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怀念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北京的怀念
黎先耀
那是二十九年前，北京解放的那一个春天，正当昆明湖边玉兰开放的时节，曾为反对美蒋反动派而隐居在西郊青龙桥的一位爱国戏剧家，荷锄从田野归来。家里的人兴奋地告诉他，解放军上家来了，借去了几件用具。一看留下的借条，啊，惊喜的泪水洇湿了“周恩来”三个大字……
一九二○年，一批风华正茂的同学少年，聚集在芦荻萧瑟的陶然亭。周恩来同志代表“觉悟社”，在会上发出了“国民们，起来反抗黑暗势力”的呼号。在漫长的黑暗岁月里，北京一大批青年，一直怀念着那位挥斥方遒的英俊少年。他那份同反动军阀斗争的实录手稿：《警厅拘留记》，在琉璃厂的旧书铺里，一直展转珍藏到解放。
二十八个春秋过去，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终于推倒了三坐大山，结束了苦难深重的旧时代。周副主席终于胜利回到了故都。阔别多年的古城愈加残破了，人民的生活也更困苦了。刚回到人民手里的北京，除旧布新，百废待举。周副主席同第一任北京市长叶剑英等领导同志，常常在西花厅开会研究到深夜。周总理在中山堂作了题为《将革命进行到底与建设新中国》的报告，给富有革命传统的北京各界人民，指明开辟新的生活的道路。在毛主席的直接关怀和领导下，周总理一面领导革命人民大力恢复奄奄一息的工农业生产，一面设法从老解放区给北京城调运粮食，并且作出了逮捕“粮老虎”的决定，制止了粮价的飞涨。周总理还亲自穿过连路都没有的野地，踏着雨后的泥泞，视察劳动人民聚居的龙须沟，调查解决积水淹人和塌房等问题。他把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温暖，象明朗天空的阳光，洒遍了才获得自由的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千家万户。
潭柘古树，今又新枝如盖。幽燕旧国，重又青春焕发。从北平一解放，清除故宫中的垃圾，疏浚三海里的污泥开始；后来进行天安门广场和长安街的扩建，东郊工业区和西郊文教区的规划；直到近年，在北京猿人燃起人类第一堆篝火的龙骨山下，建起规模宏大的现代化石油化工联合企业，哪一件总理没有亲自过问，亲自擘划，亲自领导啊！北京市的壮丽新图，一笔一画，我们总理都曾蘸着自己的心血将她细细描绘。
敬爱的总理，您办公室门前的几棵海棠怎能不思念您？思念深夜窗上您那为人民操劳永不知倦的身影。门上贴的向您“造反”，请您保重身体的大字报上，那重重的花影，就是她们添上的签名。
敬爱的总理，您亲自参加建造的十三陵水库怎能不思念您？思念大坝上您那倾身拉车前进的英姿。清澈的碧波里，那迎风翱翔的雄鹰的飞影，就是永远盘旋在它心底的您那崇高的形象。
北京啊，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就象周总理抱过的那个孤儿，深深怀念着他的恩人。那个过去穷苦瘦弱的孩子，在党的抚育下，今天已经长得仪表堂堂，年富力强，成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纪念周总理逝世一周年时，他曾带领电业工人，冒着凛冽的北风，在天安门前赶装照明的灯具。灯泡上晶亮的泪珠，要数他滚落得最多。
北京人民对周总理的怀念，也就是对“四人帮”迫害周总理滔天罪行的讨伐。前年春天，“四人帮”对敬献给周总理的千千万万花圈，真是怕得要死，恨得要命啊，就象无数套向他们脖子的绞索。那无数的小白花，那无数首怀念的诗，对
“四人帮”及其余党爪牙来说，真是有千钧力量，使他们心惊胆裂。就在当时寒流滚滚，落木萧萧的清华、北大，荷塘旁边的青松上，未名湖畔的翠竹间，也开放了小小的白花，显得更为皎洁而精神。“四人帮”及其爪牙们看到，就象见了横眉冷对的周总理，使他们丧魂落魄了。
一声春雷，英明领袖华主席让万里春光提早回到了祖国大地。去年一月八日，成了百花的生日。天安门前，观礼台上，五彩缤纷，奇葩盛开。谁把一只精美的花篮，高高地挂在金水桥头的华表上。人们拥簇着，抬起泪眼，诵读着飘带上的献诗：
魂兮归来哀总理，
寒风热灰洒天涯；
青山处处埋忠骨，
碧血滔滔浇中华。
哲人凋谢情难灭，
化作春泥催百花；
今日东风遍大地，
万紫千红皆是他。
是啊，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何处不在呢？
真的，今天我们看见总理的轿车，自西长安街急速地驰去，又是到机场去迎送贵宾吧。他从车室里，向天安门前风雪中的民警招手致意。
真的，今早我们又看见总理，披一身朝霞，晨风吹拂着他新添的华发，带病登上了北海的白塔。他为了造福子孙后代，亲自察看北京上空烟雾的踪迹。
真的，今夜我们又碰见总理，散戏后，同还未卸完装的演员们一起，在静静的大街上，边走边谈，勉励大家搞好文艺革命。一辆空车远远地跟随，那盏尾灯象夜色中指路的红星。
真的，今天我们仍坐在辉煌的人民大会堂里，聚精会神地倾听周总理做政府工作报告。总理那流泉一样清晰，金石般铿锵的声音，也就是毛主席那洪钟一样深沉有力的声音啊，在巨大穹形的屋顶下回响：在一个不太长的历史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强国。难道这是做不到的吗？是吹牛皮、放大炮吗？不，是做得到的。为什么西方资产阶级能够做到的事，东方无产阶级就不能够做到呢？……全场的掌声，象星空下的海潮疾卷而来。毛主席坐在主席台上，微笑地望着讲台上的周总理，放下手中的笔，同大家一起热烈鼓掌。
今年，是在英明领袖华主席领导下，抓纲治国，大见成效的重要一年，我们正在用行动向亲爱的党，向毛主席，向周总理作出回答：我们是能够做到的，一定能够做到的。敬爱的周总理，就是那位解放前躬耕京郊的戏剧家，解放后在您的教育和鼓励下，终于从一位抱有民族气节的旧艺人，改造成为一名具有无产阶级觉悟的新战士，并且有幸得到您的亲自介绍，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他没有辜负您对他更加严格的要求和殷切的期望，我们就用他当时给您信上写的誓言作保证：“请放心吧，我们永远遵守党的一切，有信心去为人民工作，绝不会使您失望。”
现在，中南海的冰已消融，柳已发青，北京解放后的第二十九个春天已经来临，首都人民正同全国人民一起，豪情满怀、兴高采烈地欢呼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第五届政协的胜利召开。我们看到周总理正陪着毛主席在岸边走着，谈着，笑着，东风吹来，水波粼粼，两个巨大的身影渐渐溶合在充满必胜信念的北京人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