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是一个集团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领袖是一个集团
何荣飞
领袖这一概念，是指一个人，还是指一个领导者整体？无产阶级的领袖，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还是由一批无产阶级革命家组成的集团？这不仅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重大的实践问题。
正是在这一问题上，林彪、“四人帮”制造了许多混乱。多年来，他们从篡党夺权的罪恶目的出发，别有用心地把毛泽东同志与周恩来同志、朱德同志等一批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分开，只准称毛泽东同志为领袖，拒不承认周恩来、朱德等等久经考验的党中央其他领导同志同样是无产阶级革命领袖。搞得党内生活极不正常，“禁区”林立，迷信盛行，报刊宣传和文艺作品中都是突出宣传个人，甚至不惜为此而贬低党的领导集体。林彪、“四人帮”为了替他们搞的这一套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作证，抛出了臭名昭著的“天才论”，胡说革命领袖是“世界几百年，中国几千年”才出一个。这完全是对中国革命和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历史的肆意歪曲，是对马列主义领袖观的粗暴践踏。
早在一九○一——一九○二年，列宁在《怎么办？》一文中就指出：“德国人的政治思想的发展和政治经验的积累已经足以使他们懂得：在现代社会中，假如没有‘十来个’富有天才（而天才人物不是成千成百地产生出来的）、经过考验、受过专门训练和长期教育并且彼此配合得很好的领袖，无论哪个阶级都无法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列宁选集》第1卷第332页）在同一篇文章中，列宁还使用了“领袖们”这个词，以表明领袖是一个集体的概念。
一九二○年，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书中，提出了领袖、政党、阶级、群众相互关系的学说。列宁指出，“群众是划分为阶级的；……阶级通常是由政党来领导的；政党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响、最有经验、被选出担任最重要职务而称为领袖的人们所组成的比较稳定的集团来主持的。这都是起码的常识。”（《列宁选集》第4卷第197—198页）
事隔一年，列宁在《给德国共产党员的一封信》中，更告诫人们，“培养一批有经验、有极高威信的党的领袖，这是一件长期的艰苦的事情。”（《列宁全集》第32卷第505页）
毛泽东同志继承和发展了列宁在领袖问题上的思想。他在一九三七年所写的《为争取千百万群众进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斗争》一文中指出：“中国共产党早就是一个大政党，……它有了许多好的领袖和干部，但是还不够。我们党的组织要向全国发展，要自觉地造就成万数的干部，要有几百个最好的群众领袖。”并且还提出：“要作为一种任务，在全党和全国发现许多新的干部和领袖。”（《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255页）
革命导师的这些论述，彻底地体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根本观点，它把领袖与政党、阶级、群众联系起来，既充分肯定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决定作用，又在这一前提下肯定了领袖的巨大作用。说明领袖不是什么超人，而是来自于政党、阶级、群众，又是政党、阶级、群众的杰出代表。
历史唯物主义既然肯定了革命领袖的阶级的和群众的基础，那么，领袖是一个集团，也就是一个完全合乎逻辑的结论。很难想象，在千百万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中，一个肩负着领导使命并站在斗争最前列的无产阶级政党，只会产生一个无产阶级的领袖；也很难想象，没有一个领袖集团，单凭某一个人，能主持一个拥有众多成员的政党，并率领本阶级和千百万人民群众走向革命，敏捷而正确地解决多方面的复杂问题，保证革命的胜利。事实上，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前前后后的伟大斗争中，布尔什维克党内不是产生了列宁、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等等一批无产阶级革命领袖吗？在中国革命的斗争中，我们党内不也是产生了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朱德同志和其他一大批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所组成的领袖集团吗？正是由于有了这样一些“富有天才”、“经过考验、受过专门训练和长期教育并且彼此配合得很好的领袖”，俄国的十月革命才获得了成功，中国的革命事业才能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
林彪、“四人帮”把革命领袖说成只是个人，而且这个人又是千载难逢、万世无双的孤家寡人，完全是历史唯心主义的梦呓。它根本否定了人民群众的决定作用，割裂了领袖与政党、阶级、群众的联系，抹杀了领袖的阶级和群众的基础。请看，世界几百年，中国几千年才出现一个，这哪里是出现了领袖人物，简直是神仙下凡！在千百万人民群众的行列中，只能出现一个领袖，这个“领袖”是多么异乎寻常，不可思议啊！这样一来，领袖就不是来自群众，代表群众的杰出人物，而是天上掉下来的救世主，只是在这一个救世主的神力保佑下，无数的“小民”才得免于灾难。林彪、“四人帮”的这一套，与孟子的“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论调有什么两样？与“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上帝只有一个”，又有什么不同？这种把领袖和人民群众对立起来的做法，实际上是对革命领袖的侮辱！是对人民群众的蔑视和愚弄！林彪、“四人帮”这样搞，是要借助于他们制造的神权的力量，来践踏真理，大搞宗教信仰主义和蒙昧主义，从而把他们自己的任何一个谬论，任何一种意志，都树为“绝对权威”，说成是天经地义，神圣不可冒犯，禁锢人们的思想，扼杀人民的权利和意志，复辟反动的封建法西斯专制统治。
