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永放光芒——记党的好女儿张志新同志的高尚品质（之五）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向党的好女儿张志新同志学习

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永放光芒
——记党的好女儿张志新同志的高尚品质（之五）
“如果谁认为只有革命一帆风顺，事先得到不会遭失败和牺牲的保票才去革命，那他就根本不是革命者。”
——摘自张志新一九七○年二月写的声讨信
一九七五年清明节的前一天，祖国东北的沈阳城里，乌云密布，寒流袭人。沈阳监狱的门打开了，囚车疾驰而去，直奔东陵区大洼刑场。囚车停下以后，一个穿着绛紫色囚衣的中年妇女从容地走下囚车，面对灰暗的苍天，高昂着头，愤怒而又无畏地一步步走向行刑地点。她，就是我们的张志新同志。
生命对于人只有一次。难道张志新同志对生命不珍惜吗？不，她是多么热爱生活啊！然而，她更热爱党的事业，时刻牢记着自己入党的誓言：在任何环境下都坚持革命斗争，接受一切考验，永不动摇，永不叛党。她为了坚持革命斗争，为了坚持真理，早就准备接受一切考验了。
文化革命刚刚开始的时候，张志新同志曾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参加了运动。但她看到今天这个被揪斗，明天那个被打倒，党组织陷于瘫痪，武斗、打砸抢都成了合法的事情，心中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疑虑和痛苦。她开始提出疑问：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性质的革命？！“你们说文化大革命是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可是现在毛主席身边还有几个人了？中央委员、政治局委员打倒了这么多人，省委领导全靠边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敌人，我想不通啊！”她尖锐地提出，“这里面有名堂！中央文革里有名堂”！她还对江青的言行提出了很多疑问，也表示不信赖林彪。周围的同志对她很敬佩，更多的是为她担心：志新啊，你不能再讲下去了，这是“反革命”的言论啊，无论如何，你必须立即刹闸，立即刹闸！张志新回答说：“这个闸我不能刹！你看看，我们伟大的党给践踏成什么样子了，看看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她心痛地说不下去了。不久她果然被取消了参加整党的资格，成为“审查”对象。这对于张志新来说，比离开父母，离开家庭更痛苦，但她勇敢地承受下来了。
她没有考虑过个人的安危和前途吗？她考虑过。如若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保持个人的平安，大可不必这样折磨自己，可是她首先想到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在涉及到党和国家命运的大是大非面前，是不能含糊敷衍的。她也想过，这样坚持下去，可能被开除党籍、坐牢、永远失去为党工作的权利，而且全家受牵连。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坚决维护党性原则越来越成为她的坚强信念：“两个家庭（亲属）加起来二十一个人，这些人就是都抛掉了，又有什么了不起！阶级斗争就是这样。我是个共产党员么，为了自己的家，忘了自己是共产党员，这不行。”
有一次，她接到了女儿林林的一封信。信上说：“妈妈，我和弟弟都很想您。我求求您：您承认错误吧！您承认了错误就是我的好妈妈了。”她看着女儿那歪歪斜斜的字迹，和滴在信纸上的泪痕，很理解女儿天真纯朴的感情。她想，世界上的母亲千万个，那一个没有慈母心，难道就我张志新的心最狠毒？不，凡是了解张志新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的。然而，又该怎样来回答孩子的请求呢？！斗争竟是这般严酷：要么抛掉可爱的子女；要么舍弃党性原则。张志新同志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给林林写道：“妈妈一定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做个好妈妈。”她下定决心：为了革命，生命都可以舍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真理，我豁出去了。”
一九六九年九月二十四日，张志新同志被逮捕，关进看守所了；一九七○年八月，她被判处无期徒刑，押进监狱了。在被监禁的二千一百多天里，她虽然没有自由，身心备受摧残，但始终是一名战士。她一直在斗争，在进击！
一九六九年十月，她写下了一份万言答辩书，义正词严地声明：“我对路线斗争及与之有关的一系列问题的疑问，起之有因，看法观点立之有据，坚持不改有理。”
