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再快一点——福建见闻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步子再快一点
——福建见闻
根本性变化
福建省是深受林彪、“四人帮”干扰破坏的“重灾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最近，我们去那里走访了几个地方，所见所闻，感到总的形势是很好的。
我们来到莆田县涵江公社哆后大队，在那里约了几位社员，请他们讲讲粉碎“四人帮”前后的亲身经历。他们谈起林彪、“四人帮”的祸害，谈起单干的苦楚，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讲到在华主席领导下抓纲治闽的可喜变化，又转悲为喜，笑逐颜开。这个大队一九五八年是先进大队，得过一台拖拉机的奖励。“四人帮”横行时，几年工夫，集体经济被搞得空空的。六百多户社员，近两百户单干，其余的分成四十三个小小队。集体耕地分得七零八落，零零碎碎。每个单干户分到的都是好多小块，其中最小的地块只有八厘，窄窄的一长条，群众比做“灵牌”。牛不能进，只好用锄挖，耕牛大批卖掉。那些只有一个整劳力的单干户，连两人合用的最原始的提水工具戽桶都不能用，累死累活也种不好田。有的用高价雇工，不少田地荒芜。粮食大幅度减产。一些社员借高利贷，买高价粮，叫苦连天。一位三十来岁的社员对我们说：“单干搞得人真凄惨，旧社会的苦日子我没过过，林彪、‘四人帮’作孽时的苦日子我可尝够了。”痛苦的经历使广大社员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现在，在公社党委帮助下，哆后大队整顿了领导班子，集体经济再次组织起来。社员们兴奋地说：“我们经历了两次合作化，重新建立了人民政权。”他们在社会主义道路上越干越欢。去冬今春，这个大队开凿了宽七米、深二米的排水沟十二条，总长三十五里，平整土地、改造低产田三百五十四亩，填沟平墩扩大耕地二十八亩，建石桥十七座。今年春夏两季比去年增产粮食百分之四十四，其中早稻亩产八百一十九斤，与去年同期比，亩产增长百分之七十，总产增长百分之九十。
哆后大队在福建还算不上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但我们从哆后大队却看到了福建形势的缩影。现在，福建人民是前进在社会主义的大道上。尽管百废待兴，还有很多困难，但是，两年来的变化还是明显的。
在莆田，一条水面宽十六米的人工河，摆在我们眼前。这是去冬今春五万民工整修出来的东圳水库干渠的一段，长四十六公里，从帮到底，用石块砌得平平整整。工作量仅土石方就有五十万立方米，只用三个多月就完成了。这项工程，对福建省来说，不过是一鳞半爪，微不足道。但通过这条石砌长河，我们却看到了福建人民是怎样大干社会主义的。
福建工农业生产的形势，总的来说也是好的。今年一至七月份，工业总产值完成年计划的百分之六十点九，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二十八点三。财政收入完成年计划的百分之六十六点八，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四十点四。早春粮食作物比去年增产百分之三十四点五。早稻，前期阴雨低温，后来又遇干旱，还是增长了一成六。
福建的教育，是受害严重的一条战线。但是，这两年抓纲治教，恢复得很快。文化大革命前，他们的高考成绩多年名列前茅，被誉为高考红旗。今年高考阅卷结果，他们的最低录取分数线，在全国又是最高的。
福建的社会秩序，给我们的印象很深。拿影剧院来说，除个别特殊场次外，所到各地，都不检票。我们买了两张戏票，观看莆剧《春草闯堂》，观众自觉对号入座，秩序井然。在农村社队，到处看到护苗护果的村规村约，“四人帮”横行时那种滥砍山林、鲜果抢吃一空的情况，再也看不到了。
福建的这些变化，是怎么来的？是狠抓“一批两打三整顿”的结果。“四人帮”在福建的帮派体系，暴露得充分。清查工作，一般来说，抓得比较紧。这些帮派骨干分子，大多是又有严重经济问题的“双面虎”。福建省较早地进行了“双打”，有力地打击了“四人帮”的社会基础。在“双打”斗争中，狠抓了经济退赔，不使贪污盗窃分子在经济上得到便宜。在落实干部政策中，这一段抓住赵大中案件这个典型，为因反对
“四人帮”而遭迫害的同志彻底平反，进展较快。两年来注意整顿充实各级领导班子，一些经验丰富、在路线斗争中立场坚定的同志重新担负领导工作，精神振奋，干劲很足。这些，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这就是福建形势发生根本性变化的基本因素。
抓住了关键
我们到福建的时候，省委工作会议刚刚结束。会上推广了龙海县联系实际揭批林彪、“四人帮”假左真右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典型经验，着重解决揭批“四人帮”必须联系批判林彪的问题。大家对这次会议反映强烈，认为开得及时，抓住了关键，明确了运动深入的方向。
