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著名劳动模范　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　掏粪工人 时传祥沉冤昭雪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全国著名劳动模范　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　掏粪工人
时传祥沉冤昭雪
时传祥惨遭“四人帮”迫害致死的血泪深仇，教育着人们珍惜今天已经取得的伟大胜利；他同“四人帮”斗争的革命精神，激励着人们把揭批“四人帮”的伟大斗争进行到底
全国著名劳动模范、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掏粪工人时传祥，被“四人帮”迫害致死，已经三年了。今年六月三十日，北京市总工会、北京市环境卫生局和中共北京市崇文区委联合举行大会，为时传祥同志昭雪平反。今天，人们怀念这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劳动模范，忘不了他在平凡的掏粪岗位上为人民勤恳劳动的高尚品德，更加痛恨对他进行残酷迫害的万恶的“四人帮”。
那是在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久，毛主席、党中央邀请各地的劳动模范参加国庆观礼。时传祥作为北京市观礼代表团的副团长，和大家一起住进了中南海。在人民大会堂的国庆宴会上，敬爱的周总理亲自给时传祥敬酒。晚上又特意到代表团的住地看望大家。周总理勉励时传祥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为文化大革命作出新贡献。一九六六年十月一日国庆节那天，时传祥又在天安门城楼上受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接见。毛主席慈祥地走过来，和他握了手。
时传祥无比激动。在旧社会被压在最低层的掏粪工人，今天能有这样的幸福，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啊！观礼归来后，他浑身是劲。他除了劳动外，还满腔热情地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少年，给他们作忆苦思甜报告，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他要把一切献给党，不辜负毛主席、周总理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毛主席接见时传祥后的一个多月，叛徒江青竟无中生有地诬陷说：“时传祥是工贼”，林彪死党陈伯达也捏造说：“时传祥被资产阶级收买了。”
“四人帮”一伙对时传祥的迫害就这样开场了。一九六六年底，“四人帮”的爪牙鼓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冲到崇文区清洁队，强行揪斗时传祥。他们强加给时传祥的罪状有两条：一是时传祥一九五九年出席全国群英会时，刘少奇跟他握过手，照了相。二是因为时传祥在一个群众大会上作过忆苦思甜讲话，就说他当了某个群众组织的头头，是“工贼”。
时传祥根本没有参加任何群众组织，更不是什么群众组织的头头。清洁队的老工人、老干部谁不知道，解放后，他十七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背着粪桶，穿街走巷，为了人民首都的清洁卫生终年劳累奔波。他，以“一人脏换来万人净”的崇高思想，有力地批判了掏粪低贱的陈腐观念，在移风易俗、改造社会的斗争中，发挥了尖兵作用。他，倾注一腔热血，培养年青一代，用自己在旧社会的苦难和新社会的幸福，给数不清的青工、学生作阶级教育的报告。这一切说明，时传祥是清洁工人的一面旗帜。
清洁队的职工们坚决反对揪斗时传祥，跟那伙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要他们拿出时传祥“背叛工人阶级”的事实来。时传祥也当面质问：“凭什么说俺是工贼？”辩论进行了一整夜。结果，时传祥还是被揪走了。
