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内一定要有健全的民主生活 [复制链接]

第1版()
专栏：

党内一定要有健全的民主生活
本报特约评论员
十几年来，林彪、“四人帮”为了篡党夺权，践踏民主，破坏法制，疯狂推行法西斯的“全面专政”，使党内党外的政治生活极不正常。现在要拨乱反正，要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从政治上讲，当务之急就是要努力健全党内民主生活，充分发扬社会主义民主。
我们党是领导一切的执政党，共产党的干部不懂得民主集中制的道理，党内民主生活不正常，国家生活中的民主和法制，就只能是一句空话。在党内，我们的纪律是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如果下级组织发生了不民主的情况，只要上级组织是正确的，就比较容易纠正它；相反，如果不民主的情况发生在上级，特别是党中央的民主生活不健全，影响就很大，纠正它也比较难。因此，党中央有没有正常的民主生活，是起决定作用的，是带头的。只有抓住了这个带头的问题，才能抓住民主问题的关键。
回顾我们党的历史经验，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党中央的民主生活正常了，正确路线就能顺利贯彻，革命事业就能胜利前进，党也就能兴旺发达起来。相反，什么时候，如果党中央的政治生活不正常，出现林彪、“四人帮”那样的反革命肆意破坏民主集中制，革命事业就会受到严重的挫折。这些沉痛的教训，还不值得我们注意吗？
民主革命时期，以王明为代表的第三次“左”倾路线，在党中央的统治时间最长，给党造成的损害也最大。为了推行王明在政治上、军事上、思想上的错误路线，在组织上，他们搞了一套反民主的党内斗争的方法和宗派主义的干部政策。一九四五年，在党的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此曾经作过正确的分析。
“第三次‘左’倾路线的代表者，为贯彻其意旨起见，在党内曾经把一切因为错误路线行不通而对它采取怀疑、不同意、不满意、不积极拥护、不坚决执行的同志，不问其情况如何，一律错误地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富农路线’、‘罗明路线’、‘调和路线’、‘两面派’等大帽子，而加以‘残酷斗争’和‘无情打击’，甚至以对罪犯和敌人作斗争的方式来进行这种‘党内斗争’。这种错误的党内斗争，成了领导或执行‘左’倾路线的同志们提高其威信、实现其要求和吓唬党员干部的一种经常办法。它破坏了党内民主集中制的基本原则，取消了党内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民主精神，使党内纪律成为机械的纪律，发展了党内盲目服从随声附和的倾向，因而使党内新鲜活泼的、创造的马克思主义之发展，受到打击和阻挠。同这种错误的党内斗争相结合的，则是宗派主义的干部政策。宗派主义者不把老干部看作党的宝贵的资本，大批地打击、处罚和撤换中央和地方一切同他们气味不相投的、不愿盲目服从随声附和的、有工作经验并联系群众的老干部。他们也不给新干部以正确的教育，不严肃地对待提拔新干部（特别是工人干部）的工作，而是轻率地提拔一切同他们气味相投的、只知盲目服从随声附和的、缺乏工作经验、不联系群众的新干部和外来干部，来代替中央和地方的老干部。这样，他们既打击了老干部，又损害了新干部。很多地区，更由于错误的肃反政策和干部政策中的宗派主义纠缠在一起，使大批优秀的同志受到了错误的处理而被诬害，造成了党内极可痛心的损失。这种宗派主义的错误，使党内发生了上下脱节和其他许多不正常现象，极大地削弱了党。”（见《毛泽东选集》一卷本第1版第986—987页）
一九三五年的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同志的正确路线在党内的领导。为了肃清王明路线的流毒，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进行了长期的大量准备工作，从一九四二年起，开展全党的整风运动，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同时，在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四年间，先是党中央政治局，然后又领导全党高级干部，讨论了党的历史，特别是一九三一年初到一九三四年底王明路线统治时期的历史。这些会议，充分发扬了民主，展开了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对于错误路线，着重分析当时的环境，错误的内容，以及产生这种错误的社会根源、历史根源和思想根源，而不着重于追究个别同志的责任。采取对于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的马克思主义方法，既不绝对肯定一切，也不绝对否定一切，充分发扬实事求是的精神。这样，在广泛民主的基础上实行正确的集中，对王明路线统治时期的若干历史问题作出了全面的科学的总结，统一了全党的思想，大大提高了党内干部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水平。在我们党内，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深入而伟大的民主运动。它创造了正确地开展党内斗争，进行党内教育，实行党内正常的政治生活的范例。这种在民主集中制基础上达到的全党思想上政治上的团结一致，保证了我们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取得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在全国解放之后，又迅速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重大胜利。
从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二年，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遭到一次重大的挫折，国民经济发生了很大的困难。造成这种情况，有主观上和客观上的许多因素，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党内的民主生活不正常，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遭到严重破坏。我们一些领导干部，丢掉了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搞瞎指挥；听不进不同意见，听不得批评，用大帽子整人，这就使得工作中本来不难纠正的某些错误和失败，不但得不到及时的纠正，反而越来越严重。
