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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过尽绽春蕾——长篇小说《刘志丹》出版随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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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0-01-09
第5版()
专栏:

严冬过尽绽春蕾
——长篇小说《刘志丹》出版随想
苏一平 艾克恩
广大读者渴望已久的长篇小说《刘志丹》,最近已由工人出版社正式出版。严冬过尽绽春蕾。《刘志丹》这部当年还未成型的小说,居然被扣压、问罪达十多年之久,今天重见天日,怎不叫人高兴呢?
高兴之余,人们不禁要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象《刘志丹》这样一部反映伟大革命斗争历史的小说,竟被扣上千钧压顶的“反党”帽子,使作者和一大批有关同志惨遭迫害呢?现在真相大白,原来制造这个冤案的是那个窃踞高位、显赫一时的所谓“理论家”、“理论权威”,那个伙同林彪、“四人帮”极力推行极左路线、大搞法西斯专政的“顾问”和“军师”。前不久,党中央已正式为小说《刘志丹》冤案平了反。在平反和小说出版之际,我们回顾一下这桩冤案的来龙去脉,看看林彪、“四人帮”和那个“顾问”是怎样耍弄诡计、罗织罪名陷害作者和砍伐作品的,看看他们推行的极左路线造成了何等严重的危害,这对于我们正确理解小说的深刻意义,学习先辈的革命传统,以及开阔眼界,增长见识,是大有益处的。
小说《刘志丹》究竟有何罪?说来完全是“莫须有”。一九六二年春,小说刚刚写出上半部,那个“理论权威”看都没有看,仅听了个别人的反映就一口咬定:“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文艺写作的问题,看来是带有政治倾向性的”,并急忙定调子说“看了这个小说的名字,就知道是为高岗翻案的”。在党中央的一次会上,他谎报军情,偷运私货,隐瞒真相,欺骗中央,精心策划了这桩冤案。到了文化大革命中,那个“理论权威”一跃成为林彪、“四人帮”的“顾问”,神气更加十足,手段更加露骨。为了砸死这桩冤案,他亲自出马,再次立专案,搞逼供,掀起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政治迫害。反革命文痞姚文元也来帮腔,他写文章第一次公开将《刘志丹》定为“反党小说”,将作者定为“反党分子”,将有关同志定为“反党野心家”。上至国务院副总理,下至普通群众,株连者竟达万人之多。习仲勋同志因为审看过初稿,竟被打成“主谋”、“黑后台”、“挂帅人物”。刘景范同志在答辩时给“理论权威”提了点意见,竟被打成“现行反革命”,被非法监禁七年。甚至那些提供过写作素材的老红军、老贫农、老赤卫队员,也被整得死去活来。一部未成型的小说,居然酿成如此大的一场文字狱,真是令人发指。
那个“理论权威”一口咬定小说作者是什么“蓄谋已久”、“串通一气”、“进行反党活动”。何谓“蓄谋已久”,何谓“串通一气”,何谓“进行反党活动”,作者全部创作的过程就作了最好的回答。李建彤同志说:“我本来不是作家,没写过小说,而是一个喝延河水长大的普通干部。但是,陕甘宁边区人民的革命斗争事迹,刘志丹和他的战友的英雄形象,时时激励着我。”因此,她不顾日常工作忙,创作经验少,决心写出一部反映光辉革命斗争历史的小说。正是出于这种动机,从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年,她两次深入老区生活,沿着当年红军踏过的脚印,骑毛驴,串山沟,访问了从将军到战士,从老红军到老贫农约三百多人。在创作过程中,她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灌注了全部心血。样书出来后,仅报刊选载的几章,就引起了社会上强烈反响,许多领导同志给予鼓励,广大读者一致好评。要说这是“蓄谋已久”,她只是“蓄谋”如何体验生活,积累素材,早日写出作品;要说这是“串通一气”,她只是“串通”革命老一辈和广大群众,以便从中学到更多的东西;要说“反党”,哪有借写作歌颂革命、表彰先烈、发扬党风、教育后代而“反党”的呢?
林彪、“四人帮”的那个“顾问”,一向以胡说八道代替唯物主义,以诡辩论代替辩证法,开设“帽子”公司和“棍子”工厂,以势压人,栽赃陷害。在《刘志丹》小说一案上,为了给作者和作品罗织罪名,强行定案,完全不顾作者的具体情况和写作动机,不顾作品的实际描写和社会效果,在思想上制造了不少混乱,这里很有必要加以澄清。
一是所谓“伪造党史”。其根据是:作者把陕北写成了中国革命的“中心”,是有意与中央“分庭抗礼”;把陕北根据地作为长征的“落脚点”,抗日的“出发点”,是宣扬“陕北救中央”的观点;刘志丹在一九二八年就提出“星星之火,将来会烧红半边天”,比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早了两年,是暗示刘志丹“比毛主席还英明、还先知”,如此等等。
很显然,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看,这些说法都是站不住脚的。如何看我们的党史,只能依据实践的标准和采取求实的态度。就拿陕北是否是长征的“落脚点”和抗日的“出发点”来说吧。当时的形势是:革命发展很不平衡,变化急剧多端。由于机会主义路线的统治,南方根据地几乎全部丧失,中央红军不得不进行战略大转移。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中国是一个大国,“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这里所说的“北方”,也包括刘志丹同志创建的陕北革命根据地。红军经过长征到达陕北后,把它作为长征的“落脚点”和抗日的“出发点”,不仅符合中国革命发展的真实情况,也显示了中国革命的强大生命力。
再如所谓“陕北救中央”一说,也要作具体分析。陕北红军及其根据地,都是在党中央统一领导下的,根本谈不上什么“救”与不“救”的问题。由于敌人的重重包围和党内错误路线的干扰(刘志丹同志甚至被监禁起来),当时陕北根据地也处于危急的境地。从这个意义上讲,是中央救了陕北。正象书中所写的:“毛主席来了,党中央来了,刘志丹得救了,陕北得救了!”另一方面,中央红军几经周折,才找到了陕北这块最好的立足和发展的基地,这也是无可抹煞的事实,有什么好责难的呢?
