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米特洛夫论艺术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季米特洛夫论艺术
华西利叶夫作 王子野译
本年七月二日是保加利亚人民的伟大领袖季米特洛夫同志逝世一周年纪念日，特将此文译出，以资纪念。
——译者
季米特洛夫毕生对戏剧、艺术、文学都保持着热烈的爱。
一九四九年在民间艺人安得里昂·布乔夫斯柯的纪念日，他说：“回想那时我也和其他人一样，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我从自己的微小的工资中拿出几个略夫（保币名——译者），以求在长时间的体力疲劳之后有可能在剧场内站上几个钟点欣赏安得里昂·布乔夫斯柯、华西利·基尔柯夫、维纳·伊格纳吉叶瓦以及其他演员的表演。我回家时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痛快，多么的精神满足，以至整夜不能合眼！对这些优美的形象是多么令人兴奋，对于工作，对于学习，对于运动的前进是怎样的一种刺戟！”（注一）
乔治·米海伊洛维赤关于第一次认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小说《做什么？》的回忆写着下面这样的深刻的话：
“《做什么？》这部小说还在三十五年前对于那时我这个刚参加保加利亚革命运动的青年工人，发生了非常深刻的、不可抗拒的影响。并且应当说，无论是先前，无论是以后都从来没有一部文学作品像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小说那样强烈地影响我的革命教育。在一连好几个月内我的确是同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英雄生活在一起。我所特别喜爱的人是拉黑梅托夫。我立志要成为一个坚强的、不屈的人，要在同困难和贫困作斗争中锻炼自己的意志和性格，要把自己的个人的生命服从于工人阶级伟大事业的利益，——一句话，我要成为车尔尼雪夫斯基所写那样的完美无缺的英雄。”（注二）
在这些回忆中明显地说明着季米特洛夫对戏剧和文学的爱的泉源：艺术作品所提供的美的满足在他看来是同艺术的社会的、教育的任务分不开的。在保加利亚的工人中进行宣传的和组织的工作时，季米特洛夫老早就懂得“艺术对于人民是一种怎样巨大的、不可估价的财宝。”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人和古典作家关于艺术的社会使命的原理，他不只是把它理解为理论的真理，并且还理解为从自己的生活和斗争，保加利亚工人阶级的生活和斗争的经验的实际结论。
作为列宁和斯大林的忠实的学生和继承者，季米特洛夫同志在自己的关于艺术的论断中总是从无产阶级党的政策的利益出发，从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革命原则出发。因此乔治·米海伊尔洛维赤关于艺术的见解无论对于保加利亚和其他人民民主国家的新的、社会主义文化的建设，或者对于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关于艺术科学的发展都有很大的理论的和实际的意义。
因此保加利亚《艺术》杂志的创举无论如何是应受欢迎的，这个杂志在去年刊登了许多材料，把季米特洛夫关于艺术的见解加以系统化和通俗化：乔治·米海伊尔洛维赤在民间艺人安得里昂·布乔夫斯柯纪念日的演讲（第五期），“乔治·季米特洛夫关于文学和艺术的任务”的选辑（第六期），平巧·贝涅夫的论文《乔治·季米特洛夫论我们的戏剧和演剧艺术》（第八——九期）。
杂志上所刊登的材料不够完全，在那上面只收集和总结了季米特洛夫关于艺术和文学的见解的一部分。但就这些材料已足以断定季米特洛夫对于艺术的多方面的和热烈的兴趣，他确实执行了把艺术当作为保加利亚的人民的自由和幸福而斗争的武器。
