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 不尚空谈——纪念张际春同志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实事求是 不尚空谈
——纪念张际春同志
李卓然
张际春同志——这位为大家熟悉的模范共产党员、我党优秀的老干部、文教战线上的出色战士，惨遭林彪、“四人帮”的残酷迫害，于一九六八年含冤去世。当时，由于林彪、“四人帮”的封锁，许多老同志和我都未能向他的遗体告别，有些人甚至连他的死也不知道。其后，噩耗传来，使我在病中悲愤交加，为我们之间从此永别，感到终生遗憾！
粉碎“四人帮”以后，举国同庆，际春同志十年冤案，终于得到了昭雪，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搬掉了。我为死者感谢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年代和社会主义时期，我曾和际春同志生活、工作过一段时间，现据我的记忆所及，略述一二，作为对他的纪念。
际春同志，是一名很出色的宣传家，他主办的报纸和刊物在战争年代里很受欢迎，大家喜读爱看。一九三○年，我到了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当时我奉调到红一军团当政治部主任，他在政治部任宣传部长，他那种谦虚谨慎，实事求是，不尚空谈的优良作风，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一次在军团政治部的会议上，提出要在这艰苦斗争的环境里开展部队的文化娱乐活动时，立即得到了他热情的支持。他还提议先到下面去看看，了解一下实际情况，我很赞同他的意见，并想和他一起下去，但没想到第二天我去找他一起动身时，他却已先我而行了。我们从下边回来，决定在军团召开的政治工作会议上，演出一个自编的《庐山之雪》的讽刺剧，我们从没有编过剧，演过戏，际春同志当时自告奋勇，报名参加演出。我们的演出受到欢迎。从这以后，许多干部、战士都积极参加文艺宣传工作，大大地推动了部队的文娱生活，活跃了部队的战斗气氛，鼓舞了士气，起到了事前未想到的效果。
际春同志工作十分细致，认真，一丝不苟。为了办好报纸，他经常深入基层，和干部、战士聊天，了解群众对报纸宣传的意见和想法，及时改进工作。记得有一次我们到连队了解情况，发现战士们很喜欢听《三国演义》、《水浒》上的故事，喜欢猜谜语，回来后，他提出报纸要用一些故事和猜谜语的形式宣传战斗任务，鼓舞斗志，密切军民关系，歌颂战斗中的英雄模范人物，把报纸办得生动活泼，引人入胜。为了办好报纸，他还经常亲自到前线了解战斗情况，搜集第一手资料，编写通讯和评论。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到前线去，看到战斗的命令下达了，预备队冲向前方，战士们有的揣起了报纸，有的把报纸放在地下一跃而起，似乎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报纸上的英雄人物，地上的报纸随着他们冲锋的旋风飘了起来，这好象在欢送他们上战场去杀敌。际春同志回来后立即亲自动手把这动人情景写成战地通讯登在报纸上，当时《战士报》成了大家生活中不可少的读物，激励着广大指战员。
际春同志非常关心群众生活中的困难，并积极帮助解决，当他了解到部队长途行军中的口渴问题，他提议，在行军前先派一部分宣传队员，到必经的休息地点，先烧好开水或稀粥，等部队一到，马上就可以喝，减轻战士的疲劳，促进了战斗任务的胜利完成。一九三四年秋，蒋介石疯狂地准备向我根据地进行第五次反革命“围剿”时，我奉命调离一军团到五军团司令部工作，我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和际春同志暂时告别了，分手时我们互相勉励，一定要为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奋战到最后一息，无论有多少艰难困苦也绝不回头。在长征途中，五军团一直担任后卫，和际春同志见面的机会少了，但我们常常谈起他那种平易近人，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际春同志徒步行军，把自己的马让给一个身体病弱的同志，并拿自己仅存的部分干粮分给周围的同志充饥。同志们考虑到他是首长，每天除行军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都不肯要，但他还是坚持要分给大家吃，这种情景使我和同去的警卫员都深受感动。
全国解放以后，我于一九五四年调到中宣部，又和际春同志在一起，他负责分管文教卫生工作，仍然保持战争时期那股劲，那种实事求是，不尚空谈的优良作风。他很重视毛主席关于中西医相结合的方针，多次和我谈起他很相信中医，积极主张研究和整理中医的理论和实践，收集中医的偏方，及时总结经验，以便更有力地发展祖国的新医学，新药学。他经常深入到群众和基层当中去，搞调查研究，还常组织其他人和分管这项工作的同志下去调查，他时常告诉同志们：医疗卫生工作要为人民服务，要面向农村，面向群众，努力提高人民的健康水平。
际春同志很重视团结教育干部。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的建设时期，无论是军队的干部，还是地方的干部，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他都善于团结各种干部一道工作，努力学习别人的优点，同时也严肃指出工作中的缺点，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
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四人帮”为了达到阴谋篡党夺权的罪恶目的，把革命老干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把他们置之死地而后快。际春同志正是被迫害的忠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千千万万老干部中的一员。他虽处逆境，却是坚强不屈，充满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有一次，他的心脏病犯了，被送进医院，际春同志刚有好转，就被轰出医院。从医院到机关路途不近，他自己拿不动行李，只好偷偷雇个车，为了避免“四人帮”妄加罪名，在离机关较远的地方就赶快下车，不敢坐到机关。下了车以后自己拿不动箱子，只好找根绳子慢慢地拖着，一直拖到住地。碰巧，我在路上遇见了他，看见他那种十分艰难吃力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我关切地问了他一句：你怎样？要保重啊！他微微一笑，显出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什么，毛主席是了解我的，我相信党，相信主席会给我作出正确结论的，雪山草地我们都过来了，现在这点苦不算什么。”在当时那种环境中，能听到这种充满乐观主义的话语，确实是倍感亲切，令人鼓舞。
目前，国内外的形势大好。展望未来，任重而道远。我们悼念张际春同志和其他许多革命先烈的最好办法，就是要学习他们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的优秀品质，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紧密团结在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为加速实现我国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