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青春之路——记“勇于献身的共产主义战士”杨建章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灿烂的青春之路
——记“勇于献身的共产主义战士”杨建章
三月四日，我军自卫还击的炮声震撼着黄连山。云南边防部队某部攻克沙巴县城，重创越军三一六A师之后，开进到新寨地区隐蔽待命。下午，溃逃的敌人凭借有利地形，从南面高地上用密集的炮火向我军隐蔽地区打来。公路旁的两间草房中弹起火，隐蔽在房后的给养车完全暴露。敌人集中火力向这辆车射击，炮弹在车子周围爆炸。在给养车后几米处，隐蔽着一辆弹药车，随时有被击中的危险。万一弹药车爆炸，附近的团指挥所，待命出击的四个连队，以及炮兵阵地和其他给养物资，都会受到严重损失，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十分危险之际，急需把弹药车或给养车开走，以便把敌人的炮火引开。但是不巧，弹药车司机开着其他车送伤员去了，给养车司机隐蔽得远，被炮火封锁上不来。怎么办？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通信连炊事员杨建章蓦地从公路附近掩体里钻出来：“我会开车，让我把敌人炮火引开吧！”他大声向隐蔽在左侧三米多远的指导员请示。
指导员听明白了杨建章的意思，思忖着：公路被敌人的炮火严密地封锁着，这个时候要开车把炮火引开，意味着一个革命战士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部队的安全、战斗的胜利呀！此时此刻，不允许更多的考虑，他当机立断，同意了杨建章的请求。
杨建章一跃而起，象一支离弦的箭，穿过炮火硝烟，几步窜上公路，冲到弹药车前。一拉车门，糟糕！车门锁着！他即刻奔向给养车，正好，车门开着。他迅速跳进驾驶室，几声“嘎嘎”的挂档，汽车加大油门，沿着公路，飞速向前驶去。
敌人果然中计，猛烈的炮火立即转向飞驶的汽车。炮弹在车子前后左右爆炸。烟尘弥漫，弹片纷飞，震起的泥块、碎石象雨点般落下。
汽车，穿过硝烟，左一拐，右一弯，躲过炮火，颠簸着向前猛冲。
汽车开出四百多米远，到了公路转弯处。突然，一发炮弹在车前十几米处爆炸，汽车猛地蠕动了一下。同志们心头一紧：“小杨受伤了！”
不一会，只见杨建章从驾驶室探出头来，有力地向战友们挥手。仿佛是英雄无声的誓言：再见吧，战友们！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坚决完成任务！
为了把敌人的炮火引得远些，再远些，显然已负重伤的杨建章，又驾着汽车缓慢前进。
突然一声巨响，汽车头部火光闪亮，一发炮弹打进驾驶室。顿时，油箱爆炸，浓烟升腾，烈火熊熊。祖国的忠诚战士、人民的优秀儿子杨建章，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夕阳收尽余辉，夜幕降临大地。战友们呼唤着杨建章的名字，将复仇的子弹射进敌人的胸膛。
战斗胜利了，云南边防部队党委为杨建章追记一等功，并报请中央军委授予“勇于献身的共产主义战士”的光荣称号。
英雄献身了，战友们永远不会忘怀他踏着雷锋的足迹走过的道路。
一九五三年初春，滇西云台山上的玉兰花刚绽幼蕾，杨建章在永平县一个贫农的家里出生了。十二岁上，学校老师给他讲黄继光、邱少云的故事，读雷锋日记，要他想想雷锋每天做的什么事，自己每天干了些啥。几个月后，他懂得了：“没有雷锋那颗一切献给人民的心，不能成为黄继光、邱少云那样勇敢献身的英雄！”