还在革命青年的年代，季米特洛夫就参加了“紧密的”社会主义者（这个组织以后变成了保加利亚共产党的核心）在保加利亚工人中的文化启蒙工作的组织。“紧密的”社会主义者的俱乐部当时是演剧活动的中心，在它里面组织过音乐会、晚会、戏剧表演。社会主义者利用这些文化启蒙的方法来在保加利亚的工人中传播和宣传社会主义的思想。平巧·贝涅夫在《艺术》杂志内指出，当时还很年青的革命家乔治·季米特洛夫同保加利亚共产党的创建人之一乔治·基尔柯夫一起通过俱乐部，通过戏剧活动在展开社会主义的宣传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后来，在当保加利亚职工会书记的十五年中间，季米特洛夫力图更积极地吸引前进的艺术家参加革命工作，他力图把他们的力量同工人阶级的斗争结合起来。季米特洛夫为发展保加利亚文化中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的因素，为使艺术家同人民结合而斗争。
一九一九年季米特洛夫成为保加利亚艺术工作者职工会的发起人。在讨论建立这个新的职工会问题的会议上，他向艺术工作者作了一个长篇的演讲；这个演讲对于职工会工作的纲领和路线发生了深刻的影响。在他的演讲中他说到资本主义社会内艺术家的悲剧的状况，说到资本主义绞杀艺术，把艺术家降低到普通雇佣者的水平；他号召艺术工作者团结起来，以便保卫自己的权利和进行反榨取的斗争。季米特洛夫所阐述的关于在资本主义社会内艺术状况和艺术工作者任务的思想奠定了宣言的基础，职工组织的临时委员会就以此宣言来号召全保加利亚的艺术工作者。
“在现时我们的艺术已是资本化了，——宣言里说。——这在戏剧方面有特别重大的意义。戏剧早已从艺人和爱好者的手里转到资本家的又粗又硬的手里去了。我们的艺术已经成为商品……演员的艺术家已降低到普通雇佣者的状况。”宣言里以下又说到演员按其社会地位是属于被剥削的阶级，他们必须团结起来并进行斗争以保卫自己的精神的和物质的利益。
保加利亚人民的解放斗争，季米特洛夫和保加利亚无产阶级其他领袖在艺术的知识分子当中进行的政治的和组织的工作对于艺术的发展发生过巨大的影响。这个影响即以如下一件事实便足以证明：保加利亚的许多戏剧家在反动的最黑暗的年代始终是同人民在一起。因此季米特洛夫完全有权利在安得里昂·布乔夫斯柯的纪念日说：
“在她的面前我们向一切艺术的勤务员，特别是戏剧艺术的勤务员致敬，他们表现着对祖国的爱，坚拒各种各样的诱惑和忍受着无数的迫害，在黑暗的法西斯奴役的时代傲然地高高地举着真正的人民艺术的旗帜，——不是为艺术而艺术，而是服务于人民的艺术，是旨在提高人民的文化，提高其教育，能够推动我们国家发展的艺术。”
像安得里昂·布乔夫斯柯这样的保加利亚的戏剧专家的前进的民主的艺术在教育人民的民族自觉上，在工人当中传播解放的思想上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当保加利亚被苏联红军和起义的人民解放之后而走上新的道路，走上人民民主和社会主义道路时，季米特洛夫极力强调艺术对于现代保加利亚的意义。他按照列宁的思想号召青年研究，批判地吸收文化遗产，因有它而骄傲。
“这里所提到的一些名字，——他在安得里昂·布乔夫斯柯的纪念日说，——的的确确是我们人民、我们国家、我们这一代和年青的力量的骄傲。”
在一九四四年九月保加利亚解放以后，保加利亚的人民第一次成了自己的文化的真正的主人。艺术在人民生活中的作用空前高涨。成十万成百万的人们以前是无缘接近艺术的宝库的，现在都转向于艺术。在艺术家面前提出了基本上是革新的任务——帮助保加利亚共产党和祖国阵线政府进行社会主义的建设，改造工人的思想，对人民施行政治教育。
季米特洛夫同志给保加利亚的艺术家指出了解决这个任务的道路。依据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原理，依据苏联文化的经验与实际，他号召作家、艺术家、演员、音乐家——勇敢地进入社会主义建设和思想斗争的决定的界线。一九四五年他给保加利亚作家协会写道：
