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连”小议 [复制链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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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连”小议
隋喜文
“株连”，又名“株蔓”，如树木根株相连，似藤蔓相互牵引。《宋史·张问传》说：“诸葛公权之乱，郡县株蔓，连逮至数百千人”。“株连”，是封建社会特有的刑罚，是封建君主用来残酷镇压人民和持不同政见者的常用手段。它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奴隶社会。《书经》上有“罪人以族”的话，即“一人有罪，刑及父母兄弟妻子”，也就是通常说的灭族。在封建社会史不绝书的满门抄斩、灭门之祸、斩草除根，就是这种惨绝人寰的灭族。随着封建专制主义的加强，株连的面也越来越广，从灭一族发展到夷三族、夷五族、夷七族、夷九族。从父族到母族、妻族，从同姓亲属到异姓亲属，稍微有点血缘关系的，无不受到株连。因一人犯罪，杀几十口、几百口人，在封建社会是屡见不鲜的。
后来，这种株连还发展到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所谓“灭十族”、“连坐”，就是株连师友门生、街坊邻舍的残酷刑罚。明朝方孝孺因为不肯为朱棣起草登极诏书，本人被杀，凡灭十族，九族外加门生，共杀八百七十多人。而“连坐”，就更荒唐了，非亲非友，仅仅由于居住地域上的关系，也横被非祸。专制主义越发展，这种野蛮的封建株连也就越骇人听闻。这在我国封建社会后期的明清两朝，尤为突出。明初胡惟庸、兰玉两案件，“展转株连”，每案被杀一、二万人以上，“于是元功宿将相继尽矣”（《明史》卷132）。明清两代屡兴文字狱，株连也相当惊人。
西方各国经过资产阶级革命以后，封建株连法早就废除了。可是在中国，它却是“腐尸虽臭，招魂有人”。凡是搞反动倒退的，总是要到封建主义的武库中寻找武器，用封建专制主义的办法对付人民。当年国民党反动派搞联保连坐，袭用的就是封建株连法。一九三二年八月，国民党当局颁行“各县编查保甲户口条例”，迫使人民五户联合写出连环保结，互相监视、告发，一人违犯，连同办罪。为了篡党夺权，林彪、“四人帮”大搞极为残酷的封建株连。他们在给一些老干部捏造了“莫须有”的罪名以后，往往马上就株连到家属子女，横加迫害。当然，林彪、“四人帮”搞封建株连，也绝不仅仅是用来整革命老干部的，在文化大革命中，全国不知有多少人被栽上“莫须有”的罪名，株连家属、亲友，只要拉上一点关系，就转相株连，造成大量冤案、假案、错案。还有许许多多家庭出身、社会关系有点“碴儿”的青年，也是因为受到“株连”，升不了学、就不了业、入不了党。林彪、“四人帮”虽然彻底失败了，但是批判封建株连法及其余毒，却是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必须强调的一项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