一九六七年元旦，正当人们欢度新年的时候，时传祥站在北京一个学院的操场上，迎着呼啸的寒风被批斗。不久，他又被反剪双手，背插“工贼”标签，押上卡车，在市区游斗。时传祥看着这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心里有多少话要对人们倾诉呵！他从十五岁那年由山东老家揣着粇饼子逃荒到北京当掏粪工人，已经整整三十七年了。他背着粪桶走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汗水洒落在一个个庭院的角落，为千家万户的卫生辛勤劳动了大半辈子。如今，他却在这些街道上，被游斗示众。这是多大的冤枉呵！
一次次的批斗、辱骂、威胁，没有压服时传祥，反而把他磨练得更坚强了。他坚强乐观，相信毛主席、周总理会给所有被迫害的同志作主，冤案一定会水落石出。
一九六八年来到了。时传祥已经遭受了数百次的批斗。他想，时间不短了，该给他平反了罢。谁知，不但“工贼”的大帽子仍然石磨般地压着他，而且，少数别有用心的人还利用解放前一直剥削时传祥的粪霸写的“证明”材料，诬陷他。时传祥明明是贫农出身，却硬说他是富农，甚至妄图把他打成粪霸。对时传祥的迫害，变本加厉了。
这一年“五一”节后的一个深夜，时传祥被推进一间小屋，受“特别审讯”。
“你是不是工贼？”
“俺不是。”
“刘少奇是不是给你五百元钱，做你岳母的安葬费？”
“那是谣言，俺岳母还健在！”
顿时，皮鞭、木棍劈头盖脑地向时传祥打去。面对着皮鞭、木棍，时传祥怀念毛主席、共产党给他的无比温暖，相信冰雪必将在阳光下消融。他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那些人慌乱了，连忙用大字报纸把他的嘴堵住，把他打得死去活来。第二天，时传祥坚持跟少数别有用心的人说理，这一下更触怒了他们。夜里，他们又以“端正态度”为名，用缠了钢丝的三角皮带沾上凉水，猛烈抽打时传祥。
时传祥被打得血肉模糊，身子肿得象面包，衬衣和血粘连在一起。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却说：“江青已经给他定了性，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嫌毒打还不够，又以饥饿相胁迫。时传祥平时每月要吃六十斤半粮食。这时，他白天劳动，晚上受毒打折磨，体力消耗很大。可是，口粮却被减为三十六斤。时传祥被迫挨饿，有一段时间每餐只能吃一些窝头和咸菜。
时传祥一天天消瘦下去了。个别打手却幸灾乐祸地问他：“减了口粮吃得很舒服吧？”
“四人帮”制造的白色恐怖，笼罩着清洁队。人们被告知，要和时传祥划清界限，不准跟他接触交谈。但是，许多工人群众还是同时传祥站在一起。他们对“专政队”毒打时传祥，表示极大的愤慨；对时传祥勇于同“四人帮”进行斗争，表示坚决的支持。他们买了苹果、猪肉等，千方百计地送到时传祥手里。
同志们的关怀和爱护，更增添了时传祥同江青一伙斗争的勇气和力量。但是，长期的折磨摧残，使这个强壮的汉子染了重病。他两腿浮肿，四肢麻木，走路摇摇晃晃，象踩棉花似的。原有的高血压症也恶化了。在这种情况下，“专政队”还继续强迫他干重活儿，并且限制他到医院看病，使他的病情更加严重起来。
为什么江青要把一个掏粪工人打成“工贼”，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呢？现在，人们已经看得十分清楚。“四人帮”是一伙新老反革命分子，他们不仅残酷迫害广大干部和知识分子，同时也残酷迫害广大工人群众。“四人帮”向时传祥这样一位老工人、老模范下毒手，充分暴露了他们仇视工人阶级的反革命本性。他们的罪恶目的就是要打击工人阶级先进分子，扶植反革命、流氓、打砸抢分子，扶植新生资产阶级分子，为他们篡党夺权的阴谋服务。
在遭受残酷迫害的严重时刻，时传祥坚强不屈，决心跟着毛主席继续革命。他牢记周总理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对他的嘱咐，病重时仍坚持学习毛主席著作。他没有文化，就请其他同受迫害的同志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从中吸取同“四人帮”斗争的精神力量。他忍着疼痛做体操，锻炼身体，同病魔作顽强的斗争。
时传祥病重时，有人代他给在山东的老伴写了信，叫她快到北京来看望时传祥。老伴崔秀廷赶到清洁队，看到时传祥面黄肌瘦，象变成了另一个人，声音哽咽了。她亲手给时传祥做的棉袄没有了，大衣、座钟和仅有的一木箱其他东西也被抄走了。这些，崔秀廷都不在乎。但她想不通，为什么老伴的头上、身上伤痕累累，折磨得一身重病？为什么在他病得这样厉害的时候，还要他搞重体力劳动？为什么自己也成了什么“工贼婆”？
