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件出现在正向四化进军的今天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来信

　　这个事件出现在正向四化进军的今天编辑同志：
我向你们反映一起打击报复、扼杀科研人才的严重事件。
前年冬我在天津写作时，认识了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刘亚光同志。当时，他正应天津卫生局邀请讲学并做实验。我和他住同一招待所，为他日夜苦干的精神所感动；也为他把尖端科学——分子生物学和我国古老的中医中药相结合的事业所吸引。但不久，微生物所某些人得知我认识了刘，竟叫我的一位亲戚给我打长途电话，说刘亚光是“骗子”，到处“招摇撞骗”，所里要扣他的工资，并叫我向天津各有关方面打招呼，不要上当受骗等。我感到吃惊，没有接受这个“任务”。出于责任感和好奇心，从此，我注意观察起刘的工作和生活。以后又找了天津卫生界有关领导，以及和刘一起搞实验的医院、研究所等科研人员，向他们了解刘的科研意义，及对他为人的看法。这些同志一致反映刘的科研有价值；他们向他学到了先进的实验方法；没有一个人说他的行为有不端之处，更不用说“骗”了。因此我确认刘亚光是个把全副心力投入为四化奋斗的、年轻有为的科研工作者。之后，我又继续在北京、浙江等地对刘的工作情况进行了调查。经过一年之久，才写了一篇报告文学《是这样一个人》，刊登在去年12月25日的《浙江日报》上。因为我的报告文学里写了刘的科研极有价值，及他如何克服重重困难，艰苦奋斗搞科研的事迹；同时不点名地批评了微生物所某些领导人对刘的压制、打击，诬之为“骗子”、“有政治问题”，并扣发了他的工资等错误作法。微生物所一些领导人因此大为恼火，竟印发了大批材料（先后三批），盖上单位的印章，向全国各地广为散发。材料中先攻击我的报告文学是“欺骗中央、蒙哄群众”，是“造谣诬陷，要承担法律责任”；甚至扣上我在“向科学界发难”等大帽子。其次仍然不顾事实地说刘在“哄骗”、“吹牛”；在治疗心脏病极有效的中医古方“生脉散”的实验中“弄虚作假”。这些进行人身攻击的材料在全国广为流传，造成极恶劣的影响。而事实又是怎样的呢？当刘调往浙江中医学院分子医学研究所工作后，中央卫生部和浙江人民政府重视刘的有创新性的科研，并共同向中央及国务院汇报了刘的工作，建议拨款支持。国务院领导最近已批准拨款装备分子医学所——因刘在心血管病的实验中有所突破；同时，他出版的论文集也在国内外引起重视、受到好评。如美国一教授来信请他去讲学，并说：“我们渴望直接向您学习您的中国医学方面的优秀工作。尤其是分子药理的技术应用。现在我们注意到在此领域中只有很少适合的、有对照的系统的研究，而您的工作被认为是其中最出色的。……”日本的一些大学、研究所也来信邀刘访日，并提出和刘合作进行研究。香港一位生化博士亲自来杭州找刘，希望与刘合作研究，并合著出书。
但是，象这样一项很有意义的科研工作，最近却在一个发行国内外的刊物上，用石希元的化名公开发表文章，公然捏造说：刘亚光在“生脉散”实验中弄虚作假，在该用一种同位素前体时用了三种，因此数据毫无价值。实际上，写这篇文章的石希元既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实验，更没有向做该项实验的单位和实验人员做过任何调查。据和刘亚光一起作实验的262医院实验室证明：该项实验已先后用了七千余只小白鼠和二百多只兔子，取得了大量可靠数据。而且是使用的一种同位素前体。该实验在1978年底已由北京军区卫生部征求有关专家的意见，予以肯定。1978年刘与262医院还在一个医学杂志上共同发表了有关“生脉散”实验的论文。
刘亚光除研究了“生脉散”外，还用同样方法研究了中医古方“复脉汤”。卫生部中医局在今年3月，组织了国内11位副教授以上的专家——以全国药理学会名誉主席张毅教授为首，鉴定了这项科研。11位专家的鉴定综合意见书上说：“用分子生物学的先进技术研究中药复方的作用机理，方向正确，方法先进，结果令人信服。”“‘复脉汤’能提高心肌缺氧，损伤后的合成DNA过程，给心肌梗塞病人的治疗带来福音，对心脏病治疗做出了贡献。”不久前，浙江省科委也组织有关专家和干部讨论了这一实验方法，被认为是有科学根据的。因之，我认为，微生物所对此项实验和有关论文如有不同看法，完全可以在有关医学刊物上公开进行讨论、争鸣。然而他们不这样做。他们采用的手法是，到处散发进行人身攻击的材料，最近又把这种大字报式的材料之一，公开在刊物上发表，以欺蒙不明真相的人。尤其荒谬的是，在石文中竟把一个普通的科研工作者刘亚光比作苏联的李森科，影射中央支持了刘亚光如同斯大林支持了李森科。更有甚者，在他们广为散发这些意在混淆是非、蒙蔽真象的材料同时，还四出活动。他们的一位领导同志亲自出面向一些报刊“打招呼”，致使我和其他同志写的有关此事件真象的文章，均被限制、封锁，无法在报刊上公开发表。在粉碎“四人帮”后，正在加强民主与法制的今天，竟出现了这种压制不同意见的情况，这难道不是对公民民主权利的公然践踏吗？难道不是对科学民主与艺术民主的公然违背吗？我——一个人民代表，不过本着作家的良心，人民赋予的职责，为四化写了一篇报告文学，万没料到反而使被表扬者遭到更大的打击报复——刘亚光不但遭到不断的人身攻击，而且他从事研究的“生脉散”等实验，本已在国内外有了一定影响，而微生物所某些人和石希元等却不遗余力地进行歪曲、攻击，给这项使中医药现代化的科研造成重重困难；对刘亚光这个人才也极尽扼杀之能事。我也因此遭到他们的种种非议，甚至被封住了嘴巴，剥夺了公开答辩的权利。这个事件出现在正向四化进军的今天，其性质是严重的。为此，我请求《人民日报》支持被迫害者；并呼吁有关部门及司法部门认真调查处理此事件，给那些真正弄虚作假、打击报复、破坏科研事业的人以应有的党纪国法的制裁！
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