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贝利河边的节日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谢贝利河边的节日
朱世达
索马里贝纳迪尔州阿夫高依镇的农民，每年夏天都要庆祝“伊斯通卡”节，这是一种模拟古代战争的游戏，用来欢庆当年丰收，希望来年雨水充足，河水奔流，庄稼茂盛。据说这种节日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我们从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驱车，穿过阿夫高依镇，来到镇西南的傍依索马里第二条大河谢贝利河岸的阿夫高依村。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喜气洋洋的姑娘们穿上色彩鲜艳的长裙，头戴五彩缤纷的头巾，一直披到肩上。光着脚的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有的爬到大树顶上，等待战斗开始。
几千农民出现在刚收割完的田野上。他们头上扎着一块色布，前额垂着一根丝缨，腰间缠一条花巾。有的穿着印有非洲特有的大花朵图案的圆领战袍。各村农民有自己的特殊标记，比如，有一个村的勇士们一律穿着印有一把利剑直刺一条鳄鱼图案的衬衫。
不久，人群分成两队，他们拿着树枝，高唱着“我们决不后退”的歌曲，列队进入阵地。兴高采烈的小伙子，在队伍中跳起当地的达巴希德舞。这些终年劳动的人们，肌肉发达，身体健壮，在奔放、有力的舞姿中，迸发出生命的力量。
一个人吹响了喇叭，于是，对阵双方，右手高擎树枝，呐喊着奔向对方。突然无数根树枝在空中飞舞，人们用树枝向对方的脸上、头上、肩上、身上，劈头盖脑地抽打。这时候战场上烟尘飞滚，鼓声喧天，穿带鲜艳民族服装在四周观战的姑娘们，在人群中吹着口哨，唱着歌，追述古代的民族光荣，回顾前人如何为保卫家园而战，为保卫黑非洲而战。一些抵挡不住抽打、四散奔逃躲进村里的小伙子，遭到妇女们的奚落：“胆小鬼，回到阵地去！”
节日要连续庆祝三四天。整个阿夫高依地区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农民们屠宰牲口。人们穿上节日的盛装，探亲访友。晚上在街上跳起当地的民间舞蹈。节日过去了，村民们又和蔼地在一起生活，早就把战场上互相戏谑的抽打，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位索马里朋友告诉我们，“伊斯通卡”节的战场上使用的武器是近年来才改用树枝的。早年，人们使用斧子、剑和匕首互相进攻，以显示勇敢的精神。
一位索马里作家在一篇描述“伊斯通卡”节的文章中写道：“当人们了解到索马里人民赋予‘伊斯通卡’节深刻的社会意义的时候，他们就能在这样一个叹为观止的场面中，清楚地看到孕育在朴实的索马里民族性格中的英雄胆略。显然，索马里人民没有被一个世纪多的欧洲殖民主义所屈服，也没有被殖民主义带到非洲土地上来的灾难所压倒。”
（附图片）
图为索马里农民在庆祝传统的“伊斯通卡”节时手舞足蹈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