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帮”是怎样残酷迫害曹荻秋同志的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四人帮”是怎样残酷迫害曹荻秋同志的
一九七八年六月二十三日上午，座落在外滩的上海市革命委员会礼堂里摆满了花圈，哀乐阵阵。不久，一辆安放着人民的好干部曹荻秋同志骨灰的灵车，由东往西，穿过闹市区，慢慢驰向虹桥机场。机场上停放着一架银色的飞机，准备将曹荻秋同志骨灰运送到北京，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灵车车队经过时，沿途的车辆停驶，成千上万的群众在街道两旁肃立默哀。
这是上海人民在为长期蒙受不白之冤的曹荻秋同志举行隆重的骨灰安放仪式，向这位不屈于“四人帮”淫威的无产阶级忠诚战士告别。
两年来，上海人民一直在怀念曾经担任过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上海市市长的曹荻秋同志。
曹荻秋同志是四川省资阳县人。从青年时代起，他就投身革命，一九二九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四十多年来，曹荻秋同志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伟大领袖毛主席，一贯坚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为民族解放事业和无产阶级事业奋斗不懈，鞠躬尽瘁。这样一位受到人民尊敬和爱戴的老同志，却被祸国殃民的“四人帮”诬陷为“大叛徒”，在长期隔离审查中，受到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他的亲属也因此被株连，两次被抄家。由于精神上和肉体上遭到百般折磨、残酷摧残，曹荻秋同志于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九日含恨而死。
然而，历史事实证明，曹荻秋同志一九三二年被捕后，无论在敌人的法庭上还是监狱里，始终保持了共产党员的铮铮气节。尽管叛徒一口咬定他是共产党员，但是，他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政治身份，同敌人进行了机智的斗争，保护了党的组织和革命同志。曹荻秋同志不愧为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四人帮”给曹荻秋同志罗织的种种罪名，完全是捏造、毁谤，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政治陷害。
一千方百计要把曹荻秋同志打成“叛徒”，必欲从政治上置于死地，这是“四人帮”蓄谋已久的阴谋，也是这帮家伙推行反革命政治纲领的一个组成部分。
“四人帮”为了把上海搞成他们的反革命基地，实现其“改朝换代”的罪恶目的，从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阴险地把曹荻秋同志定为“敌我矛盾”，妄图一棍子打死。早在一九六七年四月十二日的一次军委扩大会议上，叛徒江青当众宣布曹荻秋同志是“叛徒，自首变节分子”。接着，“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按照这个调子，在全市电视大会上宣布曹荻秋同志是“叛徒”，并散发大量诬陷曹荻秋同志的黑材料。
为了把曹荻秋同志定成“叛徒”，张春桥亲自出马。这个国民党老牌特务，阴险狠毒，采用歪曲史实、以假乱真的手法，处心积虑地为诬陷曹荻秋同志罗织罪名。一九六九年一月二十一日，原上海市委专案办公室写了一份《关于曹荻秋叛徒罪行的审查报告》送张春桥审阅，张春桥在这份《报告》及其所附的“旁证”材料上写有“旁批”十一处，竭尽诬陷之能事。比如，《报告》中讲到敌人是根据叛徒杨杰的告密材料，对曹荻秋同志判刑的。张春桥阴险地批：“为什么有杨杰的供词，没有曹的？”示意一定要搞出曹荻秋同志的供词。又如，《报告》中用了一个同狱人的旁证材料，企图说明曹荻秋同志反对狱中斗争。材料上说：“当时我向他（指曹荻秋同志）提出应该把政治犯组织起来，学习马列主义并对狱方进行斗争。”