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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亡日报》临终的时候——怀念杨东莼同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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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0-09-20
第5版()
专栏:

《救亡日报》临终的时候
——怀念杨东莼同志
林林
这不是一般对死人说好话,而是死人生前做了好事,值得我说好话。杨东莼同志有这样的遗嘱:一、不要搞遗体告别;二、不要开追悼会;三、不要留骨灰。这个三不要的遗嘱,深知灼见,公而忘私,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他能够这样做,我以为和他认真研究马克思主义不无关系的。
回想起在抗日统一战线工作中,东莼同志,功绩是很大的,经验是可取的,可以说是一个典范。他利用蒋桂之间的矛盾,用救国会的身份,搞好同当时国民党广西省政府主席黄旭初的关系,举办广西地方建设干部学校,黄兼校长,他当教育长,容纳了大批共产党员在校内工作,不少同志当了教导员,培养了几千的青年,同时也掩护了桂林外来之文化人,开展了文化工作。
事后知道,东莼同志在广西干校时和桂林八路军办事处主任李克农同志的联系,是通过周钢鸣同志。钢鸣同志,广西人,曾是我们《救亡日报》的干部,被调到东莼同志主持的干校任指导员。《救亡日报》是党的外围的文化性的报纸,从上海创刊移到广州,广州沦陷,移到桂林。社长是郭沫若,主编是夏衍。该报宣传团结抗日。不用说,也曾为东莼同志主持的干校做了多次的报道。它在国内文化艺术界和青年学生群中,有它广泛的影响。
广西地方建设干部学校,校址在北面山(一名尧山)底下,《救亡日报》印刷厂为防敌机轰炸,也设在这山下,算是邻居。但我和东莼同志,并没有接触。有所接触,是在反共高潮,环境不好的时候。
当周恩来同志在《新华日报》发表“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抗议书之后,情势日趋恶化。桂林八路军办事处李克农同志,因夏衍和范长江(国际新闻社负责人)二位同志,目标较大,要他们先离开桂林去香港,并且商量《救亡日报》后事的安排,特别是人员的疏散;不久,于一九四一年一月二十日八路军办事处结束工作,冒险离桂,撤回延安。离开之前,克农同志交代我,《救亡日报》何时停刊,可问东莼同志,他能掌握政治气候。听了这话,我得到一个靠山,心里也就踏实了。后来恶化的情况连续出现了,军警在天刚黑时气势汹汹地搜查了生活书店,并限三天内停止营业。过些日子,东莼同志通过别人约我到他家去。他对我说:看 来《救亡日报》到了停刊的时候了,否则情况会更不妙。
我按克农同志临别时的嘱咐,只好听东莼同志的决定。我问终刊号骂人不骂人,他答不骂也罢,留点余地。我也听他的话,只在一九四一年二月一日副刊《文化岗位》,写了约二百字的“岗语”,题为《醒眼看醉人》,隐约回敬了反共暴徒。《救亡日报》就此被迫关门。报社印刷厂的机器及其他的物资,全部交给他管下的干校的印刷厂。干校印刷厂屠天侠同志随即支付了一笔酬金,做为我们报社同人的疏散费。当时,我和廖沫沙同志料理报社后事,最后离开桂林。背着简单的包袱,靠两条腿往南走,每天走八十里、九十里不等。到了许多小城镇,住小客栈。幸好得到东莼同志经办的路条做证明,路条是从李济深行营主任那边开来的,有了它,算是一路平安,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香港。
追忆起《救亡日报》停刊时的情况,东莼同志对我们的关切,于公于私,我是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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