“这种人民的艺术的文学像粮食和空气一样正是我们的人民所需要的，它以自己的深刻的真实性和高度的感染性来提高人民的文化思想水平，培养他们对人民和祖国的忠诚和爱，增强对法西斯主义和对一切人民公敌的恨，抨击一切朽腐的和损毁健康的人民的机体的东西（寄生性，庸俗的功利主义，渺小的自私自利的巧计），从保加利亚的空气中清除掉大保加利亚沙文主义的细菌和一切可能的反动主义，扩大对真正的科学的爱，鼓舞劳动和文化领域内的英雄业迹，鼓舞保卫人民的权利和自由的斗争，教育斯拉夫统一的情感、同我们的解放者——伟大的苏联人的国际团结和永久友好的情感。”
在自己的向艺术工作者的每一次讲话当中，季米特洛夫不厌其烦地强调关于艺术家在人民面前的责任的思想，关于艺术在建设新保加利亚、劳动人民的保加利亚、社会主义的保加利亚条件下的生长着的社会任务的思想。
“祖国阵线和他的政府，——他在致艺术家协会代表大会的欢迎词里写道，——视艺术是在动员我国人民一切创造的力量来建设和发展我们年青的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这件事业中的强有力的精神的和文化的因素。”
“我们看待艺术，——他在向艺术家的另一讲话内说，——不只是当作人类的高级享乐的手段，——不用说，这是需要的，我们并不否认。我们首先视各种各样的艺术是一种动员的手段，动员我们的人民及其青年的精神力量和肉体力量去从事创造，不知倦怠的劳动，对祖国的永不消灭的爱，准备克服困难。”
季米特洛夫说，人民民主的保加利亚的艺术只要具备了某些必要的条件便可以顺利地完成自己对人民的伟大而崇高的作用和任务。“这些条件中主要的无疑是以下几条：艺术家的友好的工作，狭隘的个人主义的意愿和志趣服从于人民艺术的总的利益，艺术创作的自由，健康的和有效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最广泛地鼓励艺术领域内的有才干的工作者，无条件地，不是在最后的位置上——忠诚于，无限度地忠诚于我们祖国阵线的祖国。”
他教艺术工作者勇敢投入生活，尽可能完成而深刻地反映保加利亚人民的生活。季米特洛夫号召艺术家向生活学习，接近现代，他告诉他们创作的最重要的题材，它能够鼓励艺术家去创造鲜明的，高度思想性艺术性的、为人民所需要和珍视的作品。
“建设队伍中青年人的新的典型、工人突击队员的新的典型在艺术中的描写，全国洋溢着劳动高潮的一般的描写，我们认为这些描写有很重大的意义。九月九日以前的游击队和在此事件以后的爱国战争中的战士的军事功绩在艺术上的体现，我们认为有重大的意义。”
在指导保加利亚艺术的发展上，他很注意提拔年青的艺术干部，提拔人民中有才干的青年。
“我们的青年，—他写道，—是巨大的后备力量，我们人民的文化可以从它吸取造型艺术、戏剧、歌剧、音乐的新的干才。”
但是在说到广泛提拔青年这个问题的时候，季米特洛夫同志又提醒必须注意教育、培养艺术的青年干部。季米特洛夫要求青年：“不要因胜利而冲昏头脑，不要以为你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是诗人或作者，有才能的提琴家或作曲家，歌剧的歌手或画家。必须知道，需要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做到使任何一种才能发展起来和成为货真价实的。像玛纳（古代以色列人在荒野旅行中所用的食物——译者）那样从天而降的才能是没有的。最有才能的人假如不肯孜孜不倦地努力，假如不肯下苦工，不求上进，那就会一事无成。”
他对戏剧艺术的工作人员说：“作为一个你们的年长者，让我来对你们说，在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一批年青人，男女演员、作家、画家及其他，他们认为他们是一无所惧的，既然他们具有某种才能，这对他们就满足了。他们感到兴趣的是他们获得什么等级，占什么位置，起什么作用，而不是他们应当改进自己的才能，以便占得一个位置，站在那个位置上他们能给自己的人民带来好处。在这件事上自负是不应有位置的。自负无论对于个人和对于艺术都是有害的。高傲是可怕的灾难。必须每日下苦工，批判地估量自己，改正自己的缺点和创造地发展自己的能力。”
