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兵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号兵
广西永福糖厂工人 毛健
当年红军的司号兵，如今：鬓发斑白，六十挂零。
还是那一股“犟”性子，还是那一股“冲”劲！不穿皮鞋穿草鞋——“行动方便”。放下铜号吹牛角——“一样带劲”。不坐小车爱爬山——“长征从未有止境”。不曾被“走资派”的帽子扣倒，带领全县人民学大寨——
“这是我的阵地，我的责任！”
在你漫长的岁月征途，留下一串串、一串串坚实、鲜亮的足印……
如今，跑步跨进一九七八年，你毅然决定：到水利工地度“青春”。老伴对你深情一笑，往你的挎包塞进两双草鞋；机灵的姑娘了解爸爸，双手递上牛角号，还为你系上一条红领巾。
呵，还是当年那股劲……
也许你很小就爱上了山。不然，怎会对山有这般深厚的情感。说话带大山的粗犷，性格象大山般坚强；你啊，就象一座不屈的山！
让你上疗养院，你偏把诊断书藏进内衫，率领着千军万马，直取大青山，竖起红旗扎下营盘。登上青山呵情满青山：哈！这石头硬，好垒灶，明天的大山该有第一缕炊烟；哦，这石头平，当台桌，又能办公，又能开饭。喂！千年不开化的石疙瘩，来日醒来一定惊讶：碧波穿山过，山顶渔歌欢……
那天抡大锤，石头砸了脚，你没叫、没哼，擦汗的毛巾往上一扎：“妥”。姑娘小伙劝你歇，大伯大娘嘴磨破，你可咧嘴笑：“这是大山在磨练我。华主席都带头上工地，我哪能闲！”
爱山爱得深，山山任你搬，巍巍大坝出平湖，大伙说：你把自己都往里垫……
夜半，寒风呼呼。
山风卷着砂粒从“床”前滚过；高寒山呵，除了尖利的风，浓黑的夜，此刻又是瓢泼大雨。
牛角号响了：呜——呜——
是谁站在大坝上，任冷风撞击胸膛，用浓眉抖开雨花，一个劲“呜——呜”，仿佛在召唤着天兵神将？
“快呵，加固大坝根基——呜……”红绸胸前飘，是你肝胆的写照。号声震山崖，是你普及大寨县的心音。风不寒呵雨不冷，你一支号象吹来春风，吹暖人心深处。
雨夜退去，朝霞初露。
炊事班挑来姜糖水，第一碗，大家说先敬你驱驱寒。你说：“大家喝，我还能一气吹几遍呜呜。”
呵，这话莫不是带有金属的音响，不然，大山怎有回音——呜呜……
在农田基本建设的高潮中，总指挥呵，你象一朵激越的浪花，永远进击，青春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