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今忆昔情弥深——访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抚今忆昔情弥深
——访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
在剧场的休息室里，松山芭蕾舞团副团长松山树子靠在沙发上，凝神注视着刊登在《人民日报》上的一张照片。这是国庆前夕邓颖超副委员长在对外友协举行的招待会上，同主演过《白毛女》的松山树子、王昆、田华和森下洋子的合影。松山树子仔细地端详着照片，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
那是在九月二十七日晚间的宴席上，邓颖超副委员长见到中日两国的四个“白毛女”，特别高兴，她专意举杯为四个“白毛女”在艺术上的成就祝贺。“白毛女”们偎依在邓副委员长身边，摄影师们手中的快门“嚓嚓”地响起来。松山团的两位女演员快活不过，即兴跳起了日本民间喜庆时跳的《竹板舞》……
松山树子抚今忆昔，激情满怀。她娓娓地谈起了松山团为发展中日友谊走过的不平常的道路。
松山团对中国人民并不陌生。一九五五年，他们第一次把《白毛女》改编成芭蕾舞剧在日本上演。这以后，他们曾多次来华访问演出。二十多年来，松山团的朋友们象辛勤的园丁，以自己精湛的艺术浇灌着中日友谊之花。
一九五五年国庆节前夕，松山树子第一次来华，在北京饭店举行的国庆招待会上，她第一次见到了周恩来总理。当时，周总理挨桌向各国朋友祝酒。在走到松山树子身旁时，周总理高兴地向大家介绍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时，全场目光都集中在松山树子这一桌上。周总理说：“今晚在这里有三个‘白毛女’。”他一边说，一边把曾经演过《白毛女》的王昆、田华和松山树子邀集在一起，向大家一一介绍，并同她们合影留念。周总理对松山树子说：白毛女回到老家了，中国是白毛女的家乡。总理希望他们把《白毛女》带到中国来演出。
惊喜的松山树子一时不知所措。她十分惊讶和感激周总理对她竟如此了解，并给以这样亲切的关怀和重视。
二十多年后的国庆节前夕，邓副委员长又把四个“白毛女”邀集一起合影留念，照片中还增加了“白毛女”的第二代森下洋子，这更象征着周总理曾经为之呕心沥血的中日友好事业正在一代代地传下来。
回忆起这段难忘的往事，松山树子激动地说：我们经常向年青人讲述这段难忘的历史，以鼓励他们为中日友好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周总理同我们三个“白毛女”合影的照片，至今仍挂在芭蕾舞团团长办公室里。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默默地低下了头……
一直在静听着的芭蕾舞团团长清水正夫按捺不住了，他深情地说，我们松山芭蕾舞团的成长和发展，凝聚着周总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鼓励。接着，他讲述了几段令人难忘的故事：
一九六四年十月，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率松山芭蕾舞团第二次来华访问演出。十一月一日晚上，毛主席、周总理陪同外国来宾一起观看了松山团演出的民族芭蕾舞剧《祗园祭》。周总理亲自领着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到休息室里向外国朋友一一介绍。演出快开始了，场内灯光已经熄灭。突然，周总理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清水身旁。他用手轻轻地拍着清水的肩头靠着耳边用日文说：“清水先生，你儿子要留学的事正在办。”演出结束后，总理又派人到清水房间具体商量他儿子到中国留学的事。清水回忆说，那时我既惊讶，又激动。本来，我是在同中国朋友的闲谈中随意提到小清水到中国留学的事，那时小清水只有十六岁。没想到，周总理却把这样一件小事牢牢地放在心上，真使我感激不尽。两年以后，小清水高中毕业就到中国来学习芭蕾舞。清水接着说，两年的学习生活为小清水今后的生活道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正是周总理的关怀，小清水才有今天的成就。
在那次访问中，他们观看了第一次演出的《东方红》。芭蕾舞团的舞台工作者十分欣赏幻灯的效果，很希望有机会再看一次，以便向中国同行学习。在一次同周总理的谈话中，清水把这一愿望告诉了周总理。两天后，总理送来了请帖，并亲自陪同他们全团一起观看《东方红》。休息时，总理向他们详细介绍了一些情节改编的过程，然后，又把他们带上舞台，让舞台工作者向他们介绍幻灯使用的情况。
说到这里，清水停顿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周总理担负着繁重的国事，却还把我们一些小事挂在心上，我们全团都感激不尽。当时，我怀着十分激动和崇敬的心情，请周总理在节目单上签字留念，至今我仍把它珍藏着。
这时，松山树子又拿起刊有邓颖超副委员长同四个“白毛女”合影照片的报纸，她说，这次我们带来了“白毛女”的第二代，见到了邓副委员长，引起了我们对周总理的无限思念。清水说，周总理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我们始终感觉到周总理的亲切关怀。 新华社记者 张孟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