江青强加给时传祥的“工贼”帽子，因为毫无证据，定不了案，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就想把时传祥赶走。一九七一年秋天，身缠重病的时传祥，终于被赶回老家山东省齐河县赵官公社大胡大队。
在家乡，和时传祥一起吃过旧社会黄连苦的贫下中农了解他，许多人来探望他。他们看到时传祥被迫害得满身伤残病痛，回想起过去他探亲时帮助队里干活、积肥，用肩拉犁赛过老黄牛的情景，又愤怒、又难过，对他深表同情。一位八十多岁的烈属老大娘，把家里的鸡蛋积攒下来，还摘了院里的石榴，一齐送给时传祥，时常颤巍巍地走来看望他。
时传祥离北京远了，却更加想念毛主席、周总理。有一天清晨，他起得特别早，拄着拐棍，一颠一跛地沿着前街的土路向北猛跑起来。他老伴慌忙追上去搀扶他，问他干什么？时传祥却一声不吭，依旧向北跑啊跑啊。不一会儿，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崔秀廷心疼地看着他，知道他是想跑到北京去见毛主席、周总理啊！但是，他去不了啦，去不了啦。崔秀廷呜咽地哭出了声。
“四人帮”残酷迫害的结果，时传祥的病一天天严重起来。他的神志一阵清醒，一阵昏迷，对江青无比仇恨的烈火在他胸中燃烧，常常迸发出对“四人帮”一伙愤怒的吼声。有时，他怒睁双目，举起拐棍高喊：“我看他们是坏人，要跟他们斗争！”有时，他捏紧拳头说：“这一帮人不是好东西！”
时传祥卧床不起，四肢瘫痪了，接着又饮食难下，舌根发直，眼看没有指望了。他的老伴崔秀廷和孩子们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含着悲愤的眼泪为时传祥准备后事。老伴愤愤不平地默念着：“传祥，你被害得好苦啊！这冤到什么时候能伸呵？！”时传祥嘱咐自己的孩子给周总理、朱委员长写了一封信，向毛主席作汇报，希望党给他们作主伸冤。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一九七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凌晨两点多钟，周总理在听取万里等同志汇报北京工作时，十分关切地详细询问了时传祥的情况。当周总理听到时传祥受到残酷迫害时，非常气愤地说：“难道文化大革命是要打倒一个掏粪工人！？”周总理还谈到，在筹备党的十大时，毛主席非常关心清洁工人的代表。周总理指示，要派人代表党组织把时传祥请回北京，给他平反，向他道歉，给他治病，落实政策。毛主席的关怀，周总理的指示，是对“四人帮”迫害时传祥的罪行的最有力的揭露和批判。
第二天，北京市公用局党委派出负责干部，日夜兼程赶到时传祥的老家，亲切地对他说：“毛主席、周总理派我们接你来了。”时传祥听到这句话，十分激动。他的嘴唇颤动着，但是，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的热泪夺眶而出，把紧握的双手，放在心口上。
时传祥在精心护理下回到了北京，住进了宣武医院。当时在北京市委担任领导工作的万里同志亲自到医院探望他。时传祥见到文化大革命前同自己一起背过粪的市委书记，又一次流下了热泪。宣武医院的医务工作者，邀请其他医院的著名大夫一起会诊，用最好的药给他治疗，进行了特别护理。经过不长时间，时传祥能够说话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但是，多年的摧残折磨，造成了时传祥脑部弥漫性损伤，形成了严重的脑软化症。虽经多方治疗，仍然控制不住病情的恶化，时传祥后来又不能说话了。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九日，全国著名的劳动模范、共产党员时传祥，不幸与世长辞了。
三年过去了。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历史潮流滚滚向前。时传祥没有来得及看到“四人帮”覆灭的下场，没有能够同全国人民共享胜利的欢乐。但是，他惨遭“四人帮”迫害致死的血泪深仇，教育着人们珍惜今天已经取得的伟大胜利；他同“四人帮”斗争的革命精神，激励着人们把揭批“四人帮”的伟大斗争进行到底；他在平凡岗位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模范业绩，鼓舞着人们向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
新华社记者　徐人仲　何卓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