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汽车轱辘上的城市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美国西行散记（四）

洛杉矶——汽车轱辘上的城市
本报记者　张彦
在洛杉矶，住了两个星期，临别前夕，热情接待我们的主人问我，“对这个城市有什么印象？”我说：“有两点最突出：一是我至今还不十分清楚洛杉矶究竟在哪里？二是我平均每天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在汽车上度过的。”主人高兴地说：“你算是抓住洛杉矶的特点了。”
在我心目中，一个城市总有一个繁华的市中心，然后向外延伸，四周为郊区所包围。洛杉矶却完全不是这样。它实际上是若干个中等城市的联合，彼此间由密如蛛网的公路联结着。这里有两个洛杉矶，一个广义的叫“县”，人口约七百万；另一个狭义的叫“市”，人口二百七十万，实际上是县的一部分。人们经常把它们混为一谈。有人说，洛杉矶没有一个心脏，因为除了政府机关集中一地以外，各个相连的城市自成一体，同样繁华，正因为这样，我始终有不知洛杉矶在何处的感觉。
在这样一个分布广阔而又分散的地区，应运而生的就是公路和汽车。这里现在已有四百英里的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网。人们把它称做“自由路”，路上没有红绿灯干扰，沿途都有相当完善的路标和电脑控制的信号，指示你到哪里去该怎么走。在一个城市之内有这样多的高速公路，在美国也是少有的。
与此同时，洛杉矶也就成了美国拥有汽车最多的城市。平均每一个半人就有一辆车。每天约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开车上班，而且多半是一车一人。这里还有所谓“开进去”的影院、饭馆、银行和教堂，你不用下车就可以去看电影、吃饭、存款取款，或者做礼拜。你还可以挂上一间活动房屋的拖车，带着一家大小到海边度假。难怪人们喜欢把洛杉矶称作“汽车轱辘上的城市”。每当上下班交通拥挤时，高速公路上并行的六条或八条线路都是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如果是晚上，去的车一片红（背后红灯），来的车一片白（前面白灯），在五彩缤纷、万家灯火的辽阔地面上构成了一种奇妙的景色。
洛杉矶是西班牙语的译音，含有“天使之城”的意思。二百年前西班牙人在这太平洋岸边开始建城时，这里只是一个小得可怜的村镇。它在二十世纪的大发展，首先是由于这里发现了油田和出现了好莱坞的电影，吸引着人们潮水般地涌来。随后，飞机工业、宇航工业和电子工业相继蓬勃发展起来。同时，这里还建有现代化的深水海港，成为美国西岸的一个重要的对外门户。
尽管好莱坞的电影趋于衰落，洛杉矶仍然是美国西部的文化娱乐中心，一年吸引着近千万的游客。这里的音乐厅经常演出水平很高的节目，它的交响乐团属全国第一流。这里博物馆展出的内容，常常具有较高的科学或艺术价值。它的动物园不仅全国闻名，而且以从事研究和结合教育著称。来洛杉矶的人，几乎没有不去狄士奈乐园的，这是一个把科学技术与人的丰富想象紧密结合的文化娱乐场所。在这里，既可坐电动火车翻山越岭或电动飞机遨游太空，又可乘马克·吐温古式游艇周游模拟的现场，回顾美国的历史；既可以通过全景电影仿佛亲临全国各州，又可以听到机器人扮演的林肯总统发表演说。孩子们一到这里就给迷住了，同时也受到了一定的教育。
在洛杉矶，经常遇到救火车、急救车以及追捕人的警车呼啸而过。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空气干燥，失火是经常事。同时，在繁华掩盖下的阴暗，在全国大城市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这里的凶杀案、抢劫案和强奸案，大概与最严重的纽约市不相上下。
但是，人们认为，洛杉矶受到的最大威胁还是空气污染。这里是个盆地，从太平洋吹进来的冷空气出不去，而下面除了工厂以外，还有四百多万辆汽车在不停地奔驰，每天烧着八百多万加仑的汽油，造成大量有害气体。上下混合，就构成了终年不散的烟雾（又称毒雾），严重地威胁着居民的健康，心脏病和肺气肿的死亡率不断上升，连农业也因此减产。洛杉矶市政府和环境保护机构多年来采取了不少措施，但似乎收效不显著。
随着美国的能源危机日益严重，石油价格不断上涨，这个“汽车轱辘上的城市”也自有它的忧虑，正在迫使每一个洛杉矶人思考一个可怕的问题：一旦没有石油供应了，怎么办？
（附图片）
洛杉矶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