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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怖的国土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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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8-04-25
第6版()
专栏:外论摘要

在恐怖的国土上
编者按:四月九日,本报曾在一条消息中报道了英国《星期日电讯报》四月二日刊登的英国记者诺曼·柯卡姆进入安哥拉所写的通讯的片段。现在更详细地加以摘要转载。因为作者揭露的苏联及其雇佣军在安哥拉实行恐怖统治的事实,值得一读。它有力地揭穿了苏联自称“支援民族解放运动”,实为推行新殖民主义的画皮。事实证明,苏联派遣雇佣军侵占安哥拉,然后以安哥拉为基地,入侵扎伊尔,最近又对非洲之角进行军事干涉,这都是它向非洲扩张,迂回包抄西欧,同美国争霸全球的战略行动。
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安哥拉是安哥拉人民的,非洲是非洲人民的,而决不是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冒险家的乐园。刚刚推翻了旧殖民主义统治的安哥拉人民,正在燃烧起埋葬苏联新殖民主义统治的熊熊烈火。苏联对扎伊尔的入侵,以可耻的失败告终。它在非洲之角的一时得逞,也不过是使自己置身于更危险的火山口上。非洲人民反抗苏联及其雇佣军侵略扩张的斗争,是世界人民打破苏联战略部署、推迟新世界大战爆发的严重斗争的一个有机部分,得到各国人民和公众舆论的同情、支持和高度评价。
我们排成一路纵队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穿过热带雨林和齐肩高的象草。这是一个非洲空气清新、平静而又炎热的早晨,它使人产生一种极度的太平感。然而,在我们前面已派出了侦察人员。甚至在这里隐藏着危险。果然,我们看到一架米格式战斗轰炸机在太阳光下银光一闪地从我们头上掠过。我正想知道,他扫射了多少无辜难民?用凝固汽油弹烧毁了多少村庄?
我们进入了矮林中的安哥拉北部的中心地带。我的旅伴是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的二十个游击队员。
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北部安哥拉人受到残酷镇压。我从惶恐不安的村民中获悉了有关黎明时分的屠杀、机枪扫射手无寸铁的平民、抢劫、强奸和不分青红皂白地用凝固汽油弹进行的袭击的情况。
身处非洲丛林寂静的气氛之中,用手挡住耀眼的阳光使双眼免受照射,这就需要有丰富的想象力才能想象出这种暴行。
确实,在安哥拉整个北部有成百个村庄遭到袭击,其中大部分是在过去半年中在一次为了赶走游击队及其支持者的攻势中遭到袭击的。也就是这种野蛮战术一直被不断地用来摧毁被选中的目标。天刚破晓,由古巴人操驶的俄国T52坦克和装甲车就包围了村庄,然后机关枪、迫击炮和火箭炮便开始大量扫射。
我在安哥拉境内还获悉了一起新的恐怖行为:凡来自于“反叛”村庄的十至十七岁的小孩将被送往古巴。从表面上来看,他们被强行遣送是为了使他们受教育,然而他们忐忑不安的父母则认为,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们将作为廉价劳动力在古巴甘蔗种植园内干活。这难道不是昔日贩卖奴隶的今日翻版吗?