“他说不行。一是我们内部有叛徒，谁也信不了谁；二是这个监狱控制特别严，与外界完全隔绝，他们过去几次斗争都得不到全狱囚犯的支援，也得不到狱外的支援，结果都失败了。”张春桥在旁边批上：“这段话反而证明曹荻秋过去有斗争。”一声令下，从此，这份证明曹荻秋同志有过斗争的材料，再也不见了。再如，曹荻秋同志于一九三七年刑满后，又被敌人关进国民党江苏反省院。《报告》里附着的“旁证”材料当中，有上海《大公报》一九三七年十月十日报道他们这批政治犯出反省院后愿“抗敌锄奸”的一则消息，张春桥不顾当时抗战已爆发的历史事实，批注说：“所谓锄奸，即反共”。一句话，就给曹荻秋同志扣上了“反共”的帽子。
此后，老奸巨猾的张春桥多次提出，给曹荻秋同志定为“叛徒”，要抓紧定案。他居心险恶地说：“曹荻秋的问题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就是定案问题了”。
“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秉承张春桥的旨意，不顾历史事实，强行定曹荻秋同志为“叛徒”，并背着党中央，先后在市委全体会议上和区、县、局负责干部大会上加以宣布。接着，他们又以上海市委名义于一九七三年九月十八日第一次正式向党中央写了一份《关于叛徒、修正主义分子曹荻秋罪行的审查报告》，诬陷曹荻秋同志“是一个埋藏在党内的可耻叛徒”。
在这期间，“四人帮”及其余党派人跑到全国各地，用各种逼供信的手段，收集曹荻秋同志的所谓“叛徒罪证”。由于“罪证”不实，有的办案人员认为曹荻秋同志定不上“叛徒”。情况反映到“四人帮”那里，新生资产阶级分子王洪文大骂这是“严重右倾”，他气急败坏地叫嚣：“如果……曹（荻秋）问题否定，不是张春桥要下台了吗？”一语道破了这帮反革命诬陷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急于粉墨登台的“天机”。
一九七五年，原市专案办见党中央对原上海市委的报告不予批复，迫于当时的形势，不得不又起草了一份《关于曹荻秋同志被捕等问题审查情况和处理意见的报告》，把调子降下来了。“四人帮”的余党马天水看了《报告》，暴跳如雷，亲笔将《报告》中的“同志”、“属于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和“恢复曹荻秋的组织生活，恢复原工资，补发扣留工资”等词句统统删掉，改为“党的组织生活不予恢复”。这个《报告》正式向党中央报送时，“四人帮”及其余党又施展了极其阴险的手段，加上：曹荻秋被捕期间“丧失了共产党员气节”，“是否要定为叛徒？党的组织生活是否予以恢复？我们还吃不准。特报请中央审定”，向党中央施加压力。党中央一直未批复，使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
曹荻秋同志不幸逝世后，“四人帮”一伙仍坚持要把他定成“叛徒”。曹荻秋同志家属要求在作出书面结论以后再料理后事，马天水等人置之不理。后来，在张春桥授意下，原上海市委派人去中央组织部汇报曹荻秋同志的审查情况和定案意见，说上海市委“倾向于定叛徒”；原中央组织部的主要负责人在审议曹荻秋同志的结论问题上，丧失党的原则，屈从“四人帮”，竟然同意把曹荻秋同志定为“叛徒”。
二在“四人帮”及其余党的直接指挥和操纵下，原上海市委先后调集了一百四十多人，到处搜集曹荻秋同志所谓“叛徒”的罪证。他们的手法十分卑劣。
他们先定好“叛徒”的框子，再找材料。几年来，外调人员带着盖有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公章、由“四人帮”在上海主管组织工作的那个余党签名的介绍信满天飞。介绍信上写着：“曹荻秋是大叛徒”、“追查曹荻秋叛变罪证”，要被调查的对象按照这个调子回忆情况，写证明材料。许多被调查的对象，过去曾与曹荻秋同志一起坐过牢或被关进反省院，开始写的证明都说曹荻秋同志在狱中表现很坚定、很好。但是，外调人员说，这样写不行，三番五次地强迫他们重写。
