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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琵琶行——江苏省苏州评弹创作节目会演侧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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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8-07-13
第3版()
专栏:

新琵琶行
——江苏省苏州评弹创作节目会演侧记
江南花似锦,春满苏州城。来自江苏四市九县的五百多名评弹工作者,带着五十多个新创作的书目,以饱满的革命激情,向哺育过自己的故乡观众汇报演出。一时间,琵琶三弦铮铮鏦鏦,书场书台万紫千红,场里场外,台上台下,兴会淋漓,真好象合奏了一曲歌唱新的长征的新琵琶行。
未成曲调先有情
会演第一场,演出三回书的中篇弹词《白衣血冤》,立刻就把观众的心紧紧攥住了。这是一篇血泪斑斑的控诉书,控诉了“四人帮”及其代理人为了篡党夺权而残害革命医生张为民一家、使之家破人亡的法西斯罪行。这个故事和人物是真实的。在“四人帮”及其代理人帮派体系窃踞苏州时期,他们蓄意搞的所谓“八大战役”,制造了多起假案冤案,连古来多少诗人吟咏过的“姑苏城外寒山寺”,竟也一度变成了关押人民的“白公馆”。在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一件件假案真相大白,一桩桩冤案得到昭雪。苏州市评弹团的文艺战士怀着对“四人帮”的深仇大恨和对阶级兄弟的深厚感情,把曾经震动全城的所谓“抽血集团”事件作为题材,编写成评弹节目,于去年底今年初搬上书台。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这篇弹词边演边改,已经演出了百场以上。当时满城争传,万人争看,演员日夜演出不觉累,观众再三观看不过瘾。每次演出,说的、演的、看的、听的,总是一齐激愤不已。之所以出现这种情景,固然与不少观众或多或少、直接间接受过“四人帮”及其代理人的迫害有关,更主要的原因是作者、演员们由于自己的切肤之痛、切齿之恨触发出来的高度激情的演出所引起。
评弹艺人们饱含热泪,控诉和揭发了“四人帮”扼杀评弹的令人发指的罪行。已有四百余年历史的苏州评弹,原是江南吴语地区三、四千万人民喜闻乐见的一种说唱艺术。建国以来,苏州评弹在毛主席革命文艺路线指引下,贯彻“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大胆创造,说新唱新,配合了宣传中心,跟上了时代脉搏,得到了毛主席、周总理以及其他中央领导同志的赞赏和鼓励。其中受到特别欢迎的弹词开篇《蝶恋花·答李淑一》,敬爱的周总理还曾亲自讲解词意,启发演员,纠正动作。不料正是这篇优秀创作,触到了叛徒江青的心病,她勃然大怒,立时棍子与帽子齐飞,诬蔑与迫害同下,评弹艺术就此奄奄一息。仅以苏州一市为例,几年间,阵地遭破坏,二十四家书场被封闭二十三家;艺术受摧残,曲艺评弹变成必须遵循什么“三突出”的非驴非马的“评戏”“评歌”;队伍被打散,全市三个评弹团被砍掉二个,幸存的一个也是“黑团”,不准挂牌子,不准出海报。从此,琵琶声咽,书台人寂,雨暴风狂,评弹事歇。
《白衣血冤》的作者、演员中的杨玉麟、王鹰、王月香以及龚华声等同志,就是受害者中的几个。这些解放以后在党的培养下成长起来并且有所成就的评弹艺人,却被指为“反动艺术权威”,遭到批斗,逐出门去。如今他们回到了自己热爱的评弹岗位,在创作和演出这个新节目时,怎能不心潮翻涌!评弹前辈艺人传艺时提醒过,当说唱到激动地方时要控制,演员眼泪贵在眶内不能流,叫作“含泪满眶,欲淌不淌”。但是遭到“四人帮”严重迫害的演员哪能做到这点?王鹰说,她现在一上台演出这篇弹词时,就“未成曲调先有情”,当说唱到“骂我吸血鬼,叫我反革命”时,早已热泪纵横,不能自已了。
于无声处听惊雷
也有人怀疑:这篇弹词在社会主义社会中有无典型意义?符合文艺作品必须写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的要求吗?
艺术形象的典型意义,在于它是否深刻地揭示了事物的本质。事实也作了回答:这篇弹词在配合全城人民揭批“四人帮”的斗争中起到了较好的作用,它是一堂生动的阶级教育课,小中见大,告诉观众:如果“四人帮”得逞,这个普通家庭的悲惨命运就是无数家庭、整个中国的缩影。
这篇弹词具有革命的政治内容,但也有不少地方可以商榷。最主要之点是悲惨有余,愤怒不足,没有充分反映出革命人民反抗林彪、“四人帮”的力量。当然,在
“四人帮”严密控制的地方和单位中,现实是残酷、严峻的,人们往往是敢怒不敢言。作家应该感觉出这“敢怒”的分量,如鲁迅先生早就指出的,“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革命的文艺家应当“于无声处听惊雷”。何况当时更多的是革命群众不顾自身安危、奋起反抗“四人帮”的可歌可泣的事迹,文艺家怎能无视于此呢!