他的这些指示和思想主要是对我们初入艺术之门的青年而说的。在最顺适的条件之下才能可能得不到发展，假若不学习，不坚持努力的话。一切自负、高傲、自满和懒惰的现象，不能批判地估量自己和自己的成就势必走到退化、才能的破灭。艺术中的一切有才能的、真正前进的只有在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情况之下，在坚持努力和不断学习的情况之下，才能发展起来。
季米特洛夫强调指出同资本主义的影响和残余、个人主义的道德、功利主义、艺术工作者中间的小商人精神进行斗争的迫切需要。用自己的慈父的忠告和英明的指示帮助艺术工作者克服资本主义的残余，在自己的环境中培养对祖国的人民、对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事业的爱国主义者的爱和无限忠诚，每天每天继续前进，创作新的东西的热情的企求，把自己的精神的全部热力奉献给人民。
贯穿季米特洛夫关于艺术的全部见解是如下的要求：“向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的伟大的匠师们学习。”在先进的苏维埃的戏剧中，季米特洛夫以及遵循他的忠告的保加利亚的艺术工作者看到了如何服务人民的高级的典型和范例。保加利亚的同志们向苏维埃艺术家、苏维埃戏剧家学习掌握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方法，学习创作高度思想性的作品，这些作品丰富了人民的精神文化，帮助人民沿着社会主义的道路前进。
“我们的戏剧，——季米特洛夫同志的战友维尔柯·契尔文科夫在保共第五次代表大会上说，——应当以更大的信心沿着现实主义的道路向前推进，一方面继承着丰富的传统，同时又利用苏维埃戏剧艺术的巨大的经验。”
在解决摆在新保加利亚的艺术面前的任务上，季米特洛夫是以英明的教师和国家领袖的身份来参加的。他尽了很大力量用各种各样的国家的办法来发展艺术。
在关于艺术问题的讲演时，他不只一次热烈地说，在战后起初几年内国家不能拿出所需的资金，以使全国迅速普遍设立文化机关网。但是，季米特洛夫同志说：“我们将抽出我们的有限的资金和资源…和投放资金来发展戏剧、歌剧和服务于提高我们人民、我们青年的文化的事业的一切，这是建设我们的新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强有力的因素。”…
在编订战后五年计划时，它计划在国内增加戏院的数目，在解决关于在索菲亚设立高等戏剧学校时，在实行某些其它的措施时，打算在国内全面发展文化建设，季米特洛夫的指导性的发言已为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政府采纳。
沿着季米特洛夫所指示的道路前进，取法伟大的苏维埃人民的范例和经验，保加利亚人民现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来发展自己的新文化。在这件艰巨的工作中保加利亚共产党和保加利亚人民遵循着季米特洛夫所拟订的发展文化和艺术的纲领。
平巧·贝涅夫在《艺术》杂志内写道：“季米特洛夫关于文学和艺术的见解，他对戏剧问题，对我们现在正在建设中的一切社会主义文化问题的思想和关怀有巨大的意义。这些见解对于人民乃是今后几十年鼓舞他们去建设和巩固真正人民的文化的指南针和泉源。这种文化按其形式是民族的，按其内容是社会主义的。”
（原注一）这里像以后各处一样，除了特殊的场合之外，季米特洛夫的意见都引自保加利亚的《艺术》杂志，本文是根据那上面的材料写成的。
（原注二）季米特洛夫：“小说《做什么？》前言”，《青年近卫军》出版局，一九三五年。（译自苏联《剧场》杂志一九五○年第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