至于说到刘志丹早两年讲了“星星之火”一类的话,就是“贬低和否定毛主席”,那更是荒唐至极。在中国革命斗争史上,曾出现过多少英雄和领袖人物,刘志丹就是其中突出的一个。毛泽东同志曾赞誉他是“群众领袖,民族英雄”;周恩来同志曾亲笔为刘志丹陵题词:“上下五千年,英雄万万千。人民的英雄,要数刘志丹”。象这样的英雄和领袖人物,为什么不可以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说出毛泽东同志或者别的什么人没有说出的话来呢?马克思曾十分谦虚而真诚地说:“真理是普遍的,它不属于我一个人,而为大家所有”。毛泽东思想不止是毛泽东同志个人智慧的产物,也是他的战友们和广大革命人民智慧的产物。毛泽东同志自己就多次讲过,他对中国革命规律的总结,是集中了同志们的集体经验,集中了群众的智慧和创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句借用古人的话,刘志丹同志为什么不能讲呢?那个“理论权威”伙同林彪、“四人帮”,打着“高举”的幌子,装出“忠于”的样子,到处设禁区,划框子,乱用“语录”定罪:讲早了,说你“贬低”;讲晚了,说你“对抗”;讲的正是时候,说你“剽窃”;倘若讲“错”了(其实大多是提出不同见解),那就是“恶毒攻击”。这种法规,居然也用到了革命烈士刘志丹的身上。如果英雄九泉有灵,他会作何感想呢?
二是所谓“为高岗翻案”。理由是:小说写了一个省委干部,名叫罗炎,据说高岗也曾担任过这个职务;高岗原名高崇德,小说头几稿写过一个崇炎,两人名字都有一个“崇”字;后来崇炎改为罗炎,和崇炎又重了一个“炎”字,于是罗炎即崇炎,崇炎即高崇德,罗炎就“基本上是高岗”了。这里,那个“理论权威”又搞了一个索隐定罪法。作者回驳得好:“基本上?百分之几算基本上?罗炎是五个人的材料集中起来的,一共出场八次,每个人各占百分之几?”明明罗炎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他们却非说把五个人的好事汇集于一人身上,是为了“美化高岗”;明明作者写的是小说,他们却硬说写的是回忆录。林彪、“四人帮”和那个“顾问”难道真的不知道艺术创作的特点和规律吗?不,他们是有意要给作者诬加罪名。由此,不禁使人想起另一部反映西北革命斗争历史题材的影片《红河激浪》的悲惨遭遇。也是那个“理论权威”,当一九六三年九月间看到这部影片时,马上狂言:“我怀疑这个剧本是不是《刘志丹》小说的变种?是不是也是李建彤写的?”并当即写信追问:“为何要虚构一个姓‘高’的领导人物?”在他看来,剧中高飞虎,既与高岗同姓,又叫飞虎,飞虎者“岗”上之老虎也,高飞虎即高岗,“为高岗翻案”是确定无疑的了。象《刘志丹》这类作品,本来是小说,不是党史;是艺术创作,不是史实记录,就应当允许作者有运用典型化方法塑造人物的自由,而决不能用索隐式的手段把小说人物同真人真事等同起来,更不能把政治问题同艺术问题等同起来。这种恶劣做法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危害!
这里,还涉及到如何正确评价历史人物的问题。即使小说写了高岗,或者用了高岗当年生活的某些素材,是不是就能说为高岗翻案呢?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一个历史发展过程。评价其功过是非,只能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而不能割断历史或出于某种政治需要来否定历史、抹黑历史。我们一定要按照历史的本来面目评价每一个历史人物,对曾经做过好事而后来变坏或者犯了错误的,要肯定其历史功绩和作用,总结其应有的教训,以便既尊重历史,又教育后人。
林彪、“四人帮”和那个“顾问”,为什么对小说《刘志丹》下这样的毒手,制造这么大的冤案?说穿了不外四个字:篡党夺权。十分清楚,一大批革命老干部是林彪、“四人帮”一伙野心家阴谋篡党夺权的最大障碍,因此,那伙人势必要寻找种种借口,利用一切机会,妄图陷害他们,打倒他们,包括死去的刘志丹同志在内。就是那个“理论权威”,在制造小说《刘志丹》冤案时曾公开扬言:“打这本书,就是为打西北山头。”这真是不打自招!他们所谓的“西北山头”,即彭德怀、习仲勋等一批久经考验的革命领导干部。之后,他又以总结《刘志丹》小说一案为名,下达三条禁令:一、不准写一个完整的根据地;二、不准写路线斗争;三、不准写真人真事。这“三不准”,实际上就是不准写他们视为眼中钉的、极力要打倒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这同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四人帮”公开提出的“老干部即民主派,民主派即走资派”的反革命政治纲领是一脉相承的,足见他们的篡党夺权野心才真可谓是“蓄谋已久”。
总结小说《刘志丹》冤案的经验教训,我们深切认识到,只有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原则,坚持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才能抵制来自“左”的和右的方面的干扰。小说《刘志丹》冤案已经平反了。但是,林彪、“四人帮”以及那个“顾问”所推行的极左路线的流毒还有待进一步肃清。我们要从这一冤案中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更好地贯彻党的“双百”方针,促进我国社会主义文艺创作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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