安哥拉这场神秘的战争的详细情况几乎很少透露到外界去。我是通过后门从扎伊尔越过边境偷偷溜入这个国家的。
我们排成单行越过边境,走上了沿着一座光秃秃的山坡的一条小道。走了几英里后,我们进入了一个遮掩着五六间草棚的灌木林。驻扎在这里的一些人穿着杂七杂八的破旧的作战服,配备的武器也同样是各式各样的,有俄式、美式和比式的卡宾枪。三十三岁的指挥官兰卡领导一个游击队营,他最初是在十四年前为使安哥拉从葡萄牙殖民主义的桎梏下解放出来而参加了战斗。他解释说,他的士兵是靠缴获的枪支和装备武装起来的。
我们围坐在一张竹桌子旁边,一边吃着盛在锡盘子里的炖象肉,一边讨论我们的计划。随后我们准备走了。他们告诉我,要我轻装前进。
他们精心选了一组老练的丛林战士来保护我。
在整个旅途中,兰卡穿着橡皮底帆布鞋在我前面几码远的地方走着。几天前,他参加了同古巴人的一场恶战。
我们这一组人中还有六个列兵和皮埃里“老爹”。他是我们一位善良的事务长,领着一伙脚夫,他们按传统的旅途方式把食品罐子和炊具顶在头上走路。
我们离开指挥所翻山越岭后不久,我就意识到,我们这次长途行军将是一次耐力测验,是一次继续使用我双脚的挣扎。
在第一天的旅程中,我们设法走了将近四十英里,穿过了延绵起伏的青山上的漫长的警戒线。这条警戒线是守卫安哥拉北部的。我们常常随着小道而撞入森林的峡谷之中。在谷底,长尾小鹦鹉在宽叶的棕榈树之中尖叫和拍拍地飞动。我们第一个晚上是在俯瞰圣萨尔瓦多的古巴驻军的浓密树丛的山峰上安营扎寨的。
就在我们营地上面,米格十七和二十一飞机在空中扫射,我们还能听到古巴军队坐在装甲车和吉普车上在附近的公路上驶过。不过我们还是比较安全的。我们的敌人决不会梦想控制这无边无际的丛林,而且也不愿意打破常规来经常冒风险。群山和森林是游击队及其朋友的用武之地。在这里,只要采取严格的预防措施,我们这队人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估计有一百万难民已从村子和城镇中逃奔出来隐蔽在北部的丛林地带。当我们继续向南行进时,发现其中一些伤员和病号躺在路边。一名护理她的伤腿的妇女对我说,她失去了她的一家,但她自己设法逃了出来。当时,有六千人的那么一批难民在圣萨尔瓦多附近遭到了伏击。由游击队护送的这批难民正在穿越公路这当儿,突然陷入了圈套。一架武装直升飞机扫射了这些逃奔的平民,当即打死了一百二十五人。
在雷库,我在某种程度上发现,安哥拉这一地区的难民不算太穷。森林的资源是丰富的。它向他们提供了盖临时住房的材料。食品也不是不足的。然而,雷库附近大约三百个难民是通过种地和打猎设法生存下去的。
难民们从在古巴人蹂躏之下也变得荒凉的地区走了几英里路来看我。他们讲了受到轰炸和几次清洗的情况。
从桑古伊来的三十二岁的马达莱纳说:“我是一个七百人的村子中幸存下来的少数人之一。我有五个孩子。他们被抢走后杀害了。我的丈夫也失踪了。”
来自于卡伊奔巴的五十岁的图萨迪拉说:“古巴、俄国军队挨家挨户敲门搜寻任何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的支持者。我们设法跑到丛林中去,他们追赶而来,一边开着枪,有四十人就这样被打死了。”
从安布里泽特的恩苏加来的二十五岁的卢恩图说:“这些军队在早晨六点就来到了村里,当时人们还在睡梦之中。他们就开枪,然后便随手放了火烧房子。大约有五十人,其中有儿童和老妪,都被打死了。在安布里泽特地区,还有几百个村庄遭到了袭击……。”
我同这些难民的谈话又进行了几天。因为他们强迫我休息,所以我晚了一天才离开。
当我们这队人又接近圣萨尔瓦多时,我们不得不寻找隐避地来躲藏几架侦察机。这意味着躲在木薯园里再过一个不幸的夜晚。这天早上,一批村民前来告诉我们说,在过去几天中,这一地区凡十岁以上的小孩都要被送往古巴。
带着这批村民前来的一个年青人说,有些父母带着他们的小孩逃往扎伊尔。但是大部分人服从了这一可怕的命令,也没有表示反对。“因为我们除了服从之外没有其他选择。这些军队为所欲为,谁表示异议,谁就会挨枪子儿。”
在整个途中,我们这队人采取了周密的安全措施,在有着最大限度隐蔽条件的地区呆下去以及避免被巡逻队发现。装备不良的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决不能和苏式坦克、米格飞机、“斯大林管风琴”式火箭发射器和导弹进行较量并抵挡一阵。就我来说,这一点是极为一目了然的。相反,他们的战术势必总是伏击、设陷井和在公路埋雷之类。
诚然,尽管游击队缺乏高级武器,但是,在北部,他们成功地切断了本格拉这条重要的铁路线,而且眼下还威胁了大部分乡间路,从而,这些小路只能由武装车队使用。
我们最后一个营地扎在一条形成同扎伊尔接壤的边界的河岸,岸上覆盖着一层落叶。我们在那里休息了一天,然后坐车返回金沙萨,坐飞机飞抵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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