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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 记辉县战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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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6-09-25
第2版()
专栏:

  一天一夜
记辉县战役
董世民
八月二十二日的夜晚,辉县城郊响起了自卫的号声,我们的战士,个个都很清楚地记得:这座城是我军去年从日寇手里解放,以后又被国民党军队强占去的,每个人都把他们的愤恨集中在刺刀尖上,准备向敌人的心脏开刀。

要挖敌人的心,必须深入三十里地方——西关,这三十里路程不是好走的,是要经过很多据点、碉堡、桥头,形势极端困难,但我们并未因困难而阻止了前进的信心,相反很积极,杀敌英雄六连长薛理明把表、钱都给事务长丢在后边,抱定必死决心,五连一排长崔小毛临出发前给政治处来了一封信,他说:“我别的要求没有,我情愿牺牲,但愿在死后能把尸首拉回去!”三连一班长咎祝三说:“我死后请党允许我成为党员。”很多人都下了决心,交出自己私人东西,收拾的利利落落,要向敌人开刀。
黄昏,我们出发了,从玉茭地里,碉堡下窜过,当接近敌人时,敌人的炮火已打的很猛,我们就在火网里钻,桥头上封锁的太紧,没法通过,眼看躺倒了四五个,可是时间不允许拉开距离,个个前进,要的是马上突进去,只好从水里稻田里,光露出个头爬着走,就这样难,我们在西关的天空,打起一颗红球(信号枪)这颗红球鼓舞了泥水里的战士,大家都知道把敌人的山炮缴获了。

天亮了,头顶出现两架美式飞机,上边标着“青天白日”,机尾直冒火星,西关的屋脊一排一排倒了,西城上四门山炮,六门迫击炮不换班的发射,山炮沿着关外的碉堡摧毁一个又一个,迫击炮挨着房屋炸毁一间又一所,大街小巷每个角落散满了火药味,烟雾罩天,几乎对面看不见人,炮弹之多,无法计算每分钟发射多少,爬在工事里的战士已分不出炮弹手榴弹的声音,更听不见飞机何时来何时走,同时从西南,西北运动过来四辆装甲车,二个营的步兵,眼看把我们的来路截断了,情况很紧吗?不,没有什么,二连还在煮骡肉,十连还在杀猪,工事里的战士两只眼睛完全注意在监视方向,静静的等待,等敌人接近时给他手榴弹吃。
敌人来势凶凶,但每次冲过来都被一排手榴弹打回去了,一次、二次……六次,我们手榴弹光了,人员少了,于是到处捡敌人的手榴弹,把俘掳补充到班里,仍然坚守着,最后敌人进东村口,占了几间房屋,把七连三个战士也堵在院里,六个蠢货爬在房上,一个躲在房坡树叶下喊:“八路同志交枪吧!交枪优待”,光喊没有勇气下来,起初是爬着喊,坐着喊,后来又站起来喊,下边三个战士干生气没有弹药,只能紧紧握着刺刀等待,隔壁一连班长马福元听见,很警讶,很生气,爬上墙头一看,对面房坡站着那人,一边喊一边顺房坡小便下来,呵!好可恶东西!福元闲着口气,一枪过去,那个人仰头倒下去了,随即听见跳房声音,被堵在院里的战士,一个杀声冲到房后,张小堆的喊声也出来了:“捉活的、捉活的”差一点机枪未抓住,搂回一个弹药手。

下一点时刻,东营长坚毅顽强的口唇,振奋了战场:“坚决反扑过去,把失掉的阵地夺回来呀!我们死也死在一堆,”他这句话打动了每个战士,话语马上变成不可抵拒的力量,张小堆大声喊:“同志们:冲上去呀!”唐春山说:“对,我们死也死在一堆,”掮着机枪从十字街一直打到南街口,指导员吩咐他:“好同志封锁好这条街,”他说:“放心,这条街失掉由我负责,”马福元没啃气,心里惦惦想,我们是共产党队伍,共产党员要勇猛扑上去,他仍从挖通的道路向前走去。
经过一个院子,一钻小门和敌人碰了头,敌人退回两步,他躲在墙根,顺手扔过手榴弹,只听快快…………等等我,当追上时,鬼影也看不见,一道血迹沿路洒遍,顺血迹追去,到临村口小门一望,外边架着一挺机枪,靳喜锐迎门打枪时,被一梭打倒了,小堆看喜锐倒了,跟步上去,福元一把搂他过来:“同志注意姿势,看喜锐是怎死的,”说话扔出两颗炸弹顺烟冲出去,敌人跑了,一直追到围墙边,看吧!敌人是多么糟糕,我们的机枪打的多好!炸弹炸的多碎!敌人尸体数不清呀!彩号没人拉呀!和羊一样满地里窜吧!跑的慢的不是打死就是活捉,这一次缩回去,敌人再也不来了!
黄昏,我们拉着山炮,骑着战马,搬着数不清胜利品一列一列撤出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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