由此又引出一系列引人深思的问题来:评弹艺术怎样做到毛主席教导过的文艺作品必须做到的六个“更”字。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怎样统一?社会主义社会中有没有悲剧,如果有,怎样来表现?
最后一个问题引起评弹家们很大兴趣,他们的回答是肯定的:社会主义社会当然也有悲剧,但不同于旧社会的悲剧,不应当写得一味悲悲切切,而应当写得悲而愤,悲而壮,写出人民的力量和希望。
大珠小珠落玉盘
会演中,新花朵朵,色彩绚丽,它表明:解放了的评弹工作者创作力多么旺盛!解放了的评弹艺术真如枯木逢春!
首先是题材、内容广阔多样,有对“四人帮”及其帮派体系进行无情鞭挞的,有热烈歌颂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丰功伟绩的,有着力表扬当前工农商学兵中的先进人物、模范事迹、新道德、新风尚的,有深入反映本地革命斗争历史的,有以爱情为题材的……等等。这种解放思想的大胆尝试是有益的。
其次是流派唱腔丰富多采,有圆润流畅的蒋调,有质朴豪爽的沈薛调,有苍劲明朗的张调,有回环委婉的俞调,还有丽调、琴调、侯调、小杨调……等等,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胜。弹词的曲调比较单纯,既不是曲牌音乐,又不是板式音乐,而是流派唱腔;祖先只有二、三种调,后来都是由某个艺人根据某部书情的需要和自己嗓音的条件,在老师传授的基调上加以变化、发展,自成一体,形成某种新声新腔,得到群众公认。所以说,评弹的“唱腔”与“流派”是不可分割的;正是各种流派,丰富了评弹唱腔。这是评弹的特色。但是“四人帮”却践踏历史,叫嚷什么“要革命派!不要流派!”他们强令演员一律不准演唱流派唱腔,一律必须高腔高调。当时江阴县评弹团有位演员唱不上去,只好夹紧喉咙喊,有人劝她调门放低些,她无可奈何地说:“唱低调要变成反革命的。”上海有位评弹老艺人演唱时露出一点蒋调味道,就被指为“复辟”、“回潮”,大批特批。
扫除乌云见青天。今天不仅各种源远流长的流派唱腔重见了天日,就是其他几项如说、噱、弹等评弹艺术的特点,也都恢复了生命。大地回春,评弹艺苑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引吭高歌新长征
参加会演的全体评弹工作者通过各种批判会、座谈会、讨论会,认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重要课题是:为了满足人民的需要,适应时代的要求,歌颂华主席率领各族人民进行新的长征,必须使整个评弹事业迅速出现一个繁荣昌盛的局面。这次会演是个良好的开端,大量的工作在后头。
往后怎么办?大家提了许多可贵而且可行的意见,最主要的意见是:要多创作,多演出,并且送“书”上门,到农村和小城镇去演出。吴江县评弹团的评话演员李天峰,年近五十的人了,一根扁担挑起行李和演出用具,风尘仆仆,放单档独自下乡去,自编自说新书。仅去年九月到十二月的四个月时间,他就在公社、大队、生产队演出了一百多场,深受群众欢迎。
上山下乡、深入基层,送戏送“书”上门,是坚持为工农兵服务方向的重要行动。提到这点,人们不能不愤怒地再一次狠批
“四人帮”假借改革之名,使作为“轻骑兵”的评弹变成“辎重部队”的罪行:传统的一人多角改为一人一角,常见的单档、双档(即一人或二人)说唱成了十几人几十人的小合唱、小戏,必需的琵琶、弦子之外还加各种西洋乐器(包括钢琴),台上只需桌椅的简单摆设成了打天幕、搞强光的复杂装置……不伦不类,人员众多,不仅失去评弹本色,更不便于到处演出。
会演结束,评弹工作者带着收获和理想,充满信心,奔赴前程。应邀前来观摩的上海评弹团艺人杨振雄,后来很有感慨地写了一首诗:“十年浑如梦,抚弦长叹息,饮泣何从诉,此音不可绝。粉碎‘四人帮’,引吭歌一阕,响遏云天外,争颂华主席!”这就是评弹工作者的肺腑之言!
本报通讯员
本报记者(附图片)
左:吴江县评弹演员李天峰深入农村为社员演出。
右:江苏省评弹演员、五届人大代表杨乃珍在全省评弹创作节目会演中演出。  高梅及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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