在省委工作会议以前，福建全省揭批“四人帮”运动，经过前一段的揭批斗争普遍面临着如何进一步深入的问题。在实际工作中，又处处感到林彪、“四人帮”假左真右的流毒对人们思想的束缚，严重地影响着各项工作大踏步前进。在福建，林彪、“四人帮”的干扰破坏是非常深重的。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落实党的政策，工作量是相当大的。林彪、“四人帮”全盘否定文化大革命前十七年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福建占主导地位，把那个时期各条战线的先进单位、劳动模范，绝大多数都打成“黑样板”、“假劳模”、“反革命”。他们迫害广大干部、知识分子，直至普通工人、农民，造成一桩桩冤案、错案、假案。他们割裂毛主席的“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大砍经济作物和集体副业，将社员的正当家庭副业、自留地、自留果作为“资本主义尾巴”割掉，把党的农村经济政策搞得异常混乱。各条战线都存在着把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错误地作为刘少奇的修正主义路线去批判的情况。但是，要把这一切统统予以纠正，使党的政策得到完全地、切实地贯彻落实，却遇到由于对林彪路线的流毒没有肃清而带来的障碍。不少干部由于顾忌“否定文化大革命”、“否定三支两军”、“否定清理阶级队伍的成果”等等大帽子，不敢正视这些问题，不敢理直气壮地去纠正，有的则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错误态度。广大群众有意见，积极性不能充分调动起来，直接影响到各项工作大干快上。
龙海经验可贵之处，就在于他们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冲破种种“禁区”，打掉重重顾虑，在揭批“四人帮”斗争中联系批判林彪路线。他们说，彻底揭发批判林彪、“四人帮”罪行，消除他们在各方面造成的恶果，全面地、正确地贯彻落实党的各项无产阶级政策，正是为了巩固和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成果。这决不是什么“否定文化大革命”。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他们对林彪反党集团横行时期在路线、政策、作风上所造成的种种问题，大胆触及，和盘托出。采用解剖一个典型，批判一个观点，分清一个是非，肃清一个流毒，落实一个政策的方法，抓住全县影响最大、流毒最深的一些问题狠批林彪路线。比如把被打成“黑样板”的先进典型一个一个拿来分析，看他们历史上是怎么走过来的，方向道路对不对，究竟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首先肯定这个大前提。然后进一步分析为什么被打成“黑样板”，打成反革命？打了以后的后果怎么样？通过这些具体分析，分清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从而深刻认清林彪、“四人帮”假左真右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实质。
通过对具体人、具体单位的解剖分析，分清了大是大非。在这个基础上，是先进人物、先进单位，就予以肯定，给予表彰；是冤案、假案、错案，就予以平反，落实政策。龙海县这样做，使许多干部得到解放，路线是非得到澄清，经济政策得到落实。现在，全县上下热气腾腾，干部群众积极性空前高涨，促进了革命和生产更快地向前发展。
龙海经验正在全省范围内推广。不少同志说，这个经验抓住了要害，进一步挖出了搞乱福建的祸根，指出了彻底解决种种问题的症结所在，对今后工作很有指导意义。
群众的愿望
福建在前进。但是，我们遇到的干部和群众，都希望前进得更快些，步子迈得更大些。
省委工作会议传达了华主席的指示：“我们要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点，办法再多一点，步子再快一点”，在福建反响强烈。这次工作会议强调反骄破满。省计委把上半年工业、农业、商业完成计划的情况同全国各省市作了对比，福建是中游，有些项目还是落后的，如工业总产值的增长、基建完成投资和商业零售额、购进总额的增长，同云、贵、川、浙、赣等五个“重灾区”相比，福建都跟不上人家。省委要求各级领导多看自己的不足，不断改进自己的工作。
要加快步伐，就要把广大干部和群众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这里，根本的一条，是揭批林彪、“四人帮”，落实党的各项政策。有的地区还要坚决克服资产阶级派性。同时，也要及时解决群众生活中的一些突出的问题。我们在福建，时间很短，也听到一些反映。当然，有些问题的妥善解决，如住房紧张，需要花时间，创造必要的条件。有些问题，则只要下决心，是能够迅速解决的。例如福州、厦门等城市居民的吃菜问题，是有条件搞好的。福建邻近北回归线，处于亚热带，无霜期很长，气候温暖湿润，四季常青。只要组织得好，改善供应，短期内是能够见效的。最近福州市粮食部门大批出动售货车、售货摊，供应粮食制品，方便群众，我们就听到不少赞扬声。其他如肥皂等日用品供应不足的问题，托儿所、幼儿园不能满足需要的问题，福州市公共交通改善的问题，都是需要抓紧解决的。
从农村来看，如何减轻农民负担，降低生产成本，做到增产增收，仍然是一个突出的问题。各级领导正在按照中央的精神调查研究，采取措施。干部和群众的希望是，能够较快地见到效果。福建一些人多地少的地方，生产队实行挂牌轮流出工的办法，劳动潜力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如何扩大多种经营，发展社队企业和采取其他有力措施，使这批很可宝贵的劳动力资源得到充分利用，是需要加紧研究解决的一个问题。
在领导作风上，基层干部反映，会议太多。有一个大队支部书记，今年上半年到县社两级开会五十八天。这恐怕还不是开会最多的。一些同志建议，还要进一步强调干部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深入群众，深入实际，调查研究，解决问题，切实转变领导作风。另外，吃喝风是在刹，但刹得不够狠。有的地方自己作出反对大吃大喝、反对用公款请客的规定，但执行并不坚决。从各方面看，华主席号召的“步子再快一点”，正是反映了福建群众的迫切愿望。
本报记者　毕传永　刘国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