懂得了这个道理可不简单。从此，他就模仿着雷锋做好事，为别人、为集体贡献点什么。他帮助老师担水、打柴，邀集小伙伴在夜里保护学校，保护农场庄稼。他照料五保户。他上山挖草药，送给大队医疗室。他上学走十多里山路，一连几年，一路上照顾年幼体弱的同学。他曾一连几个通宵，帮助汽车司机看守在公路上抛锚的汽车，也曾在山岗边，树荫下，摆下浓郁的茶水，招待过往的司机同志。天长日久，他用心钻研，竟学到了一些驾驶技术。但是，真正把雷锋当作学习的楷模，还是在他参加民工团，同雷锋生前所在部队一起修路的日子里。两年中，他是民工团有名的“雷锋迷”。听说工兵团有个雷锋生前留下的报告录音稿，他便设法要到手，细细品读。工作余暇，他向雷锋生前所在部队的同志请教：雷锋为人民做好事咋个那么自觉？
雷锋精神鼓舞着杨建章。他曾跳进奔腾的激流，抢救失足落水的战友。搬石头，手掌磨出了血，他不肯歇息。脚上生的疮溃烂了，他还天天奔跑在运石工地上。在民工团搬家的三个月里，每天转运机械、粮食，要过二十七条河，翻几架大山，过二十多公里沼泽地。杨建章埋头苦干，背上总是比别人多背几十斤东西。他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连续两年受到组织的嘉奖。
一九七五年初，玉兰花含苞待放的日子，小伙子穿起军装，当上了人民子弟兵。走上山顶，回首山区，他情不自禁地唱起电影《三个战友》的插曲来：
不是我不爱你呀，
亲爱的故乡！
为了祖国的明天，
我要到远方。
来到部队，杨建章自个打谱：咱入伍前就会摆弄汽车，最好去当驾驶员。可后来，他被分到通信连当了工兵，不久又当了炊事员。
小伙子当驾驶员很有条件，如今当了炊事员，能一点想法没有吗？指导员找他谈心，送他一本《雷锋日记》。杨建章那纯洁的心灵里，又注进了人民军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他更欢乐了，干活浑身是劲，连队每次表扬好人好事，都有他的份，年底还受到嘉奖，很快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当了炊事员，又当饲养员。经过四个月的辛勤劳动，他把三十多头猪喂养得滚瓜溜圆。
杨建章得了病，住进医院。那是一九七七年夏天，杨建章睡在四病室十三号床。医院有个习惯，打针吃药，不呼姓名，只叫床位，“十三床”就成了杨建章的代名。“病号十三床，雷锋一个样。”全院称誉，有口皆碑。他病未痊愈，就挣扎着起床在病员伙房当了“编外炊事员”。揉面、切菜、倒煤渣，每天在伙房干活的时间，并不比其他炊事员少多少。他在伙房干了十多天，不爱问话的几个战士，还不知他是病号，一直认为是新调来的同志。杨建章住院五个多月，在伙房顶班干了一百三十多天。
为了祖国的明天，杨建章平时象黄牛一样，在建设四化的土地上辛勤耕耘；当祖国的安全受到威胁时，他却象一头雄狮，时刻准备着用生命保卫四化。听到要对越自卫还击的消息，他成天哼那老曲新词：
不是我不爱你呀，
喂猪这一行；
为了祖国的安全，
我就要奔赴疆场。
可连队参战人员一宣布，没他。理由是：照顾身体；留守也需要骨干。
他找到连长，拍着胸脯说：“你看我身体那点不行？”
他找到指导员：“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保卫祖国，保卫四化，身上一点痛痛痒痒算个啥？”
他分别给连队党支部、直属队和团党委写了请战书，最后都写上九个醒目的字：“抛头颅，洒热血，无所畏！”
他找了团长，又找政委。上战场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天，炊事班在一所小学边练野炊，一群小学生围着看。杨建章按耐不住内心的激情，对着孩子们跳起舞、唱起歌来：
不是我不珍惜生命，
天真的小妹小儿郎；
为了祖国后代的幸福，
我不惜献身于战场。
杨建章壮烈牺牲了。他平时学雷锋，战时当英雄，用汗水和鲜血向人们展示了一条生活的路：伟大出于平凡，无畏来自无私；壮烈并非偶然，英雄起步平时。
新华社通讯员 赵荣玉 张广桐
本报记者 蒋永武 肖健卿
杨建章烈士生前经常学习报刊上的英雄人物事迹，鼓舞自己前进。
新华社稿（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