在牢房中，她认真地研究党的历史，研究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历史功绩。她激动地写道：“是革命先辈、军事统帅……一般战士和党员，就是他们，以自己对党的无限忠心，英勇果敢，明智决断，为党、为革命、为人民作出了不朽的贡献，绘出了这可歌可泣的革命的战斗画面。在那些残酷斗争的历史年代中，他们没有被敌人的子弹撂倒，也没有被敌人的铁锁把筋骨压弯。”她想不通：为什么革命胜利了，祖国解放了，社会主义理想在实践中，就在这个时刻，他们遭到了来自党内，来自昔日“战友”的突然袭击，是谁？又是根据什么作出了与事实相背离的武断结论。她从一些事实认识到，是林彪、江青狼狈为奸。
“四人帮”的走卒们收缴了她的笔，给她戴上了戒具，但她找了个小木签，在手纸上又写下了对法西斯专政者的《质问、控诉、声讨》：“我的笔是被你们当作枪给缴去了，但指挥这支枪的思想，你们却永远也缴不掉！”“你们若是无产阶级，你们为什么那么怕真理！”
张志新从来也不承认自己是有罪的犯人。每次审讯，她整容理装，从容而去；审讯当中，从不低头。她说：“共产党员没有低头的习惯。”她时而大声宣布自己的观点，时而向“审判者”提出质问。每一次提审回来，她不是含怒沉思，就是激愤高歌：“今天来问罪，谁应是领罪人；今天来问罪，我是无罪的人。”监狱规定，每天晚上犯人要按照七条监规检查自己一天的言行。每当轮到张志新检查时，她总是说：“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按照党章检查我今天的言行……，”常常不等她说完，就是一顿毒打。虽然如此，下一次她仍然是这样讲。
用什么办法才能制服这个不屈的共产党员呢？“四人帮”在辽宁的死党及其帮凶费尽心机，策划了一个毒辣的阴谋。一次，要枪决两名男犯。行刑那天，他们把张志新的双手也反绑起来，向她嘴里塞了泡沫塑料，再用透明指纹胶糊住，推上刑车，开赴刑场。死，张志新早有准备，只不过觉得来得太突然，来不及向身穿囚衣的战友告别，感到有点遗憾。但是她甩了甩头发，昂首挺胸，凝视远方。两名男犯被押到行刑地点处决了，张志新却又被带了回来。策划这个阴谋的人很得意地让张志新谈谈感想，张志新怒斥道：“我的立场观点不变！如果对我也出现今天这样的宣判，我是不甘心的，是死不瞑目的！”多么坚强的共产党员啊！
张志新盼望着亲人的鼓励和支持。然而，寄出的家信得不到回音。一天，她意外地突然收到了来自建昌县法院的信件，拆开一看，竟是一张离婚判决书。一张薄纸，重如千斤，压在张志新的心头上。从逮捕那天起，她经受了繁重的劳动，精神的折磨，肉体的摧残，死亡的威胁，现在，这“离婚”，又该怎样来承受呢？她反复看过判决书，把头发向后一甩，将判决书撕了个粉碎，然后，吁了口气说：“在狱内有有形的手铐和脚镣，在狱外还有无形的精神枷锁。这个可以理解……”“也好，这样可以一心无挂了！”她勇敢地经受了“离婚”的痛苦和考验，仍然坚持为真理而战斗。
张志新顽强不屈，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升级的迫害。一九七三年十大召开后，监狱组织囚犯们进行学习讨论。张志新慷慨陈词，她说：“对党内十次路线斗争，我有我的看法。有的路线斗争是人为制造的，不是客观存在。关于彭德怀上万言书，是党章允许的，不能算犯罪。彭总对我国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应该作出重新评价……邓老（指邓小平同志——编者注）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时期都起了重大作用，陶铸有什么罪？……他写的文章我都看了，他哪一点反对毛主席？……”她还说，她就不相信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会在中国搞资本主义复辟。复辟的是有，不是他们，而是别人。她的发言，象一把把犀利的尖刀，直刺“四人帮”的要害，使他们的走卒们如临大敌，惊恐万状。于是，他们给张志新加了刑具，关进了小号，妄图把她的真理之声闭锁起来。
张志新的不屈，使“四人帮”在辽宁的那个死党胆寒，张志新的斗志，更使他恼怒。那个“四人帮”的死党终于发出了绝望的嚎叫：“杀了算了！”一九七五年四月三日，办案人员向张志新宣布了死刑的判决。张志新要求看判决书，被拒绝了：“判决书不给你看，你有什么要讲的？”张志新回答说：“不给看判决书，我没什么要讲。”
四月四日清晨，张志新又被叫去了，她坚持要看判决书，竟再次遭到拒绝。这时张志新说：“不要再问了”，“我的观点不变”！
她忍住割断喉管的剧痛，带着斑斑血迹，昂着她那高贵的头，一步步走向行刑地点。枪声响了……她以无声的呐喊向人们宣布：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是永远不会倒下去的！
张志新同志牺牲了。然而，她那为真理而献身的无产阶级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却永远放射着灿烂的光芒，激励活着的共产党人为真理进行新的斗争。
中共辽宁省委《共产党员》杂志记者
本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