他们大搞逼供、诱供、套供，制造假材料。他们为了找到“最可靠”的罪证，先后提审敌伪人员以及曹荻秋同志的同狱人一百二十多个。在提审中，只准对方揭发问题，不让如实反映情况。有些人经过他们反复“调查”，一个人就写了几十份甚至上百份前后矛盾的所谓“交代”和“证明”材料。国民党江苏反省院一个训育员，文化大革命前已退休闲居在上海。他从一九六七年到一九六九年被迫写了三十八份“揭发”曹荻秋同志的材料。“四人帮”一伙看了不满意，就抄他的家，并且在一九六九年冬将他关押起来，逼着他又写了十多万字不可信的材料和笔录。为了从另一个曾经在反省院任过职的人身上搞到曹荻秋同志“叛变”的材料，他们特地派了五个人，携带林彪一个死党的亲笔信跑到武汉市公检法军管会，将这个人拘留审讯，用逼供、诱供、套供办法，迫使这个人写了假交代。这个人被关了两个多月就死在狱中。
他们任意歪曲敌档原意，往曹荻秋同志头上栽赃。敌档中清楚地记载着曹荻秋同志在狱中和“刑期”届满时，并没有作出敌人所希望的“悔悟表示”。为此，敌人又将曹荻秋同志从监狱转送到反省院，直到抗日战争开始以后才被集体释放出狱。
“四人帮”一伙为了制造曹荻秋同志“叛变”的根据，对这段档案大肆进行歪曲，并多次提审一个中统特务分子，进行逼供、诱供，迫使这个特务分子写了诬陷曹荻秋同志的假材料。“四人帮”一伙如获至宝，把它作为曹荻秋同志在狱中叛变的“罪证”上报，欺骗中央。
丧心病狂的“四人帮”就是采用这样的欺骗手法，一方面从数以百万字计的材料中，精心挑选那些对他们“有用”的片面材料，七拼八凑，作为诬陷曹荻秋同志的“罪证”、“旁证”；另一方面，又把不少证明曹荻秋同志在狱中始终不渝地进行顽强斗争的材料塞进准备销毁的材料堆里。但是，历史的事实真相是抹煞不了的！
三曹荻秋同志面对“四人帮”的卑劣行径，一再提出严正驳斥和抗议，进行了坚强不屈的斗争。
当曹荻秋同志听到江青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诬陷他是“叛徒，自首变节分子”时，怒火胸中烧，马上对看管人员说：“我希望组织上调查！”
一九六八年七月，在一次全市电视斗争大会上，“四人帮”一个余党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地把“叛徒”的帽子强加给曹荻秋同志。曹荻秋同志当场据理驳斥：“说我是大叛徒，总要有事实嘛！”并且抗议说：“现在街上到处贴大字报，讲我是大叛徒，我有意见。”
之后，在大大小小的批斗会上，曹荻秋同志总是态度鲜明，拒绝承认“四人帮”一伙强加在他头上的“叛徒”帽子。有一次批斗会上，有人肆意诬蔑曹荻秋同志“不是老革命而是老反革命”，曹荻秋同志气得浑身发抖，立即反驳：“讲我老反革命，我抗议！”最后，曹荻秋同志走出会场还回过头来斩钉截铁地说：“我老实告诉你们，我就不是叛徒！”
曹荻秋同志始终坚持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原则立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他再三申明他被捕期间没有暴露身份，没有出卖组织和同志，没有发表反共文章，并且严肃地指出，不能认为“凡是从反省院出来的都是叛徒”。他义正词严地斥责“四人帮”一伙对他的审查“是带着框框往里面填内容”，搞的一套材料都是胡说八道，恶意诬陷。他不止一次地公开宣告，要向毛主席控告“四人帮”一伙对他的种种无耻的造谣和诬陷。他曾经激动地对战友说：“要是我见到毛主席，我一定向他老人家揭发张春桥，这个人不是好人！”一九七三年十月四日和一九七五年一月五日，曹荻秋同志先后两次给毛主席、周总理和党中央写信提出申诉。信中说，他对“四人帮”强加在他头上的“叛变革命的叛徒行为”，“思想上始终接受不了”，请求“中央最后判定”。他坚信，毛主席、党中央一定会对他的问题作出正确的结论。
“四人帮”及其一小撮余党恣意践踏党的原则，一手遮天，不但把曹荻秋同志的申诉信全部扣下，而且反诬曹荻秋同志“翻案”，继续加以迫害，使曹荻秋同志病愤交加，没有能看到“四人帮”垮台，就离开了人间，终年六十七岁。
英明领袖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祖国大地阳光普照。在华主席、党中央关怀下，曹荻秋同志十年沉冤真相大白，得到了彻底平反昭雪。“四人帮”千方百计诬陷曹荻秋同志是“大叛徒”，已成为这群丑类阴谋打倒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一份可耻的纪录。
新华社记者　郭礼华　奚锦芬
（本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