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农民感谢毛主席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翻身农民感谢毛主席
任冰如　鲁藜
新的情感
一种新的情感，在这里生长着。当你从那尚未经斗争的村子走到那分配过土地的村子，你会很明显的感到：两个村子，就像两个世界。那获得土地的村庄的农民，是洋溢着一种多么强烈的觉悟和欢欣的情绪啊。
黄昏时候，我们坐在农民的大车上，从大善村北头出发向地里去，那吆牲口的老乡们，那些青年人们，都给我们指着这大块棉花地，赞颂着：
“这成了咱的地了哟！”
“就这一片是顷多地，是那恶霸地主丁常的！”
“翻身！哎哟！我这才知道翻身；从前从人家地里走一走，拾个野菜，都说偷人……”
“咱们连地边上挨都不敢挨啊。”
走毛主席的道路
在我们住的房子里，几乎每晚都拥挤着人，村中的积极分子、干部、民兵、青年们都挤进来，他们要求进步，他们需要集体的生活，每夜要在这里跟工作队的同志们谈工作，谈时事，一直到半夜才陆续回去。
在这村里，有三分之一是天主教徒，现在大部都成了积极分子。在翻身后作着新的“布道”。
武金科，一个农会副主任，他说：“不是光我说对，毛主席作的法子是真对，咱们毛主席领导着大家翻了身，活着就进天堂；耶稣呢，劝教徒说，吃亏好，死了进天堂。天主教比不上毛主席的道路。”
另一个，黑矮个子，颈项上还带着圣像的崔真接着说：
“天主教有个矛盾：老财不斗争，人家打一棍子，还给人家再打，人家放账，吸血，把咱血都吸走，不应当反对，还说：受屈人长在，受屈人不用吭，能升天堂。”
说到这里，他用手指着前院（那里住着地主）说：“叫他爱人如己？他的门也不能进呢！”
受苦到头了
早晨，我们到村子里去访问。到了每家农民的门上，他们就紧拉着你的手不放，要进他的家去：“同志，不要忘了咱的家，这是咱的家！”
没有再比这更诚恳的话了，从这简朴的声音里，你会感到一种发自农民内心的热烈情感。
在村南角上一座老爷庙里，东宝奶奶借住在这里，她正在纺花，见了我们，头一句就说：
“受到头了，有了头了！”我十五岁起就没地，过穷苦日，都指这（纺花）吃。我那二小子，八岁就卖了，卖了十八年，饿得没法，要饭要不来，卖了他的钱换了一个馒头。”
说着，她呜咽掉泪：“孩子从地里回来说：‘娘啊，我拾粪，光看不着。’他饿慌了。俺大孩四十六啦，前年更没法也出门去了，我又卖了四个闺女……”
“啊！八路军早来二三年，他爹也不会走，我也不会卖了闺女”。过去没铺的，没盖的，如今人家说：“奶奶，不给人家纺啦，自己做点穿吧！”
八月十五是中秋
穷苦百姓抬了头
过中秋节，在这个村子里是数千年来空前的盛况，人民自己举行庆祝翻身的胜利的大会。
大会地点就设在恶霸地主丁常的一座庄院里，枣树底下。全村翻身的农民和家属们，都围坐在桌子边上，在桌面上，排着梨子、西瓜、石榴、桃子、柿子、花生、纸烟…………
会上，充满一片欢笑声，王儿庄的老百姓还踩了高跷来给他们庆贺，锣鼓喧天。
贫农崔珍说：“翻身靠了共产党八路军，我们要知恩感恩，有那朝那代，那个能叫我们穷人翻身，叫穷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我们知道，从前有个朝代，八月十五杀鞑子，人民一心杀鞑子，我们今天杀谁呢？我们要反奸反恶霸到底。”
天主教徒赵林老先生说：“我们心里很喜欢，翻起身来了，饮水思源，翻身是毛主席领导咱，要告诉儿女子孙，传之不忘。每年八月十五作一个纪念周，叫子孙永远记住：我们的土地，棉花是毛主席给咱们的。”
民兵队长孙文祺，猛站起来对大家行礼，大家都笑了。他只短短的说：
“今天是表现咱们团结，欢乐。我们要把心肝肺的话都掏出来。”
中农吴献章说：“日本压迫以来，谁还能欢乐。今天翻身了，有得地的，有得庄子的，我没分地，我得二万多元，该向大家庆喜，庆贺毛主席工作领导强。”
你一言我一语，参加大会的人都开了口。
有的说：“国民党坏分子不让咱翻身，毛主席来了，我分得二十亩地，我甘心至死，没有回头路，跟毛主席走。”
“老蒋进攻咱们解放区，反对我们翻身；我们要至死跟毛主席走，大家团结起来，反对老蒋进攻。”
八月十五是中秋，
穷苦百姓抬了头；
今天开的同乐会，
翻身胜利福禄寿。
在大会上，当过觅汉，分得土地的武枸卿，即席吟出了这首诗。农民打垮了封建统治，获得了土地，作了土地的主人，这是全然新奇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反映在他们的歌谣里。
缰绳握在咱手里
一天傍晚，一辆大车满载着金黄黄的谷穗，驰过地主的庄院。
“这牲口不错，那人的？”有同志问他们。
“还不是分的奸霸的！”那农民回答。
“给你家拉的！”
“从前，给老财受了一年苦，都给老财拉去，如今，缰绳握在咱手里，不给咱拉给谁拉！”
他说着，又挥着鞭子，大车跳动在路上，扯转过去了。
在这里，我还深深地记住一个翻身农民的话：“同志，给我搞一幅毛主席像，我每天看看他。”
一九四六、九、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