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并存 比翼齐飞——哈尔滨市二轻局系统城镇集体所有制工业的调查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长期并存 比翼齐飞
——哈尔滨市二轻局系统城镇集体所有制工业的调查
常修泽
前一时期，我参加了有关部门组织的经济结构调查组，从所有制结构的角度，对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第二轻工业局所属的集体所有制工业进行了调查。通过考察、比较、分析，感到城镇集体所有制并不是什么“落后的所有制形式”，而是大有前途，大有可为；它应当和全民所有制一起，长期并存，互相促进。只有这样，我国的所有制结构才能趋向合理。
哈尔滨市二轻局系统的集体所有制工业，是在一九五六年手工业社会主义改造以后建立并发展起来的。二十多年来，几起几伏，走过了一段坎坷不平的道路。由于它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尽管多年来受到许多不公平的待遇，但总的说来，生产还是有了很大的发展。据统计，在所有制社会主义改造初期，全市只有七个手工业合作社，职工五百五十二名，年产值四百多万元；一九七八年来，企业已发展到三百七十六个，职工九万余人，产值七亿元，利润六千三百四十万元，分别占全市地方工业职工总数的百分之十六，产值的百分之二十四多，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八多。
判断一种所有制形式是落后的还是先进的，不能脱离具体的条件，单从善良的愿望出发，唯一的标准，只能看它在现阶段是否符合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需要，是推动还是阻碍社会生产力发展。从哈尔滨市二轻系统的情况看，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是适合我国现阶段社会生产力发展需要的，在国民经济中具有五个方面的作用。第一，为城市人民生活和市场需要服务。现在，哈尔滨市二轻系统生产一千四百二十多种产品，八千多个花色规格，其中大多是日用工业品，例如服装鞋帽、塑料制品、皮革皮毛制品、日用杂品等等，这些产品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对满足社会需要，繁荣市场经济，具有重要作用。第二，为大工业生产服务。一九七八年，二轻系统为大工业配套服务的产值达三亿多元，比一九五六年增长九点九倍。通过为工矿林区生产工具和配件，有力地支援了大工业的发展。第三，为外贸出口服务。一九七八年，有六十二个工厂生产了四十八种出口产品，有三百多个规格，换取了很多外汇，占全市出口额的百分之二十。第四，为国家积累资金。仅从一九七二年至一九七八年就为国家提供税金二万三千一百二十四万元，平均每年上缴四千四百三十七万元；而同一时期，国家向哈尔滨市二轻工业只投资七百八十三万元，仅占上缴税金的百分之三。第五，安排就业。从一九七二年到一九七九年，该市二轻工业共安排了待业青年三万六千余人。特别值得提出的是，上述五大作用还是在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受到很大限制和排挤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假若顺利发展的话，可以想象其发挥的作用更大。从这可以看出，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经济中的一支重要力量，对生产力的发展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把它看成是“落后的所有制形式”，是不对的。
为什么二轻集体工业能够发挥这样重大的作用呢？经过调查，我感到这与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本身的特点是分不开的。
哈尔滨市二轻系统多数企业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制度。实行这种制度，使企业领导和职工的个人物质利益，不仅同本人的劳动而且也同企业的经营成果直接联系起来，这是集体企业劳动者积极性和劳动热情不断高涨的重要根源。在这一点上，集体所有制工业比现行体制下的国营工业有较大的优越性。国营工业虽然也实行独立核算，但由于是“国负盈亏”，利润全部上缴，亏损由国家补贴，这种吃“大锅饭”的办法，割断了国营企业经营好坏与职工个人的经济利益之间的联系。新光工艺美术厂在所有制问题上的几次反复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它原是一个自负盈亏的集体企业，一九五八年升级为“国营”后，到一九六二年，企业利润比自负盈亏时平均下降百分之五点五；每个职工年创利润七百七十二元多，比自负盈亏时下降百分之四十九点八。一九六三年、一九六四年，又恢复了自负盈亏制度，结果生产总值增长百分之十四，全员劳动生产率增长百分之二十点七，利润增长百分之二十五点九，平均每人创造利润一千一百五十七元多，增长百分之五十。一九六五年至一九七八年实行二轻局范围内的“统负盈亏”，比自负盈亏时利润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六；平均每人创造利润四百三十九元多，比自负盈亏期间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二。去年一月，再一次改为自负盈亏，平均每人创造利润比“统负盈亏”时增长百分之八十二点八。当然，影响生产增长速度的还有其他因素，但从调查的情况看，实行自负盈亏与否则是一个根本因素。
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是在一定范围内由劳动群众直接占有和支配其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这种所有制关系决定了每个集体所有制企业拥有生产和经营的独立性和自主权。长时期来，集体所有制企业经营管理上出现了一种“国营化”的倾向，表现在生产、计划、劳动、工资等方面照搬国营企业那一套制度和办法，从而使集体所有制企业的自主权受到很大削弱。尽管如此，比较起来，集体所有制企业仍比国营企业机动性大一些。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哈尔滨市二轻局努力克服集体所有制生产资料所有权和实际支配权在一定程度上分离的倾向，使集体所有制企业在生产上和经营上应有的自主权逐步得到恢复。例如，在生产计划方面，除由各级计划机关统一安排的以外，有一部分由企业自己根据市场需要，进行计划外生产。在供销方面，除计划安排的以外，其他部分由企业与供货单位或需要单位签订合同，建立直接的贸易关系，一些产品还可以由企业自销。部分有条件的企业，经国家批准后，可出口自己的产品，并有外汇留成权。在一部分企业中开始恢复民主管理制度，企业有权决定干部的人选。由于企业拥有较大的独立性和自主权，因而，在生产和经营上就比较机动灵活，从而有力地促进了生产的发展。例如，松北鞋厂，一九七八年生产布鞋一百六十七万双，商业部门向工厂选购一百一十万双，剩下五十七万双，企业因拥有产品自销权，便开设了自销门市部，把产品直接投入市场，仅在舒兰一个县就销出布鞋二十多万双。这个厂还通过大连口岸，主动和外商联系，生产绣花女布鞋，出口美国。一九七九年生产了四十万双，为国家挣得了大量外汇。
从全市二轻系统来看，使集体企业拥有完全独立的商品生产者的自主权方面，还有很大的距离，还应做许多工作。
城镇集体所有制经济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广阔的发展前途。现在不是向全民所有制“过渡”的问题，而是要大力发展集体所有制，让它与全民所有制长期并存，比翼齐飞，促进现代化的早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