一九六二年，召开了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有县委书记以上的干部七千多人参加。党中央提出不抓辫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的三不主义，让大家畅所欲言，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同志作了重要讲话，中心就是讲民主集中制的问题。他反复地阐明了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正确的集中这个重要的道理，并且主动地承担了前一段工作中的责任，为各级干部作出了表率。毛泽东同志还从自由和必然的辩证关系，说明我们对社会主义建设的规律，认识得还很不够，因而工作中还有很大的盲目性。他号召全党同志到群众中去，深入地调查研究，找出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这次七千人大会，是党中央发扬民主的又一次大会。会后各级干部把党中央开会的民主作风带下去，在全党贯彻。中央的民主带动了全党的民主，党内的民主带动了社会的民主。这种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使我们很快就战胜了困难，社会主义建设又出现了蓬勃发展的形势。
然而，林彪、“四人帮”窃取了部分党和文化大革命的领导权，他们对七千人大会造成的党内外的民主气氛，进行疯狂的反攻倒算。他们根本颠倒敌我关系，对老干部、好同志无限上纲、栽赃诬陷、大兴冤狱，并且株连家属亲友，使成千万人蒙受不白之冤。他们破坏党性，大搞派性，挑动群众斗群众，甚至在一段时间内，使党组织停止了活动，搞得天下大乱，一片白色恐怖。他们采取实用主义的手法，对待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同志的话，制造迷信，设立了无数禁区，使党内党外，从最高级的干部到一般群众，都无法讲话，不能讲话。“于无声处”，本来是鲁迅用来形容在反动派高压统治下的旧社会的，竟出现在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毛泽东同志在七千人大会上所作的预见：如果不充分发扬人民民主和党内民主，“无产阶级专政就会转化为资产阶级专政，而且会是反动的、法西斯式的专政”，在林彪、“四人帮”那伙人手里，竟变成了现实。
对林彪、“四人帮”的揭批越是深入，人们就越来越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在我们这样一个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内，竟能容忍林彪、“四人帮”横行十年以上？我们有成千万共产党员，特别是一大批身经百战的老干部，他们对付国民党反动派有办法，对付帝国主义有办法，为什么唯独对于林彪、“四人帮”这样几个小丑，竟被弄得几乎束手无策呢？从这里应该得出什么经验教训？回答只有一个：多少年来，党内的政治生活极不正常，党内不民主，影响到社会上不民主，因此，现在应该吸取的最根本的经验教训，就是必须健全党内的民主生活。
粉碎“四人帮”以后，党中央采取了一系列重要措施，肃清林彪、“四人帮”的流毒和影响。党的十一大和五届人大相继召开，制定了马克思主义的路线、方针、政策，国民经济迅速发展，出现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党中央提出要恢复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的优良传统作风，提出要完整地准确地理解和运用毛泽东思想，坚持“有错必纠”的原则，对林彪、“四人帮”造成的冤案错案假案，陆续予以昭雪平反。这些，对于发扬民主，健全党内的政治生活，都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近半年来展开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讨论，在解放思想、破除迷信方面起了很好的作用。但是迄今为止，真正解放思想的，还只是少数人，许多干部，特别是有些高级干部还是顾虑重重，左顾右盼，不能坚持原则，坚持真理。思想不能解放，民主不能发扬，官僚主义必然要拖住四个现代化的后腿。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党中央召开了工作会议和三中全会。这次会议恢复了延安时代的优良传统，大家畅所欲言，开得生动活泼。党的高级干部首先坚持了共产党员必须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原则立场，过去不敢讲的话，敢讲了；迟迟不能解决的问题，敢提出来解决了。解放了思想，也就开动了机器，对于如何搞好我们的工作，迅速实现四个现代化，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办法和建议。正是在这种充分发扬党内民主的基础上，会议通过了许多重要的决议。全会决定：一定要把这种风气扩大到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中去。我们一定要坚决响应这个号召。
这次会议，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是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的。它不但作出了把全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实现四个现代化上面来的历史性决定，而且在组织上，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提供了可靠的保证——这就是充分发扬党内民主，首先是健全党中央的民主生活。
毛泽东同志早就指出：“由于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小生产的家长制占优势的国家，又在全国范围内至今还没有民主生活，这种情况反映到我们党内，就产生了民主生活不足的现象。这种现象，妨碍着全党积极性的充分发挥。同时，也就影响到统一战线中、民众运动中民主生活的不足。”（《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这段话是在四十年前讲的。四十年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党有过不少经验教训；一直到现在，它仍然是一个没有完全解决的课题，现实生活迫使我们必须认真解决它。现在，党中央作出了榜样，全党一定要学习这个榜样，发扬民主，健全党内的政治生活。我们应该看到，毛泽东同志提倡的“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那样一种政治局面”，是民心党心所向，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只要把民主生活健全起来，坚持起来，我们的党是大有希望的，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是大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