把领袖看成是一个人，必然会推导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个别天才人物头脑里的产物。这是地道的唯心论的先验论。也许有人会问，毛泽东思想不是体现在毛泽东同志的著作之中吗？这些著作不就是毛泽东同志亲笔所写的吗？一点不错，毛泽东思想是和毛泽东同志的名字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正如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同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名字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一样。杰出的无产阶级领袖人物个人的作用是伟大的。但是，若没有千百万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提出种种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些经典作家的头脑里也不会凭空产生这些问题；若没有千百万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解决了这些问题，经典作家也无法对这些问题作出理论上的概括和解答；若没有千百万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检验经典作家所阐明的理论，这些理论究竟正确与否，就始终得不到检验；若没有千百万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来推动和发展这些理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就只能停滞不前。总之一句话，没有群众的实践活动，就没有经典作家的理性认识，就没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产生、形成和发展。而千百万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活动，决不是哪一个人所能发动、组织起来的。它要靠一个比较稳定的领袖集团，主持一个伟大的党，由这个包括本阶级最优秀分子组成的党，去联系、领导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投入伟大的斗争。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毛泽东思想实际上是毛泽东同志集中了全党全国人民的集体智慧而创造出来的。它既与毛泽东同志的名字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也同样与我们党的领袖集团和全党同志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林彪、“四人帮”把毛泽东思想说成是一个人天才头脑的产物，全然是无视历史事实的瞎说，是对毛泽东思想的诬蔑。
把领袖说成是一个人，也是同党的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格格不入的。无产阶级政党是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进行革命和建设的领导者和组织者，它的领导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千百万人活动的成功与失败。怎么才能保证党的领导的正确，以尽量少犯或不犯大的错误呢？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是要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坚持党的集体领导。这对党的最高决策机构，即以党的领袖人物为核心所组成的中央委员会说来，尤其是如此。正如毛泽东同志一九六二年《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所指出的：
“拿中央常委或者政治局来说，常常有这样的事情，我讲的话，不管是对的还是不对的，只要大家不赞成，我就得服从他们的意见，因为他们是多数。”毛泽东同志这里讲的，正是党中央的集体领导的原则，党的民主集中制。假若只承认“领袖是一个人”，并把他捧到至高无上的位置，说一句话就是
“最高指示”，别人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谁有不同意见就是反党反革命，那么还有什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还有什么党的民主集中制和集体领导可言呢？前些年，林彪、“四人帮”所造成的不正是这么一种反常气氛吗？它给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带来了多么深重的灾难！最近，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和中央工作会议上，华国锋同志重新强调了党中央和各级党委的集体领导，并提议：全国报刊宣传和文艺作品要多歌颂工农兵群众，多歌颂党和老一辈革命家。这正是针对林彪、“四人帮”造成的混乱而采取的一项非常重要的拨乱反正的措施。对此，三中全会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指出它标志着我们党的生活正在恢复到应有的正常状态。现在，领袖、政党、阶级和群众的关系摆正了，毛泽东同志多次提出的少宣传个人的意见和一贯倡导的集体领导的原则，重新得到贯彻执行，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以及我们的现代化建设事业大有希望了！
（原载十四日《解放军报》，新华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