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49阅读
  • 0回复

年暮心犹壮 霜重叶更红——记大庆石油学院教授曾慕蠡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79-02-16
第3版()
专栏:

年暮心犹壮 霜重叶更红
——记大庆石油学院教授曾慕蠡
一九七八年七月一日,年满六十岁的大庆石油学院数学教授曾慕蠡,站在鲜红的党旗下向党宣誓:“我的新生等于新的政治生命加新的长征!”
数学教授用数学语言写下的誓言,抒发了老教授焕发新青春的喜悦,表达了老战士跃马新征途的决心。
这一年来,曾慕蠡教授喜事盈门,接连不断。他被推选为大庆文教战线的代表,出席全国科学大会;在全国科学大会上,他荣获了个人奖;他从副教授被提升为教授;他领导的数学教研室被评为大庆标杆单位;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可是,这十多年来,老教授走过了一条多么艰难曲折的路啊!
在林彪、“四人帮”的大棒下,曾慕蠡两次被赶出课堂,多次被批判斗争。“反动学术权威”、“复辟派”等大帽子,一古脑儿地扣到他的头上。但是,他没有趴下。他一直忠诚党的教育事业。人们称他是几次被按下去又浮上来的“葫芦教授”。
文化大革命初期,他一家人被赶到一间破土坯房里。北国隆冬,天寒地冻,茅屋破旧,四壁透风,曾慕蠡仍然坚持每天早晨四点起床,看书学习。夜晚,家里人都睡了,他独自一人披着大棉袄,坐在火炉旁,一手捧着书,一手拿着炉铲,边看书,边烧原油取暖。好几次,当他想起给炉子加油时,炉火已经熄灭了。
一次,他被勒令游楼批斗,从下午折腾到傍晚,回到家时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是,想起昨天还有一道难题没有得出满意的答案,他又坐在小桌旁演算起来。
一九七二年周总理作了加强基础理论研究的指示,曾慕蠡重新担任了数学教研室主任。他工作更勤奋了。然而,就在他兢兢业业奋发工作的时候,“反复辟回潮”的妖风刮起来了。他热心基础理论教学,被说成“复旧典型”;他抵制林彪、“四人帮”那一套,被斥为“九斤老太”;他为编写教材而到处搜集中外参考书,也成了“留恋封资修”。一个紧跟“四人帮”的家伙公然宣称:“让他继续讲课,就是让资产阶级和我们争夺青年一代!”
曾慕蠡没有屈服。听周总理的话,加强基础理论教学,有什么错?向学生多传授一些知识,犯什么罪?他义正辞严地指出:“你们偏废基础理论是错误的!”结果,他被批斗得更凶了。刚恢复不久的数学教研室,又一次被解散。刚复职不久的曾慕蠡,又一次被赶出课堂。
也曾有人好心地劝他:“你快六十岁了,身体又不好,还能经住几回风雨。提前退休算啦。”
这接二连三的风雨,纷至沓来的考验,搅动着老教授的心。继续工作呢,教课的权利又被剥夺了;提前退休么,革命岂能中途止步!真是进退两难。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风雨如磐的旧中国,有多少象他这样的青年,学了科学,救不了国。山河破碎,国难益深,四顾茫茫,心灰志冷。解放了,社会主义为科学开辟了广阔天地,他才有了为人民施展才能的机会。一九六一年的秋天,他怀着为发展我国石油工业服务的思想,从北京石油学院转来大庆,参加筹建一座新的石油学院。在学院初创的困难岁月,校园就是几间干打垒,设备稀缺,教师更少。曾慕蠡担负起既教学生,又带老师的双重重担。他学习大庆人,不怕苦,不辞劳,革命加拚命地干,一连几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曾慕蠡对工作高度负责,治学态度严谨。他历来主张对学生严格训练,打牢基础。他每讲一堂课,都认真备课,重写讲稿。上过成千上万节课,无一例外。有一天晚上,他为同学解答疑难问题快到午夜了。回家的路上,天很黑,他眼睛不好,一下跌进路旁的沟里。眼镜摔掉了,钢笔摔断了,胸部疼痛难忍。同学们知道这件事以后,都劝他晚上不要再来了,他却说:“不来就是没完成任务,问心有愧。”第二天晚自习,他又抱病来到同学们中间。
曾慕蠡为了把抽象的数学讲得既理论严密,又生动易懂,他认真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对每一个数学问题,他总是从观察问题,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四步去讲解。他把数学讲活了。每当他讲课,这个系,那个系,连老师,带同学,争着来听,济济满堂,讲者越讲越起劲,听者越听越入迷。
在给师资班上课的日子里,主讲教师是他,辅导教师也是他,每周上二十多节课,一人干三个人的工作,常常一站就是一天。过度的劳累,使他小腿静脉曲张的病加重了。但是不管身体怎样不好,甚至在发烧的情况下,他都不轻易缺课。
一九七五年春天,大庆油田的科技人员和工人响应周总理在四届人大发出的号召,大力开展科学研究和技术革命,向现代化进军。他们在实践中遇到了许许多多数学问题。一天,大庆科学研究设计院负责人张炳奎来找曾慕蠡,希望他去帮助解决一些疑难问题,曾慕蠡欣然答允说:“我年纪大了,应该抓紧时间为党多做些工作,为油田现代化贡献力量,我一定去!”
走出校门,来到油田,进入一个广阔天地。大庆科学研究设计院当时正在研制一套适应大管道输油的大计量仪表,以解决我国外输原油的计量问题。这是一项刻不容缓的紧迫任务。曾慕蠡参与研制的是适应大管道输油所需要的仪表——滑板流量计。制造这种仪表的关键是确定内腔形线。为此,就得求出它们的方程。他和研制小组的同志反复分析,精确计算,列了一个又一个方程,画了一条又一条曲线,常常通宵达旦。他们苦干了一个月,终于列出了方程,为加工制造滑板流量计提供了理论根据,为我国添补了一项技术空白。
当极度紧张的脑力劳动刚刚结束的时候,曾慕蠡病倒了。他得了急性黄胆性肝炎,不得不住进医院。一个月后,他没等痊愈,就又来到大庆科学研究设计院,投入其他项目的理论分析工作。他经常奔波于安达与大庆之间。大庆的冬天,风雪大,道路滑,他从家出发,走七八里路程,赶到火车站,再挤上火车,坐三站路,才到达科学研究设计院。在那里,他和技术人员、工人吃住在一起,一边研究解决试制中的数学问题,一边给他们上数学课。他也从同志们那里,从实践中,学了一些原来不懂的测绘、机械加工等知识。在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参与解决了标准体积管、腰轮流量计、振动式流体密度计、高含水分析仪等输油仪表有关数学理论分析问题,共完成十二个科研项目,其中有的是国外未解决的数学问题。后来,他把这些研究成果和油田其他一些科研成果写成《油田数学问题》一书。
在老教授面前,只有奋斗的目标,没有前进的终点。他不知疲倦,不断登攀。油田科研的实践,使他对石油工业的发展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特别是当他看到电子计算机广泛应用后,深感到石油科学技术更需要数学方面的专门知识,便决定编写一本与石油科学技术密切结合的数学资料书籍。他阅读了大量的油田专业技术资料,搜集了石油技术研究成果,深入调查了解石油工业对数学知识的应用,利用教学的业余时间,编写出一套一百二十万字的《油田数学资料集》。
粉碎“四人帮”后,曾慕蠡更是精神振奋。去年年底,他第三次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他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培养更多高质量的人材,在数学科学上也要有所贡献。
新华社记者 闵凡路 王德华
(本报有删节)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