到山下去育秧。
天还没有亮,人们就背了满篓金黄的谷种,下山到几十里远的城郊公社去,借几丘水田,播下从岩上背来的种子。等到秧苗长得有两拳来深了,又把它一束束拔起来,捆好再一篓篓背上洛塔山界。土家人把这称做“借春”。
“借春”的人们从山下回来了,山寨里一大帮老人和娃儿们,都从木楼里拥出来迎接。他们轻轻地、郑重地接背篓,嘴里说着吉庆的话,庄重而热情地迎接土家人的春天!然后,人们才用背回来的秧苗,染绿自己的山坡,染绿自己的梯田。
我在洛塔那阵,每年生产队都要去山下很远的地方“借春”。近几年来,洛塔在农业学大寨的征途上迈出了很大的步子,兴修了水利,新开了好几千亩水田。然而没有春天的洛塔,是不是还和往年一样,要到坡脚下去“借春”呢?这次,我回到洛塔去,一路上就尽在想着这件事情。
一到洛塔,新上任的公社党委书记邦吉同志见到我,象猜到了我的心思一样,第一句话就是:“嗨,你晓得不晓得,我们洛塔再不去别处‘借春’了。”
听了这话,我欢喜得大叫起来:“是真的?洛塔有了自己的春天罗?”
邦吉怀着无限的深情,望着正墙上贴着的华主席像,笑咪咪地说:“搭帮恩人华主席,是他给我们播种了春天!”
一九七○年,插秧的时候,华国锋同志来到洛塔山界,视察这里农业学大寨的情况。他听说这里每年都要下山“借春”,又费力,又费时间,亲眼见到社员们从山下把秧苗一篓篓背上来的情景,便亲切地教导洛塔公社的干部和社员们:你们要自己育秧,不要去外地育了。要自己培育良种,搞科学种田。听了华国锋同志的话,洛塔人的方向明了,信心有了,干劲足了。公社党委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洛塔坡上育出个春天来。
我说:“好啊!你快给我讲讲咱土家人是怎样遵照华主席的指示,在洛塔育出春天的故事吧!”
“嗨,他就是这故事里的一个主要角色哩!”旁边一个同志笑着捅了邦吉一下。
华国锋同志上洛塔视察那一年,邦吉是梭洛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有一天,他去坡坡上看秋,走到一丘弯弯的牛角田边,眼前突然一亮。呵哟!隔田坡丈多远的地方,有三蔸谷子,长得好壮好特别哟!邦吉跳进田里,从那三蔸谷子中,摘下了最长的三线,放在手板心数数,共有二百七十多粒,粒粒饱满,亮色。邦吉快活得手都颤动了。他望着这些圆鼓鼓的珍珠一样的谷粒,同它们说起话来了:“好哟!春日里,我们敬爱的华国锋同志来到洛塔,亲切地教导我们,要自己培育良种,自己育秧。这些日子来,我们一直在盘算这件事哩。你这亮晶晶的谷子呵,正是我们需要的好种子呀!”
邦吉把这三线谷子带回家晒得焦干,小心地挂在火塘里的板壁上。第二年开春,他开始搞试验,头一回在洛塔山界上下秧子了。小小一块秧田,只播了二百七十多颗种子,可这却是洛塔第一丘真正的秧田啊!没想到,这一丘小小的秧田,却遭了一场劫难。一天夜里,狂暴的北风吹开了盖在上面的塑料薄膜,大雪埋住了秧苗。邦吉难受极了,扒开积雪一看,幸免于难的秧苗只剩下十几根了。多么可贵的秧苗啊,它战胜了暴风雪,经受了严峻的考验。邦吉从这十几根秧苗上看见了成功的希望。他把这十几根秧苗拔起来,插在一只田角角,象看护自己的小女儿一样照看着,一颗心全都扑在那上面了。这一年,他从这十几根秧苗上收得了四五斤谷子。往后,它年年增长,由四五斤变成了几十斤,几百斤,到了一九七六年,它已经绿遍了洛塔坡的一层层梯田。从此,洛塔有了自己的良种,解决了自己育秧的问题。社员们给自己的良种取了个漂亮的名字:洛丰一号。为什么叫一号呢?因为往后还会有二号,三号……
吃过早饭,邦吉领我出门去欣赏洛塔山界上的春天。春天在哪里呢?山冲里的雪依然没有溶化,脚下的土依然冻着,报春的雀儿依然没有开声……但是,就在这被寒风和冰雪禁锢了的山界上,确实使人看见了那奇妙的春天——洛塔山界上有了自己的秧田。
为了防冷冻,社员们把秧田选在背风向阳的山坡上,并且把水秧田改做成泥浆秧田。秧田里下足了粪肥,搞过了三犁三耙。黑油油、烂溶溶的泥巴,被做成块似的秧箱。我低头一看,秧箱上鼓起许多小泡泡,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好象不耐烦地催促:为什么还不播种?还嫌秧田不够标准吗?邦吉听了这声音,眉开眼笑地说:“性急不得呵!育秧比服侍月子里的娃儿还难,一点点手脚不到堂,就要烂场合呵!”
离开秧田,我们走进一座寨子,去看浸种催芽的情形。这是一间用石块砌成的很暖和的屋子。管催芽的是个包大头帕的中年汉子,精神饱满,眼球上却网了许多红丝。邦吉问他:“总有好几夜没瞌睡了吧?”中年汉子拿着一个温度表说:“还敢困哩!每夜都得试好几回。热了怕烧坏谷芽,要掺冷水;冷了,怕冻坏谷芽,要掺热水。”我揭开一张戽桶上的竹簟,伸手抓了两把谷种,放在手心里一看,只见每一颗金黄的谷粒都破了口,长出了白嫩嫩的毛茸茸的芽子。这是春天的嫩芽,这是活鲜鲜的生命。我问那位管催芽的社员:“可以播进秧田里去了吧?”他说:“可以了,天一放晴,就该播了。”
夜里,我参加了一个生产队揭批“四人帮”的会议后,回屋正准备睡觉,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动人的歌声,女声唱了一阵,男声又接着唱一阵,歌声中还间杂了笑声和掌声。想必是有人在赛歌吧!我兴致勃勃地去参加他们的歌会。歌场在一块宽敞的晒谷坪上,中间烧了一堆篝火,东边坐着一排姑娘家,西边坐着一排后生。他们跳起来,大叫大嚷地硬要我唱一首歌。我哪里是唱歌的材料呢?我说:“我来当个裁判吧,看哪一边唱得好。”姑娘们得意地说:“可惜你来迟了一步,要不,就赶上见他们出丑了。”后生们不服气地说:“莫神气呵,是不是角色,还要等明天在秧田里看呵!”原来这是两支青年突击队,一个叫铁姑娘队,一个叫黄继光队。今夜,他们在歌场上赛歌;明天,他们就要在秧田里比赛了。我问:“你们的准备工作都搞好了?”一个系花围裙的姑娘说:“那不消讲,样样都不缺了。”我说:“你们要早点困觉,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大显身手。”姑娘们都嚷起来,孔雀闹林一样地说:“不哩,我们的精神足得很哩!我们要唱到天明,要唱到春天飞上洛塔坡哩!”她们一面往篝火上加柴,一面又尽情地唱起来。她们欢快地唱啊,唱啊,唱着春天的歌,唱着英明的领袖华主席对土家人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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