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的情操——记一等残废军人家属刘焕芝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高尚的情操
——记一等残废军人家属刘焕芝
在最近召开的河南省第六届妇代会上，一等残废军人家属刘焕芝的报告，震动了代表们的心弦。
刘焕芝是鄢陵县柏染公社的女社员，她在家庭生活中有一段动人的经历。
一九五八年，二十二岁的刘焕芝在兰州一个纺织厂工作。一天，她接到未婚夫马辛酉从部队的来信。只见信纸上泪迹斑斑，上面写着：“焕芝同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双下肢瘫痪了！我是一直想把病治好，所以几个月没有给你写信，现在是没有希望了！但我决不连累你，请你另找对象吧！”焕芝看到这封信，震动很大，往日的情景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辛酉是个独子，两年前二十一岁，征兵的消息一传开，他就报了名。母亲想拦住儿子，未过门的媳妇焕芝拉着婆母的手说：“妈，您让辛酉走吧，我先当您的闺女，后当您的媳妇。”一句话说得老人乐得合不拢嘴。
从辛酉走后，焕芝就挑起了照顾老人的担子。一对青年之间书来信往，互勉互励。焕芝后来到兰州当了纺织工人。辛酉在军训中勤学苦练，成为射击能手，荣立了三等功。万没想到，辛酉身染重病成了残废。
今后怎么办？焕芝心如刀绞。在同一工厂工作的表姐劝她说：“焕芝，辛酉既然自己提出来退婚，就再找一个吧！”焕芝陷入了痛苦的思想斗争。退婚吧，辛酉复员回家后，谁照顾他？老母亲是近六十的人了，我怎能忍心舍弃她？焕芝的哥哥在部队，他在给妹妹的信中说：“辛酉因公致残，你应当为此感到骄傲与自豪。我们不应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哥哥和全家人的支持，使她下定决心：帮助辛酉，为国家分担负担。于是，她给辛酉写了一封信：“你的身体虽然残废了，我的心永远不变，请你一百个放心！”
过不多久，得到辛酉复员的消息，焕芝毫不犹豫地辞掉在兰州的工作，回到了家乡。一九五九年中秋节，她和辛酉结了婚。
婚后二十年的伴侣生活，对焕芝的决心是更为严峻的考验。辛酉吃饭要人端，穿衣要人帮，上下床要人抱，拉屎撒尿要人侍候，褥疮化脓要人擦洗、换药，这些都落在焕芝的身上。冬天摸着冰凌碴洗涮，晴天要把衣被晾晒几次。辛酉的生殖功能丧失，焕芝把哥嫂跟前的两个女儿抱来抚养，来的时候还都没断奶。焕芝既要照顾孩子，又要侍候病人，常常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半夜里起来好几次。
常年累月的操劳，使焕芝清秀的脸上渐渐失去了青春的光泽，细丝般的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虽说离娘家只有六里路，她也很少回去。一次回家，母亲看她又黄又瘦，心疼地说：“照应小孩也不过三年两载，你屎一把、尿一把侍候辛酉，何年何月是个头啊！”焕芝望着母亲笑着说：“妈，当初结婚时这些都想到了，还说它干啥！”她惦记辛酉，走娘家总是来去匆匆，很少过夜。哥哥复员回县里当木工，把焕芝一家的修理活儿都包了下来。大弟弟负责买煤运煤，小弟弟在部队每年都是大秋时候回来探亲，好帮姐姐家收秋。全家都向焕芝伸出了友爱的手。
看到焕芝这么劳累，婆母实在不忍心，争着照料辛酉，做饭忙家务。焕芝更怕累着婆婆，什么活儿都抢在前头。一家五口和和睦睦，过得非常美满。
只要能把辛酉的病治好，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焕芝逢人便打听，到处去求医，带着辛酉先后到郑州、洛阳、渭南、南京等地治病。路上乘车背上背下，住下照料饮食起居，辗转奔波，历尽了千辛万苦，得到的却是失望和泪水。
一次到郑州治病，住在招待所里，焕芝看见一位中年人蹬着运动鞋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没想到，那人脱了鞋，两只脚齐脚腕都没有了。经打听才知道，这是位老志愿军战士，在朝鲜战场爬冰卧雪被冻掉了双脚。焕芝还想到一位残废军人右胳膊没有了，用脚和左手配合着拉胡琴。看着他们，焕芝心里又难受又感动，增添了同困难斗争的勇气和力量。回家后，她侍候辛酉更耐心、周到了。每遇大队演电影，焕芝推着车陪他去看，自己节衣缩食，给辛酉买收音机、订报纸。而她自己出工参加集体生产更勤快了。近几年来，她每年出勤都在二百八十天以上。群众选她当妇女队长，分工抓棉花，她种的试验田达到亩产皮棉二百三十多斤。此外，焕芝还负责抓计划生育工作，全队的人口出生率一直控制在国家要求的指标以内。一九六九年，焕芝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多次出席公社、县的劳模大会和烈军属代表大会。
二十个寒暑，焕芝付出了多少心血，谁也无法计算。焕芝与辛酉互敬互爱，感情越来越深。辛酉深情地对妻子说：“组织上对我照顾周到，可没你在身边也不行啊！”听了这热耳贴心的话，焕芝的泪水簌簌往外淌。辛酉尽力关心、体贴焕芝，想方设法减轻她的负担。他忍着病痛锻炼自理生活的本领，学会了上下床，穿衣脱裤，坐着手摇车进城赶会办事情，家里写信等一应杂事都由他办，让焕芝腾出手来参加生产。一天他对焕芝说：“我光减轻你的负担还不够，还得想办法为队里办点事。我想担任队里的现金保管，你看咋样？”焕芝听了十分激动，辛酉真是身残志不残呀！她向党支部作了汇报，群众选辛酉当了现金保管和副业会计。社员们称赞他们是“一对模范夫妻”。
本报通讯员　张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